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想到,這個黑發道人要讓堂堂天帝等一天,排個隊的原因隻是要去一趟遊樂場,這可是清世的第一人,或許也是清濁兩界的第一人,如果不是因為需要庇護住蒼穹的話,恐怕早就已經殺入濁世當中戰個痛快了。
這樣的人親自邀戰,還要排隊,排隊的理由是要去遊樂園玩一天。
破天荒的,天帝竟然答應了這樣的要求。
而且難得頷首道:“哪家遊樂園?”
衛淵道:“那就要看她喜歡了。”
袖袍一掃,將手中的玄黑濁世旗直接收入袖袍的袖裡乾坤裡麵,他還想要回到人間界,但是腳步頓了頓,卻又重新另外找了一個方向,消失離去,直接將陸吾和開明也拋下來,而天帝看著他遠去的方向,忽然開口,道:“開明。”
開明一個激靈,乾笑道:“帝俊你做甚麼?”
“我剛剛不是不想要阻攔水神火神和他打一架,這兩個家夥來得太過於凶猛了,我現在傷勢可還沒好,還不是這兩個家夥的對手。”
帝俊沒有說什麼,隻是平淡道:“你去召集清世的強者。”
“無支祁,祝融,共工,四海,石夷還有你和陸吾,燭九陰,山海諸神,全部都找來。”
“四靈四象。”
“包括人族的強者,嬴政,白起,呂布,項羽,關雲長,張若素。”
“我會逆轉歲月,將玄奘,張角,夫子,章邯,劉玄德,趙子龍,還有西皇的倒影找來,雖非本體,也具備一戰的力量。”
!!!
開明頭皮發麻:“你要做什麼?”
“不破,不立。”
“不破天地,不見眾生。”
“不斬過往,不見自己。”
天帝伸出手,明明說出的話已經霸道至極,語氣卻仍舊平淡:“那些除非自己親自證明過,否則的話,是絕對不會相信衛淵就是衛淵的,都是極端自我的人,哪裡有那麼聽話,若是真的我說什麼他們就信了什麼,他們也走不到現在。”
“與其這樣,不如讓他們來這裡痛快地一戰,親自去見證。”
“不周山已經幫他完成了鑄造的功體。”
“那麼這一柄利劍的開鋒,將會由我親自完成。”
開明脫口而出道:“你忘記了?!他的未來錨點結束之後,就會回去了,這隻是未來的可能性支脈,功體又帶不走,你耗費底蘊做這種事情有什麼用?!”
帝俊回答:“但是橫推天下,無敵於世之心已經鑄造。”
開明麵容凝滯:“你要成就他?”
“不,當然不會,我絕不會絲毫的放水。”
“我會親自和他一戰,唯傾儘所有的全力才值得這樣的對手,唯獨這樣的對手才值得我拚儘全力,天底下再沒有比有對手更為有趣的事情了啊,究竟是我踏過他,走向更高,還是他超過我,鑄造無敵之心,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值得期待的賭局了嗎?”
“他其實也知道了。”
“否則你猜他為什麼要問有沒有恢複傷勢的靈藥?”
天帝看向不周山,五指握合,將衛淵放在地上的酒壺提起,搖晃了下酒壺,道:
“不周山啊不周山,我聽到了你的話。”
“你既然想要知道不周功體的極限,那我就給你這個極限。”
“至少,在這個世界裡麵,我會讓你看到這功體極限的一角。”
帝俊飲酒之後將酒壺扔回去,看著前麵巍峨佇立的不周山。
“然後,我將再一次跨越你。”
……………………
衛淵靠著因果搜尋了好幾遍,也沒有找到這個時代的伏羲,他還想要把自己的廚藝給收回來,不知道從未來錨點毆打伏羲掉落廚藝命格之後,能不能也帶回去,這東西屬於類似於感悟心得一樣的東西,又不是功體這種實際性質的玩意兒,應該是可以帶走的。
但是也不知道是失去了道果之後,此刻衛淵對於因果的操控變弱了。
還是因為不周山功體諸邪避易,萬法不侵,連帶著自身運用因果和天機的方式也變得遲滯,出現了本不應該出現的漏洞,這才被伏羲察覺。
當然更有可能的是伏羲那家夥也如天帝一樣感知到了什麼,而後擔心衛淵找他的麻煩,提前溜了藏起來,這家夥雖然渣了一點點,但是各種方麵來說還是很謹慎的。
沒錯。
衛淵確實是要找他麻煩!
現在這一身功體,天克伏羲。
自然要找機會先近距離毆打一頓試試功體的手感。
當然,心底裡麵當然也存了毆打伏羲掉落廚藝,然後給衛元君做一頓好吃點的飯菜的念頭,但是最後這個念頭顯而易見是落空了,衛淵調息休整了一日的時間,隻能夠說現在這一具功體的恢複力強大地和怪物一樣。
連續惡戰,其中還包括了三個道果境界。
哪怕是後來和祝融共工的交鋒並沒有直接打得不顧一切手段儘出。
但是消耗也很巨大,之前和濁世火神交戰,速殺濁世火神的時候,衛淵自身也受到了不輕的傷勢,但是就隻是一夜功夫,不管是損耗的底蘊和氣機,還是說之前受到的傷勢,都已經恢複原狀,甚至於氣血蓬勃,氣力強橫,比之於先前還要更強一絲。
而衛淵在第二天重新回到人間界,打算在人間界見一見玨的時候,但是當衛淵推開門的時候,卻沒有能夠看到熟悉的少女,隻有衛元君和章小魚在。
章小魚回答說是西皇尚且還有些雜事需要處理,所以這三日都不在家中。
衛元君就得要章小魚幫著看顧一下。
又說可能三日間都無法回來。
“爹!!!”
幾乎是看到衛淵的一瞬間,衛元君就已經衝過來,然後一下跳起來,雙臂展開,就像是個樹袋熊一樣抱在身上,黏人地很,而衛淵看了玨留下的手信,他和她實在是太熟悉了,所以很容易就看出了這信裡麵內容藏著的想法。
她希望他能夠彌補這些年衛元君沒有父親的經曆。
“爹,娘親她怎麼還不回來啊。”
“明明她也很久都沒見到你了。”
“她不想你嗎?”
“可是她明明都抱著那個劍匣哭了啊,真的哭了,我悄悄地看到的。”
被抱起來的小女孩湊到父親耳邊說著悄悄話,悄悄地把偷偷看到的母親窘狀也說出來了,衛淵道:“……娘有些事情,這幾天爹陪你玩好嗎?你不是說想要去遊樂場嗎?是打算今天去呢?還是明天去?”
“今天去!馬上就去!”
小女孩的眸子亮瑩瑩的,從父親身上跳下來,展開雙臂,道:“而且,而且聽我說啊,我還想要去做很多的事情,都想要做……”她幾乎是小跳著跑去了自己的小房間裡麵,然後抓著一本粉色外殼的日記本,打開之後,裡麵用稚嫩的筆跡寫著一行一行的字。
她把這本日記本舉高。
上麵的稚嫩文字歪歪扭扭地寫著她想要做的事情。
‘想要讓老爸紮頭發’
‘要一起去玩。和爸爸一起出門。’
‘去遊樂園!’
‘去吃早點!’
‘去放風箏!’
‘去看望路口的小貓貓’
‘比賽踩著路上的白線不歪出去’
‘…………’
密密麻麻寫了很多,衛元君雙眼亮瑩瑩地,衛淵俯下身子,揉了揉孩子的頭發,嗓音溫和道:“那麼我們現在就出發?”小女孩重重點頭,然後乖巧地坐在了椅子上,任由衛淵親自幫她把頭發紮起來。
然後衛元君一隻手拉著衛淵大手,一隻手抓著畫冊往外麵走。
走出博物館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來什麼。
轉過身,對著博物館裡麵的章小魚用力揮了揮手,大聲道:“小魚姐姐我們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