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大半個身體都裹著繃帶的楊才,出現在了贏百舞的家裡。
贏鐵瘸著腿,一臉賠笑的迎了上來。
“楊部長有何貴乾?”
贏鐵話剛說完,臉上就啪啪啪挨了十幾個耳光。
嘴角都見血了,可是贏鐵連個屁都不敢放,而是直接跪了下來,磕頭認錯。
沒辦法,這種大人物,他惹不起呀,現在全家還指望著人家給一口飯吃呢。
“贏鐵,你可真是教了一個好女兒出來呀!”
楊才咒罵,一腳踹在了贏鐵的臉上。
“那個賤女乾什麼了?我去打死她!”
贏鐵一臉憤怒,其實他明白,搞不好是楊才想睡自己的女兒,結果沒成功,才把怒氣灑在自己身上。
真是豈有此理了,睡一下又不會死,而且萬一能給楊才做外室,這輩子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還不是美滋滋?
“你過來!”
楊才把贏鐵叫到了身邊,仔細吩咐了一番:“聽明白了嗎?”
“嗯!”
贏鐵點頭,不就是陷害人麼,這種事,我熟!
“好好乾,等這件事了,我在學校給你安排個輕鬆的活計。”
楊才知道想讓馬兒跑,就得讓馬吃飽,所以給出了誘餌。
“那就先謝過楊部長了!”
贏鐵毫無節操。
“嗯,這裡是一百兩,先拿去用。”
楊才說完,轉身離開,這種臟亂拆的貧民窟,他是一秒鐘都不想多待。
“謝楊部長賞!”
贏鐵高叫了一聲,一直把楊才送到街口,然後他就迫不及待的拿了錢,敲開了一家私娼的大門。
先來一發,去去晦氣,然後再去賭館大殺四方。
贏鐵覺得,自己今天一定能贏。
……
天色黑了下了的時候,贏百舞提著一塊臘肉、一斤牛肉回家了。
今天在鐵匠鋪乾完活,贏百舞告訴老板,他要走了。
老板很遺憾,彆看贏百舞是個女孩,掄起大錘來,不比那些男人差,而且從不偷懶,每天下工,身上的衣服都會被汗水濕透。
這麼肯乾又吃得了苦的女孩,說實話,絕對是良配,要不是出身太差,父母一個是好吃懶做的賭鬼,一個是妓女,他真想給兒子說下這門親事。
“哎,可惜了!”
老板歎息,贏百舞全都被那個家毀了,他也沒什麼可給女孩的,就把今天買的牛肉和去年曬得臘肉,給贏百舞帶了一些。
“娘親!”
贏百舞推開了門,看到母親坐在院子裡,為了省錢,不舍的點油燈,靠著月色刺繡,她的心便猛地一疼。
“舞兒回來了?”
這是一個憔悴的女人,身形消瘦,幾乎和皮包骨差不多,據說當年,她可是秦淮河的花魁,美譽整個江南,聽她彈個小曲,就要花費幾千兩。
“娘親,都說了多少次了,你身體不好,不要做這些活兒了,錢,我會努力賺的!”
贏百舞把針線拿走,又開始顯擺:“看,今天吃牛肉!”
說這話,贏百舞起身去了院子的角落,那裡有一個土灶,開始生火做飯。
“哎,娘親沒用呀,你都十三歲了,該進學校了,可是娘親卻湊不出學費。”
看著懂事的女兒忙前忙後,一張臉上全都是疲憊,贏母心疼又難過,直掉眼淚。
“上學有什麼用?我不上學,一樣比那些人厲害!”
贏百舞撇嘴,借著拉泔水的活計,她經常去蹭課,愣是靠著自己的努力,在沒人指導的情況下,鍛體成功。
隻是每天都要乾活賺錢,修煉的時間實在太少了,所以贏百舞還隻是鍛體二重。
“你的人生,本該不是這樣的!”
贏母看著女兒,唉聲歎氣。
“不管什麼人生,隻要和母親在一起,我就是最幸福的那一個!”
贏百舞抬頭,朝著母親微微一笑。
沁涼的月光如水,灑在少女的身上,如詩、如畫,隻是片刻後,這幅溫馨靜逸的畫麵便被破壞了。
砰!
渾身酒氣的贏鐵一腳踹開大門,看到贏百舞回家了,二話不說,衝到她身邊,拿起燒火棍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猛砸。
“你這個賤女,我讓你好好乾活,你怎麼有得罪楊才了?”
贏鐵大罵,連踢帶踹。
“是她喝醉了,要強暴我!”
贏百舞抱著頭,吼了一句。
聽到這話,贏鐵一愣,贏母卻是渾身一震,眼淚瞬間劃破了臉頰。
“你個賤女,你怎麼不趁機爬上他的床?這麼好的機會,簡直白瞎了。”
贏鐵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想起下午挨得那頓耳光,他手中的燒火棍又重了三分。
“彆打了!”
贏母衝了過來,去攔贏鐵。
“滾開!婊子!”
贏鐵一巴掌抽在了老婆的臉上,把她打了個跟頭。
看到這一幕,一直被動挨打的贏百舞突然撞向了贏鐵:“彆打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