隻見到那些來自於女兒國的戰士們神色疲憊,甲胄之上多有裂隙,有些人的兵器都出現了絲絲縷續的缺口,連足以釋放霄霆,產生火焰的法器都出現了靈韻流失,保護好了老少病弱,隻是衛淵神識掃過,卻並沒有發現那位故人的身影。
油氣以海外為基底,以南海為核心爆發的濁氣封印。
尋常女兒國戰士們雖然強大,但是想要在一處核心級彆濁氣爆發之下,護送著這些並沒有多少戰鬥能力的老弱們衝出來,絕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夠做到的。
衛淵一瞬問隻能想到一個可能。
得到了四凶之一檮杌權能後,在此地具備有曾經的山海四凶之一實力的誇霖斷
後。
而現在這樣的情況,斷後,絕對沒有什麼好的下場。
跋涉而來的女兒國隊伍數目極多,為首的是一員身材修長健美,穿著鎧甲,額頭護額的女子將軍,隻是此刻臉上滿是疲憊,連雙眸都失去了流光,隻能夠竭力維持住背後同胞的安全,一路疾奔趕來此地。
遠遠看到了一處黃色雲霧,騰於高空之上,流淌氣運落下,清淨自在,屏去了濁氣。
她的眸子裡稍微亮起了一絲光
就在這個時候,忽而感覺到不對,瞳孔收縮,看到周圍刹那之問化作了白茫茫一片,如在雲端之上,而前方一名道人出現,這位女兒國將領神色驟變,道:“誰?!
刹那之間,殺氣縱橫。
手中那柄以特殊材質打造的兵器拔出。
就要瞬間斬出雪霆和劍氣。
但是旋即她發現,自己的劍竟然無法出鞘。
不必說出鞘,甚至於是連自己的手掌都動不了!
無法動力。
對眼前的道人,產生殺氣,是不被允許的,是因果之上絕不可能誕生下一步結果的事。
一時間竟然有種,縱然修行數十年,可以搏殺妖獸,斬滅山川,卻無能為力的茫然。
道人右手按住她的劍柄。
刹那之間,長劍鳴哺雀躍,竟是前所未有的清越,
“不錯的劍。
他讚歎了一聲,屈指叩擊,長劍連鞘飛出,落在一側,入地三寸,在那位將軍掙紮不已的時候,忽而動作一鬆,已經可以隨意活動,然後聽到了眼前道人的聲音:抱歉,貧道和誇霖將軍是舊識,卻不見她,不知發生了什麼?
誇霖將軍?
哪怕是在此刻這樣的境地裡,那位女將軍聽到了這個名字,卻仍舊還是心神一種,臉上下意識浮現出了悲痛欲絕之色,而後在衛淵無意識的因果釋放之下,下意識地吐露出心聲:“將軍,誇霖將軍她……
她為了我們能夠安全離開,一個人攔在了敵人前麵。
“可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我們逃出來的也隻有這一部分而已,我,我對不起將軍……鳴-_
那女將忽而咬牙更咽。
道人眼眸微斂,道:“是什麼敵人?
女將搖了搖頭,臉上神色極端痛苦,道:不知道,我們甚至於沒能夠看到他,就像是正常時候一樣生活,哪怕是天地突然一片昏沉,我們也隻是正常生活,突然大部分人就像是陷入到幻境裡麵了,突然開始砍殺周圍的人,或者一睡不醒,或者大哭大叫。
“將軍獨自麵對那些發狂的百姓和修士。
可是,可是那種讓人發狂的力量還在,我不知道她能夠支撐多久。
“我真的不知道……
忽然發狂
如在夢中,行為舉動,極端異樣。
衛淵斂了斂眸,心中自語:“------【真實】。
袖袍微動,五指握合,沒能感知到真實的存在和因果,衛淵並不奇怪,如果說之前對方都吃了一次大虧,結果之後都不知改變的話,早就死在哪個地方了,隻是,真實在被自己逼退之後,竟然去了女兒國?
不,恐怕不是。時間上對不上。
是分身?
還是說,【真實】的權能沒有空間範疇的限製嗎?
衛淵垂眸,定下心神,對那女將指了指後麵的黃色慶雲籠罩的部分天穹,嗓音溫和道:“一路而來,幸苦了,可以去那一片慶雲之下,足以庇護你們到這一次大劫的結束,諸位先去那裡,稍事休整一下吧。
道人袖袍一掃,那女將軍隻覺得暈暈乎乎,搖搖晃晃,忽而往後麵釀蹌了一步,竟然直接坐倒下去,坐在一片祥雲之上,恍恍惚惚,如墜夢中,好半晌回顧周圍,才發現自己的初線陡然拔高,已經是和山峰的頂部齊平,抬起手臂,就能夠摸到雲霧。
而後才驚覺,這竟然是一隻巨大異獸的背上。
其似龍非龍,似麒非麒,似虎非虎,似鹿非鹿。
足踏祥雲。
模樣威嚴壯闊,散發出一種浩瀚的神性氣息。
女將心中一驚,連忙抓住這一隻異獸的背部鱗甲,然後抬頭望去,刹那之問神色凝同,看到了自己帶出來的數萬女兒國幸存者,竟然全部都坐在了這一隻異獸的背上,異獸發出厚重蒼茫的低吟,巨大無比,仿佛山嶽,足踏祥雲,朝著那道人親昵地低頭。
這,他,他是…-
女將說不出話來,隻餘茫然
而後忽而便生出了終於到了安全之處,終於能稍微歇一口氣了的輕鬆之感,一口氣呼出來,便是疲憊齊齊湧上心頭,覺得頭暈眼花起來,腿腳發軟,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