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了能夠活下去,為了能夠更好地抵禦來自於生活中各種各樣的風險,人們才有了婚姻這樣的契約,在很漫長的時間裡麵都是如此,隻有到了很長很長時間之後,當人們的生活不用那麼拚命的時候,發現這個契約似乎也不僅僅是為了生存,它又被賦與了更多的東西。”
少女看了看旁邊的道人:“@精華·書閣…j·h·s·s·d·首.發.更.新~~比方說所謂的情意,比方說為了對抗一個人的孤獨。”
“對抗孤獨”這是一個很宏大的命題,衛淵有的時候在想,當帝俊獨自坐在世界的邊緣,他的前方是永無止儘的仇敵,而腳下則是凡人眼中已經無比地恢弘無比浩瀚的群星,他坐在那裡,一個人鎮壓著歲月,會不會感覺到孤獨。
為了孤獨而不斷地尋找到可以刺激到精神的強敵。
而這個詞語對於衛淵來說也並不陌生,長生者並非是全然孤獨的,他可以認識其他的長生之人,一次閉關一次打坐三五百年之後,還可以朝遊北海暮滄溟,晚上還可以和朋友喝一兩壺小酒,一起吹牛打屁說這家的酒不如三百年前他祖爺爺的了。
另一個回答啊對對對,比起五百年前的祖師爺更是差得沒邊兒了。
然後一起舉杯喝酒,細懷過去的風景,帥得要死,半點孤獨都沒有。
真正的孤獨是衛淵這樣的,不斷地輪回轉世,周圍認識的朋友,好友,師長,同僚,並肩作戰的袍澤,曾經一起飲酒,一起策馬,征服天下,許下不負此生的誓言,但是幾十年過去,當年那些朋友們都沉默在土裡麵,而衛淵遺忘掉一切,就像是洗掉衣服上的汙漬一樣,又開始一場新的輪回。
他有時候會去墓葬,看著張良的墓,劉邦的墓,劉備的牌匾,回憶起曾經一起說過話的歲月,他身上不再是當年的灰色衣服,長衫,道袍,而周圍的遊客絡繹不絕,舉起關掉閃光燈的手機把這一切拍攝下來,匆匆地來,然後又在導遊抑揚頓挫的聲音裡麵匆匆趕赴另一個人的一生。
衛淵覺得如果不是每一次的輪回轉世,都會進入胎中之迷的狀態。
他很有可能就在這一次次的輪回裡麵徹底迷失而現在他其實一直隻是以自己的心境吞噬這些孤獨的感覺,就像是無數的水彙聚入深淵當中,隻要不回憶,隻要繼續往前走的話,那麼就不會有什麼問題,所有的東西都無法撼動心神。
而眼前的少女自顧自地道:“不知道淵你有沒有這樣的感覺,我之前一直都在找王母娘娘的蹤跡,所以也曾經去過很多,我和娘娘之前曾經到過的地方,每去一次地方,都能夠感覺到時間對於人實在是太過於殘酷,我和娘娘,曾經在人間漢朝帝王的行宮裡作為貴客而住過一段時間。”
“但是現在我曾經住過的屋子已經變成了廢墟,而曾經和漢武帝女兒閒談過的亭台變成了景點,我看著行人們來來去去,有和當年的她一樣年紀的女孩子穿著漢服在那裡擺出了很好看的姿勢,然後同伴在給她拍照片,她們笑得很開心,就像是當年我的朋友一樣。”
“我幾乎覺得自己有格格不入的感覺,有人問我要不要拍照,要不要一起跟著導遊走,說這些古代的宮殿沒有導遊專業知識的介紹,來了其實和沒有來沒有區彆,我也不能和他們說我對這裡比你們更熟悉。”
“當年親自修建這裡的工匠親自給我介紹宮殿的布局,我在有著青苔的橋麵上走過,撒一把魚料,就會有幾百條的錦鯉浮出水麵來搶食,皇家挑選的魚兒比起現在經典裡麵那些被甜麵包喂得肥頭大耳的魚兒完全不一樣。”
玉站在了山腰上,右手搭在邀月亭的護欄上,道:“人間界對我來說就隻是一個短暫經歴過的地方似的,我曾經認識過的人,見過的朋友都在歴史裡麵消失了,她們甚至於沒有能在歴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原本我在這裡隻能夠感覺到孤獨,“我想淵你應該也是一樣的。
“但是對我來說,這人間界終究還是有其他更多的意義。”
“我還記得你在春秋時期背著我跟在夫子他們的身後,記著在秦國時候你救過我,我也救過你,你拿出青銅扳指作為當時的約定,說未來我有了危險的時候,你一定會出現在我的身邊,記得最初的時候,你要給我想出名字時候的表情。”
衛淵忽然感覺到氣氛不同起來了。
眼前的少女眉眼裡麵浮現出了某種叫做肅穆和莊嚴的東西,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正正對著自己,身上裁剪的很好的黑色衣服似乎要隱藏在夜裡,然後又披著群星和月色的華光,眼角緋紅,白暫如玉的麵容美好得不真實,然後取出了屬於自己的半枚青銅指。
紅色繩索係著的扳指垂下來。
少女眸子看著他,認真道:“我是昆侖山的神,我不想要傳承我的血脈,人間的生活已經不像是當年那樣危險,婚姻的契約其實沒有價值,但是我也覺得這是很有價值的,因為你是我的過去,是我漫長歲月裡麵真正地在我旁邊的身影。”
“神靈的壽命漫長到難以想象,或許沒有終點,等到有朝一日,就連我們現在的花店和直到腰間,衛淵的鼻尖聞得到發絲的香氣,而眼前少女的眸子明亮而溫柔,噪音清朗坦然:“請和我一起見證世界都老去的那一天。”
喂喂喂,不對吧,這樣不對啊。
這樣怎麼像是男士跪地地說出那一句請嫁給我的氛圍?這這這,顛倒滅。
這樣浪漫而帶著神靈氣息的話語,衛淵的心防在一個瞬間就兵荒馬亂丟盔棄甲。
他伸出手掏了掏,但是懷裡麵隻有張若素留下的習慣,大白兔奶糖,他隻好用大白兔奶糖的糖紙草草捏了一個戒指,眼前的少女伸出手,衛淵的手掌顫裂了一山的風和雪,劃過金色的燦爛流光,衛元君漲紅著臉龐衝出來,她已經不顧什麼會不會發現了,震碎了北風的鎖鏈,而後長槍直接朝著衛淵刺穿過去,把這個氣氛給打破了。
衛淵抬手抓住長槍的槍鋒,巨大的力量直接將衛元君的身軀控製住。
但是冷冰冰的風雪吹打在臉上,還是讓衛淵回過神來,心中也有懊惱和遺憾,可是剛剛的氛圍,恐怕也是沒有辦法再回去了,正在這個時候,忽然一直手輕輕拉住他的衣領,然後往下,而後臉頻上傳來溫柔濕潤的觸感。
衛淵的動作凝滯。
前麵的壓小步往後跳了兩下,然後麵容泛紅,晃了晃帶著大白兔奶糖戒指的手,就連眼睛裡麵都盈滿了笑意,道:“下一次的話,在塗山氏。”
“可不要讓我主動了。”
然後轉過身來,一步步地離開了,踩踏流風,飄搖嗎?朱雀,朱雀已經聯係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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