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靈靈紋是一家擁有千年曆史的連鎖大品牌，就算是靈風城這間，也已經屹立在一百多年了。
馬杭能夠從一介學徒爬了二十年，最終坐在掌櫃上這個位置上，無論智商還是情商，那都是極其優秀的。
茶水上來了後，馬掌櫃閒聊了幾句，就清楚了這個青年是一個不喜歡客套應酬的人，所以他開門見山。
“孫老師剛才描繪的那枚靈紋，不會是閣下獨創的吧？”
馬杭圓臉上堆笑，一團和氣。
“不是！”
孫默拒絕的很乾脆，雖然這東西是自己獨有，但它是係統設計出來的。
“難道是某個遺跡中挖掘出來的？”
馬杭眼睛一亮，盯著孫默的目光，宛若再看一枚價值連城的原石。
“也不是！”
孫默不想浪費時間，直接解釋：“是我在一本古籍上偶然發現的！”
馬杭的心臟猛的一跳，緊抿著嘴唇，才遏製住了詢問古籍的名字是什麼的話：“冒昧問一句，這枚靈紋是否孫老師獨有呢？”
“肯定的！”
孫默點頭。
馬杭聽到這個意料之中的答案，還是被震撼了，那可是一枚獨有的靈紋呀，就算是沒什麼效果的，也具有研究價值，更何況他當時已經聽孫默說過了，這枚靈紋可以釋放閃電球，在遭遇攻擊後，自動反擊，並且還可以操控進行遠程攻擊。
如果這枚靈紋，真的像孫默說的那樣，具有防禦+攻擊雙重攻擊，那它的價值根本無法估量。
“對不起，請讓我在問一遍，您確定，沒有任何人知道這枚靈紋？比如說你看到的古籍，可能彆人也看過，甚至也擁有？”
不怪馬杭謹慎，因為這裡邊牽涉到的利益實在太大了。
彆人看到的是千靈店的風光，是一家在靈紋領域摸爬滾打了上千年，每年利潤大的嚇人的大品牌，可是隻有千靈店的高層們才知道，每年為了達到銷售額，他們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千靈這個品牌，在江南還響亮，能躋身三甲，但是放到整個唐國，甚至是中州，就越來越不夠看了，連靈紋界前十大品牌都擠不進去。
尤其是九州前三的靈紋巨頭，每年花費在開發新靈紋上的研究經費，都能支付整個唐國一年的軍費還有剩。
靈紋這東西，用現代世界的一種行業來對比，那就像是醫藥，一種新靈紋，就像是一種新藥，如果效果強大，那就代表著巨大的市場、恐怖的影響力，還有海量的金錢。
“我可以對天發誓，這枚靈紋，隻有我知道。”
孫默語氣鄭重，人家確認，這是題中應有之意。
馬杭忍不住，興奮地攥了一下拳頭，如果把這件事情操作好了，自己調到本部去，當一個高層都不成任何問題，所以他的神態更加慎重了。
“孫老師，能請你詳細地講述一下這枚靈紋的效果嗎？”
馬杭說完，忍不住皺眉，看向站在一旁的學徒，嗬斥了起來：“怎麼辦事的？為什麼不給三位學生斟茶？”
“額？”
學徒一愣，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手中的茶壺，掌櫃，您忘了？您不是特彆交代過嗎？這茶很貴的，給客人沏茶的時候，不用管那些隨行人員的嗎？
說白了，就是心疼錢。
“額什麼額？去斟茶，在拿一些小點心過來。”
要不是擔心罵人可能影響自己在孫默心中的地位，他一定把這個學徒罵個狗血淋頭，這他麼蠢貨，我說的那是平時，但現在是平時嗎？
一單說不定可以改變靈紋界勢力格局的生意，你就這麼給我伺候著？真是一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
學徒地位低下，哪敢頂嘴，立刻低眉順眼的照辦。
“謝謝！”
李子柒道謝，非常有禮貌，但是並沒有喝茶，鹿芷若也沒喝，而是在店裡走來走去，參觀那些靈紋商品。
贏百舞則是雙手捧著茶杯，啜了一小口，頓時，一股奇異的味道在口腔彌漫開來，讓胸腹生香。
“這是采自黑暗大陸第三層碧壺山的春茶，孫師應該聽說過吧？碧湖瀑布一年四季，飛瀑之下，彌漫起無數的水汽，浸潤著附近的茶樹，才有了這碧壺春，我也是有幸，在五年前立了大功，才從主人那裡，得到了半斤的賞賜。”
馬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孫默端起紫砂茶杯，喝了一口，便忍不住大讚：“好茶！”
茶是好茶，人也是妙人。
彆看馬掌櫃看似在閒聊，但是話語中，透出了兩個意思，第一，我很有能力，很得主人看重，你和我談生意，儘管放心。
第二，這茶葉非常珍貴，我放了五年都不舍得喝，現在拿出來待客，甚至都給了你的女學生，這是一份極大的禮遇。
“孫老師，不知道你是什麼想法？”
馬杭詢問：“隻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儘力去辦。”
“我想出售十幅閃電守護靈紋。”
孫默道明了來意。
“隻是出售嗎？”
馬杭臉上閃過了一抹失望，不過跟著又打起了精神，越是重大的生意，也不是一次可以談成的，需要慢慢來。
“是的，我如果不是缺靈石，我也不會賣掉它們了。”
孫默聳了聳肩膀。
“孫老師多慮了，我好歹也在這一行乾了二十年，雖不敢說專業，但是絕對不會看走眼，以你那枚靈紋的強大效果，即便是不用這種方式，我也會以貴賓禮遇招待孫老師的。”
馬杭很會說話，不著痕跡的就點出了孫默的小伎倆，也有壓價的意思，既然大家都知道隻有我千靈店才能出得起高價，那就彆玩虛的，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吧！
“一幅，五十塊靈石！”
孫默開價。
咳咳！
聽到這個報價，贏百舞直接咳嗽了起來，目瞪口呆地看著孫默，老師，你不是吧？剛才才賣十塊靈石的東西，還是飆價標上去的，你現在賣五十塊靈石？你當人家是傻啵依嗎？
隻是讓贏百舞想不通的是，馬杭並沒有拒絕，而是陷入了沉思中。
“淡定！”
李子柒小聲提醒。
老師這才是做生意的方式，在沒有名氣前，你就算是拿出堪比黃金的好商品，也無人問津，但是一旦有了名氣，這就不同了。
孫默剛才賤賣靈紋盆栽，不過是為了撬開這家千靈店大門，引起馬掌櫃興趣的敲門磚罷了！
“孫老師有考慮過出售靈紋設計圖嗎？”
馬杭還是問了出來。
孫默搖頭，一幅靈紋，如何走線，如何布局，都是有順序要求的，並不是把所有的靈紋線畫出來就好，要真那麼簡單，那所有的畫師都是靈紋師了。
單論畫工，誰能打得過他們？
“既然如此，我也想請孫老師暫時不要出售給其他靈紋商人。”
馬杭要求。
“可以得。”
孫默本來就沒打算賣。
“孫老師是個痛快人，那我也不能小氣了，十幅閃電守護靈紋，五百塊靈石，一口價。”
馬杭很有決斷。
咕！
學徒喉嚨中發出了無意識的聲音，震驚地看著孫默，目光中全是豔羨，這個價格，可是相當高的，都能買到八階靈紋了。
咳咳！
贏百舞又被嗆到了，很好，我不學劍舞了，我要學靈紋學，公孫大娘就是跳斷了腿兒，賺錢的速度也沒老師快呀！
瞧瞧，就這麼一會兒，老師就有近六百塊靈石入賬了。
愛錢兼頭鐵少女，雖然不知道靈石的購買力，但是看那些人的表情，就知道這玩意在黑暗大陸，可是比黃金還要硬的硬通貨。
“子柒，取一幅靈紋過來。”
孫默知道，對方買了這些，肯定是要做研究使用的，這其實是靈紋界的潛規則了，我先複製，複製不出來再去買原版。
如果複製出來，那麼抱歉，誰是原版，還說不定呢，如果孫默想要版權費，有多遠滾多遠，絕對沒門。
“愣著乾什麼？給這位女學生添茶水呀！”
馬杭責備，這個學徒，真是一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
這雖然是自己的生意，但是你就沒工作了呢？你要服侍到位，讓客人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李子柒很快就從竹筒中取一張閃電守護靈紋，遞給了孫默。
“不需要，我信的過……”
馬杭假意的推脫著，但是眼睛卻盯著孫默的雙手，一瞬不眨。
撕拉！
靈紋紙破碎，藍色的細碎電弧立刻竄了出來，嬌小的模樣，宛若一指長的遊魚。
嗶哩嗶哩！
這些電弧轉瞬便彙聚在一起，形成了三個閃電球，圍繞著孫默的身體做著不規則的轉動，就像是木星四周飄著的衛星的一樣。
馬杭的瞳孔瞬間猛縮，跟著又放大，已經有了不少皺紋的大臉上閃爍著震驚的光芒。
作為一個從事了二十年靈紋行業的掌櫃，馬杭敢用的他的大頭和小頭發誓，這個靈紋效果，他從來沒有見過。
孫默心念一動，看向了店鋪的角落。
咻！
一枚閃電球立刻射了出去。
“速度一般！”
馬杭撇嘴，這個念頭剛闖進腦海，他就看到閃電球撞在牆壁上後，轟啪一聲，直接爆開了。
滋啪！滋啪！
一道道藍色的閃電向四周蔓延，像蛛網一般，瞬間籠罩了半徑三米的地帶，等到閃電消失，留下的是一片焦黑。
“好強！”
學徒驚呼出聲。
“馬掌櫃，自動防禦的效果，你回去了自己測試吧，我這裡防禦裝備不全，容易受傷。”
孫默解釋，這閃電球打到身上，就算不變成焦炭，也要造成麻痹和僵直，有一些高壓電伏肯定是難免的。
“哪裡，我信得過孫老師。”
馬杭接過了那些靈紋，隻是習慣性的掃了一眼，就再也意不開了，這是什麼布局？
完全沒見過呀！不過卻充斥著一股怪異的美感，怎麼說呢，就是那些排列整齊的靈紋線，隻要看過一眼，便念頭通達，舒服到了極致。
“掌櫃？掌櫃？”
孫默趕時間，隻能催了，不然誰知道這家夥要看到什麼時候？
“抱歉，抱歉，我這就去取靈石！”
馬杭動作很快，其實五百塊靈石，對於這家店鋪，算是一筆中等大小的生意，還不至於勞煩馬杭親自取錢，學徒就能辦了，但是這一次，馬杭親自經手。
不到三分鐘，馬杭就拎著一個大袋子過來。
“孫大師點一點，這裡是六百塊靈石！”
馬杭雖然提的名字是孫默，但是袋子遞給了李子柒，他看得出來，這就是他信得過的助手。
而且這種事，您讓靈紋大師親自點數？你不要逼格，靈紋大師可是要的。
贏百舞在喝茶，但是一直關注著這邊，所以瞬間就聽出了馬杭對老師稱呼的變化，剛才，他是叫孫老師的，但是在見識了閃電守護靈紋後，立刻變成了‘孫大師’。
不過這不重要，財迷少女一個箭步竄了過來，盯著大袋子：“大師姐，我來幫你點。”
李子柒微微一笑，我的老師，果然厲害。
叮！
來自李子柒的好感度+50，尊敬（1111/10000）。
至於鹿芷若，早就不震驚了，因為這就是老師的正常操作。
“六百？”
孫默皺眉。
“多出的一百塊靈石，是支付這枚用掉的。”
馬杭看著孫默身周轉動著的閃電球，下意識的伸手去摸，一百塊靈石多嗎？多，但是如果給一位靈紋大師，那就不多了。
要知道很多人想給，還找不到機會呢。
叮！
來自馬杭的好感度+100，友善（100/1000）.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孫默無所謂，而且他也懂得投桃報李：“馬掌櫃放心，我不缺錢了，是不會再賣這種靈紋的。”
“多謝了。”
馬杭很感激，孫默這句話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們千靈的靈紋師擁有了搶跑的機會，在競爭對手知道這枚靈紋前，就可以開始研究複製。
不過謝完後，馬杭就尷尬了，畢竟複製這種事情，有點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