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學長，我來給你送毛巾啦！”
女生拿著毛巾看見眼前場景突然一愣。
隻見他們宋學長此時被抓住雙手，頭不甘揚起，耳後碎發黏在頸側。他掀起球衣下擺黏膩在腹部，而在宋學長泛著薄汗腰間，停駐修長指尖異常顯眼——
“出去。”江行澤低聲說。
門口女生愣住。
下一秒，宋昭從喉管裡擠出聲音：“……沒事，不用理他。”
說話就說話，突然動手動腳乾什麼！
他趕緊對那女生說謝謝，幾乎是搶過對方手中毛巾在腹部蹭蹭。然後撤開兩步，警惕盯著江行澤。
“你……”
但江行澤卻雙手抱臂，好整以暇看他們。
比起宋昭渾身是水珠狼狽，江行澤渾身乾淨像是可以直接去什麼典禮致辭。
“江學長好。”那女生禮貌朝江行澤示意，心中突然有點發怵。
她不敢遠處陰影裡少年，她轉頭偷瞄宋昭：“宋學長，你願意接受我毛巾了！”
“什麼接受你毛巾？”
“前天是小月，昨天是小萌……她們給你送毛巾你都接受了，可你從來不看我一眼，”女生噘嘴，“今天終於輪到我了！”
你們這是玩狼人殺嗎還爭什麼輪次。宋昭無語。
“對了宋昭學長，我……”女生突然低下頭，“你能不能過來一下，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宋昭隻感覺身後江行澤視線莫名滲人，他正好想找機會溜：“好啊好啊，那我們先出去吧。”
又是告白。
等婉拒女生回到班級後，已經是下午校慶前夕動員會了。
宋昭嫌更衣室水冷，乾脆直接在球衣外麵直接套了件校服外套。會場裡，他敲著二郎腿歪在椅子上打瞌睡——
直到江行澤上場，全場掌聲大差點把他震倒。
“江會長果然還是牌麵啊！”
“果然，咱們大一中，除了老大之外，就屬江行澤最出名了吧！”
有人仔細端詳一陣，有些疑惑：“等等，你們不覺得江行澤有點像帽子哥嗎，他們都挺高，走路姿勢也有點像，而且那雙眼睛……”
台上，江行澤眼眸沉靜像湖泊，漾著微微光澤。
少年嘴角帶笑，但眸中卻絲毫沒有笑意。
他凝視著台下一處。
“彆瞎說，明明一點都不像，”台下宋昭突然打斷道，“帽子哥可比他牛逼多了。”
那人撓撓頭，嘿嘿一笑說老大說也是。
宋昭坐直身體。
不經意間，他和主席台少年對上視線。
主席台上燈光耀眼，站在光源下江行澤自然而然吸引所有人視線，全場人都在或崇拜或豔羨看著他。更不用提台側學生會那些人眼中十足信賴和崇拜。
但江行澤視線卻直直穿過黑壓壓人群，隻盯著他。
莫名，宋昭腹部開始發燙。
那是剛才被對方指尖碰觸過部分，此時像是泛起了綿密疹子，讓人心癢癢。
宋昭忍不住偷偷用手撓腹部。
偏偏此時，主席台上江行澤彎唇，垂落身側指尖微動。
右手，食指。
剛才就是這根手指緊密貼合在宋昭腹部，把水滴輕拈而下。
創可貼表麵蹭過宋昭皮膚，似乎還殘留著餘溫。
沒有人發現主席台上溫文爾雅，正在認真發言江行澤，右手食指正微微晃動著……像是某種曖昧至極暗示。
對方眼眸微沉，像是能把獵物徹底吞噬沼澤。
宋昭飛快錯開視線。
他臉上微紅，暗罵自己一定是瘋了。
台上江行澤光芒萬丈，正在作為年級代表發言。
台下第一排坐著學校大領導，再嚴肅領導此時也麵帶微笑，頻頻點頭。更不用說後排這些一聽開會就困，但此刻卻精神抖擻同學們。
宋昭曾經千萬次想把江行澤隱藏真麵目公之於眾。
但他現在突然不這麼想了。
發言完畢，禮堂內掌聲幾乎掀翻屋頂。
就連前排不苟言笑校長都站起身大力鼓掌，他頗為驕傲點頭：“我相信有江行澤帶領，本次會是鎮南一中最完美一次校慶！”
“大周，先彆鼓掌了。”宋昭拉過周曉。“秘密基地下午有人嗎？”
“沒有吧，老大你忘了，咱們升上高三之後很少再去秘密基地了。”
“嗯，那我今天下午過去一趟，收拾收拾衛生……順便約個朋友過去聊點事情。”
小六滿臉神秘湊過來：“老大你可彆忘咱們當初傳統啊，每個被邀請進咱們秘密基地人，你都得發那段話通知！”
“哦，就是那個羞恥……”宋昭默默捂臉。
小六說是他們當時定下一句話。
“我是要成為鎮南一中頂點男人宋昭，在此我鄭重邀請你進入我們秘密基地。從此患難與共，攜手並進，謹以此短信立下牢不可破誓言！”
然後附著一串地址。
宋昭掏出手機開始發短信。
剛把字打到一半，他手肘被擠，手機也向前滑落，手指啪嗒一聲按在發送鍵。
“昭哥不好意思啊。”旁邊男生不好意思道。
宋昭揉揉手肘說了句沒事，他低頭去撿手機。
“好。”對方秒回。
好什麼好，他剛才還沒寫完呢。
下一秒宋昭看見屏幕中已發送傻眼了。
——我是要成為鎮南一中頂點男人宋昭，在此我鄭重邀請你進入我
——好。
上麵那條是他發送未編輯完短信。
下麵那條是江行澤秒回消息。
宋昭：？
他趕緊抓住手機連發幾條消息解釋，這次江行澤卻不回複了。
等了很久，宋昭隻能先一步去秘密基地。說是秘密基地，其實是他們在居民樓租用地下室。
宋昭用藏在花盆底下鑰匙打開門——
這間屋子雖小，但功能卻很完備。
宋昭先收拾完垃圾放在門口，換衣服去洗澡。
熱氣慢慢氤氳整個浴室，就在這時宋昭突然聽見旁邊傳來動靜。
“江行澤？”他問。
“是我。”
江行澤站在浴室門口。
他把蘭博基尼車鑰匙塞進兜裡。他還沒來得及換下作為學生代表發言襯衫，可以看出當時有多匆忙。
浴室熱氣蔓延而出，江行澤隨手扯開頸間一絲不苟領帶，搭在椅背上。
頸間被熱氣浸染，就如同被少年濕潤呼吸包圍。
江行澤可以看見浴室玻璃內晃動人影，他食指微動，然後慢慢貼了上去。
隔著冰冷玻璃，他勾勒著裡麵晃動輪廓。
指尖仿佛發燙。
“找我什麼事？”
外麵江行澤聲音莫名有些沉。
浴室隔音並不好，花灑水流量也不大。
浴室內外兩人可以很清晰聽見彼此聲音。
宋昭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話說開：“是這樣，我考慮了一下你之前說……那次陽北之後，你讓我看著你。”
“嗯。”外麵回應很快。
“但是你周圍那麼多人都注視著你，他們對你抱著希望和信賴……你家裡牛逼，學習優秀，還有前途璀璨未來。”
外麵人似乎笑了，語氣微啞：“宋昭，你想說什麼？”
“實際上今天下午你發言時候，我們班有人已經覺得你和帽子哥像了……我覺得挺危險。”
宋昭推開淋浴間門，用毛巾擦頭。
“所以你要是還想繼續當穩這個學生會長，就好彆和我扯上關係。所以我覺得咱倆還是像不認識那時候一樣，你走你陽關道，我過我獨木橋。”
宋昭小聲嘟囔：“反正咱們是一個學校，以後也不是見不到了……”
兩人緊緊隔著一道門距離。
宋昭後背緊貼著門，他仰頭擦頭發。
他也沒注意到門外江行澤眸中壓抑著什麼。
江行澤指尖用力扣在門上，緊繃指節撐起猙獰弧度。像要把門內側影子徹底攥在手中捏碎。
“所以呢？”
“你要和我斷絕關係，是麼。”
江行澤閉上眼睛，聲音聽不出絲毫異樣。
順手拿過剛才放下領帶，攥緊。江行澤視線緊鎖玻璃門內猶豫身影。
他彎唇：“宋昭，你先出來。”
宋昭擦著頭發推開門。
他趿拉著拖鞋，寬大t恤上全是水痕。
“也不是斷絕關係，就是以後咱們以後沒必要走太近，陽北事情我自己想辦法，你之前幫過我那麼多，我很謝謝你……”
燈突然滅了。
宋昭一愣，瞬間變暗視野讓他無所適從。
但黑暗中有人卻緩緩睜開眼睛，瞬間適應了黑暗。江行澤視線中壓抑著毛骨悚然情緒，他雙手繞到宋昭身後。
“你……”
宋昭一僵，耳側氣息很燙。
對方強健手臂此時像拱橋一樣把他抵在牢固臂彎中。宋昭手腕一緊，隨即有什麼柔軟東西貼上他側頸。
身後江行澤似乎在笑，聲線喑啞。
“宋昭，你不會以為我幫你，真什麼代價都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