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默搖頭,並不是對苗幕的這幅三藏圖有什麼意見,而是對於現狀的無奈。
你不惹事,但是事總惹你!
不過孫默也理解李子興的心態。
一山難容二虎,中州學府和萬道學院都坐落在金陵,而中州今年還晉升丙級,直接給萬道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作為萬道學院的幕後掌舵者,李子興不恨孫默才怪。
要知道中州學府能從摘牌除名到現在絕地大翻身,都是靠著孫默的優秀,而且他甚至壓製了素有金陵雙璧之一美譽的柳慕白,成為了中州學府的頭牌。
要是問一句李子興現在最想說的話,那絕對是,孫默?我巴不得他去死呀!
“能受天磨真鐵漢,不遭人妒是庸才!”
孫默心中嘀咕著,自我安慰了一句,接著表情便變得冷峻了起來,他不惹事,但是事來了,也不會怕事!
“既然你們想找我麻煩,那老子就把你們全部乾翻!”
孫默看向了齊沐恩:“齊駙馬這個問題有些怪哦,這不是明擺著嗎?如果這幅畫沒有不足之處,那它就不是半幅名畫了!”
“呃!”
全場靜默,四周的賓客們,下意識的看了李子興一眼,然後又瞅了苗幕一眼,最後視線又回到了孫默身上。
“你還真敢說呀!”
有賓客嘀咕,這什麼情商呀?成年了嗎?
正所謂花花轎子眾人抬,今天在場的賓客中,要說權利最頂級的大佬,分彆是鄭清方和李子興。
但如果加上身份尊貴,那必然是李子興了。
李子興剛才可是說了,他花了一百萬兩白銀買下了這幅名畫,而且還讚美有加。
這種情況,隻要帶點腦子的人,都會說這幅畫不錯呀!
對了,這幅三藏圖的創作者還在一旁站著呢,你知道什麼叫打人不打臉嗎?
“老師這頭果然夠鐵!”
李子柒暗樂,又有一種欣賞,老師果然不會曲意逢迎。
安心慧麵色不變,但是心頭在發愁,孫默說的是事實,如果這畫沒有不足,那就是名畫了,可是這一句話帶來的後果,很可能是鬥畫,到時候怎麼辦?
“早知道這樣,我就該繼續磨練畫技!”
安心慧歎氣,她小時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過隨著要學的東西越來越多,時間越來越少,所以像書法繪畫這些學科就放棄了。
當然,即便是放棄,安心慧也比大多數人寫得好,畫的棒,但和書法家名畫師一比,那就不夠看了。
“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孫默看著齊沐恩,反問了一句。
“我多什麼嘴呢?”
齊沐恩鬱悶,騎虎難下,以他的身份,自然是不怕得罪苗幕和李子興的,不過他一向與人為善,懂得給彆人顏麵。
說白了,就是從來不說彆人壞話的那種人。
“孫默此言不錯!”
齊沐恩先肯定了孫默的話,然後話鋒一轉:“不過苗大師這幅畫也的確有了幾分三藏的神韻。”
“孫師,我剛才說了,如果不是我打擾了苗大師,這就是一幅名畫!”
李子興解釋。
“不管什麼原因,它沒有成為名畫,那就說明苗大師的畫技還不夠精湛!”
孫默聳了聳肩膀。
“哎呀,你還說!”
賓客們也是服氣了,你就不能借坡下路?不過在場的都是老油條了,很快就看出了雙方潛藏的劍拔弩張。
“哦,那請問孫師,這幅畫具體有什麼不足之處?在下想彌補一二!”
苗幕壓著怒氣,開口請教,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在反擊了。
你一個人普通人,如何指點得了名畫師?如果說不好,可是會被噴的呀!
噗嗤!
孫默還沒開口,鄭清方卻是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一下子便把大家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咳咳,抱歉,抱歉,肚子疼!”
鄭相隨便找了一個借口,不過沒人敢揪著不放。
“這幅畫無論是布景,還是畫工,都是極好的,但是立意,稍差了一些,三藏大法師一心西去求取真經,可不隻是為了磨礪自己的心智,更重要的是救苦救難,挽天下蒼生!”
孫默開口。
原本對孫默充斥著不屑的苗幕聽到這話,眉頭微微一皺,再次看向了這幅三藏圖。
李子興盯向了苗幕,你搞什麼?
反擊呀!
噴他呀!
苗幕本來還在思考,看到這一幕,隻能收拾思緒,開口了。
“孫師,你如果不懂畫,請閉上嘴巴,或者虛心求教,你從立意上挑刺,真的是下乘了。”
苗幕指責,以一副名畫師的身份說教。
“我覺得孫師說的不錯!”
“什麼不錯呀,立意這種東西,是最不靠譜的,除了西遊記的作者,誰又能懂《西遊記》要表達的內涵?”
“這不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賓客們議論著,雖然想給孫默的機智點讚,但老實說,他這挑刺的確有些耍賴。
這就像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除了莎士比亞,誰敢說自己讀懂了哈姆雷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