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丟在跑車副駕駛時候,宋昭一個鯉魚打挺就要往外跑。江行澤卻毫不猶豫把他按住他肩,扯過一旁安全帶把他牢牢固定在座椅上。
“江行澤,我是因為我姐才……”宋昭試著解釋。
該死,隻有他知道此時身旁江行澤身體有多麼緊繃,握著方向盤手背浮現可怕青筋,背脊弓起,像蓄勢待發噬人凶獸。
“閉嘴。”江行澤說。
下一秒,車速飆升。
丟下一眾傻眼賓客,跑車調轉車頭飛快衝出瑰麗酒店宴會廳。
……
與此同時,定位完畢宮鶴飛快推開酒吧大門。
她一進去就看見了躺在沙發上宋明月。女人沒心沒肺睡得不省人事,搭著毯子掉在地上,宮鶴彎腰撿起。
“宋小姐,該起來了。”她低聲說,同時掌中刀刃瞬間隱沒在袖口。
“要命,我還沒要那個帥哥聯係方式……”宋明月迷迷糊糊睜眼。
“您說那個人非常危險,建議您以後不要靠近。”
“……我怎麼在這裡,”宋明月四處打量,疑惑問:“我不應該在宋昭他們學校那邊嗎?”
聽宮鶴說完來龍去脈,宋明月連忙捂住胸口慶賀劫後餘生。
“果然他給酒裡有東西,要知道平時姐可是千杯不醉,”宋明月小聲嘀咕,“要不是秋朝會館那幾個小娘們最近集體玩消失,我才不會跑去宋昭他們學校湊熱鬨呢。”
秋朝會館入會費就要六位數,打麻將壓根不是主要目。宋明月喜歡和幾個姐妹聚在一起明爭暗秀,並樂此不疲。今天她從歐洲拍了支稀有birkin就是王,明天看到你無名指閃爍粉鑽她又成了提鞋丫頭。
姐妹幾個青春靚麗,素白長腿凹成麻花,慵懶靠在黃花梨木椅上抽水煙。
白霧嫋嫋,滿室生香,氛圍那叫一個愉悅。
……本該如此!
但臨時聽到江家今晚舉辦慈善晚宴,姑娘們一溜煙都跑了。忙著量體裁衣,泡玫瑰浴牛奶浴西班牙浴,發誓要把彆妞踩在腳下。
那可是頂尖豪門江家,資產千億,家裡還是獨子……未來妥妥繼承人!
她們都渴望得到江少爺青睞,一步登天。
“走吧!”宋明月拍手。
宮鶴不禁暗暗感歎麵前女人喜怒變化之快。
“你剛才不是說我弟被江少爺接回江家了嘛,”宋明月豪氣萬丈披外套,“這種晚宴群芳爭鬥,說什麼也不能讓我弟被那些小妖精欺負,走,咱們現在就去幫場子去!”
-
此時江家宅邸燈火通明。
相比起富麗堂皇酒店宴會廳,江家要低調很多。但卻透著無可比擬權勢與威嚴。
“我怎麼聽說周家那邊也在舉行晚宴,這是挑釁意思?”
“你也不瞧瞧去周家晚宴都是什麼東西,”秦可冷笑,“那些人也配和咱們相提並論?”
“對啊,應該是巧合。他們敢向江家挑釁?”
幾人心照不宣對視。
敢在這片地界挑釁江家人還沒出生呢。
她們都是名門大小姐,平時輕易不拋頭露麵,更不用說像現在這樣聚在一起。她們身上珠寶璀璨,各個都穿著當季名牌高定禮服,踩著最亮高跟鞋。
還不時用餘光偷偷觀察其他妞,生怕對方穿比自己美。
現在贏家是秦可。
她走禦姐路線,身上穿Ralph&Russo純白禮服裙,頸間是流蘇和碎鑽。妝容精致美豔,腳下穩穩踩著十厘米高跟鞋。穩壓所有女人一頭。
“小可,你今天這麼好看,江少爺肯定會多看你一眼。”
“當然咯,不看我難道還看你嗎。”
看著對方被她懟說不出話,秦可在心中冷笑。
她家世顯赫,不用和這幫人玩姐妹情深欲擒故縱那一套。尤其是今晚傳聞中江少爺難得露麵,今晚她無論如何都要抓住機會留下印象。
想她六歲學名媛禮儀,十八歲踏入精英社交圈,什麼風浪沒見過?什麼女人沒見過?
但在看見進門人刹那,所有賓客都懵了。
秦可也懵了。
來人黑色長發披散如幕,美則美矣,臉色卻很差,像剛從航行顛簸遊輪下來。白色裙擺更是詭異被撕開,勾著素白纖細腿,連腳趾都瑟縮著。
賓客們卻紛紛避開視線不敢多看,有人正單手輕鬆托著那少女,占有欲十足姿態。
“抱歉,我遲到了。”陰影中,那人顯露真容。
宋昭被放在主賓位置上。
瞥了眼旁邊神色如常江行澤,宋昭心裡犯嘀咕。這人變臉真快。剛才在車裡還陰著臉猛踩油門,現在麵對席間眾賓客又恢複正常。
偶爾江行澤也會睨他一眼,眸色深暗。
隻有宋昭腳偷偷挨地時候,江行澤才在他耳邊淡淡道。
“彆離開我視線。我不想當眾把你綁起來。”
“……”
宋昭兩腳一縮,在椅子上坐好。
這是彆開生麵晚宴,每個人都各懷目。女人們表麵和氣,實則明爭暗鬥。男人們有些臉孔還很熟——是宋父都得討好大領導。
但他們此時坐在椅子上,腰背卻是弓著,臉上笑諂媚。
座首少年無疑是絕對焦點。
江行澤西裝筆挺,眉目俊雅。袖口微挽,露出一截腕骨,勾勒出一股斯文優雅氣息。作為主位卻並不倨傲,像天生上位者。
但談話空閒間,江行澤總會看一眼他。
江行澤會幫他倒果汁,慢條斯理幫他用小刀把空運來t骨牛排切好。
嫻熟令人側目。
隻有宋昭知道,身旁江行澤眸色有多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