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壓下了心底的怒意,看著那裡還在掙紮的濁世天機,嘴角微微勾起,玩味道:
“方才的‘鮮血’是不是很夠味?很香甜?”
“嗯,從博物館裡麵順來的那瓶櫻桃味的快樂水,還是有點用處的。”
“現在的話,濁世天機啊,你現在似乎隻是失去了道果和規則,元氣大傷的狀態吧。”
濁世天機神色驟變:“你要做什麼?!”
伏羲隨手取出一瓶散發著扭曲氣息的東西,道:“這個是凡間的風油精,我根據他的原理創造了的,以山海諸界的各類頂尖靈材一比一替換而成,足以驅逐尋常的妖獸,對於飛蟲類型的妖物,效果尤其夠勁兒。”
“我取名為上古·神·風油精。”
“當然,在保留有其基礎效果的同時,也特彆強化過了其刺激性。”
濁世天機神色凝固。
“你住……”
而後看到伏羲直接打了個響指。
那種以上古靈材淬煉而出的東西就直接充滿了伏羲手中的玉瓶。
裡麵不斷傳出濁世天機淒厲至極也同樣是絕望至極的慘烈叫聲,仿佛正在經曆這個世界上最為痛苦最為絕望的折磨,而伏羲卻聽得沉醉入迷,呢喃道:“這樣的叫聲,這樣的聲色,實在是,實在是太治愈了!”
“錄下來,錄下來!”
伏羲取出了最高級彆規格的錄音類彆法寶。
然後對準了這個純粹淬煉出的法寶,將濁世天機的痛苦慘叫全部都以最高級彆音質接收下來,伏羲眯著眼睛搖頭晃腦:“真是太美妙了。”
“決定了,以後我每天睡覺。”
“就聽著這個聲音去睡了,完美。”
而那手中的瓶子隻不過是凡間尋常可以見到的飲料瓶。
順手從博物館裡麵順出來的。
以伏羲之能,輕而易舉就將其化作了一處小洞天的級彆,而其中仔細去看的話,根本就沒有濁世伏羲的身軀,隻有一團真靈在那裡痛苦無比地扭曲著,跳動著,就連所謂倒入其中的‘靈液’,也並不存在。
缸中之腦。
濁世伏羲所見到的一切都隻是伏羲想要讓祂看到的。
這代表著的,是最高級彆的折磨。
“好了,接下來,就去一趟天帝山。”
“哼哼,我可是知道了,小阿媧想要吃‘好吃的’,哼哈哈哈哈。”
“現在那臭小子的廚藝儘在我身,我看他怎麼和我爭!”
伏羲誌得意滿。
又給手中的那個瓶子裡加了一點料,而後將其收入自己的袖袍當中,意氣風發就要出發,忽而虛空之中,星光流轉,兩尊身穿甲胄,巍峨高大,散發出星空浩瀚神秘之感的神將現出身來,而後微微一禮,將一個食盒放在桌子上。
而後就齊齊消失不見。
伏羲挑了挑眉:“這是……帝俊的信使……”
“算了,帝俊的麵子還是要給一點的。”
“奇怪,他竟然會給我送信,該不會是衛淵那小子的病危通知書吧。”
打開盒子,看到了食物,因為被層層的星光保護著,送來的時候,仍舊還散發著熱氣。
“居然主動給我送來飯菜。”
“肯定有詐。”
伏羲冷笑道:“怕不是天帝想要吃吃看那小子的手藝,結果吃了之後發現是連饕餮都要吃吐了的,故意派遣神將送過來給我吃,如此簡單的計策,如此幼稚的動機,如此顯而易見的手法和坑,當真以為本座是衛淵那小子,直接跳下去?”
“可笑。”
而後他看到食盒裡麵寫著一行字。
“是媧皇親手做的哦。”
伏羲的動作凝固。
啊這……
阿媧親自做的?
這,這或許是衛淵那小子的計策。
這根本就是他的字跡!
真的以為本座會中這麼簡單的計策?可是,要是是真的呢?
要是真的,這就是阿媧親自做的美食。
伏羲的眼神凝固了。
片刻後——
duang!
食盒落在地上翻滾了兩下。
剛剛把濁世天機算計在指掌間,一眼勘破帝俊心理動機的天機之主趴倒在地上。
“嘔!!!”
“衛淵……”
伏羲抬手擦過嘴角,額角青筋賁起。
“你他媽……個小渣……”
他忽而意識到衛淵的‘媽’基本等同於媧皇。
而後生生地控製住。
道:“個小可愛!”
“不要讓我找到機會!”
…………………………
大日流光,化作飛虹,浩浩天光,化作巨輪。
一艘以傳說中【建木】所建造的巨大木船浮在空中,以人間界此刻的科技和超凡技術都無法解析的方式飛速前行,周圍的層層漣漪,正是眾多修行者們可望而不可及的法則絲線,巨船的最前方,身穿金色滾袖華服的大日金烏負手而立。
船隻之上,白發少女憑欄而立,看著下方的山川湖海以極快的速度掠後。
她是第一次離開濁世來到清世的大地上,看得怔怔出神。
劉牛坐立難安,精衛擔憂道:“師父他不會有事吧?”
刑天搖了搖頭,哈哈大笑道:“他可是我們人族這一代的文官,怎麼可能會有事情?”
“哈哈哈,放心吧放心吧。”
“我們文官都有過這樣的經曆。”
精衛鳥道:“都可以化險為夷嗎?”
刑天很肯定地點頭道:“沒事兒,活下來的就化險為夷。”
“不小心沒了的就當場埋了,方便得很。”
大日金烏淡淡道:“其實不必過於擔心,既然是父親將他帶走,又有媧皇作為療傷,那麼應該不會有事,天下之間,再不會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了。”
眾人都稍稍安心。
老不周山也撫須認可這個說法。
而就在這個時候,這一艘以建木為材料打造的飛舟跨越空間,出現在了本體遊蕩於諸天萬界之外的天帝山之前,看到了一輪一輪的星辰大日在前方拉動著天帝的行宮,在點綴著無數星光和無數世界痕跡的虛無當中緩緩前行。
大日金烏淡淡道:“到了。”
趙公明有些許的緊張。
白發少女微微抬眸,忽而一怔,視線下意識偏移,看到了天帝山上,行宮伸出來的部分樓閣之上,一位黑發白衣的少女正在憑欄而立,其氣質溫柔安寧,模樣卻是和自己一模一樣,隻是稍顯得成熟。
在這個時候,那邊的白衣少女似乎也有所感。
溫柔視線垂落。
白發少女下意識把視線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