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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舊的住宅樓下,肮臟的小巷中。
中年人跪在地上,一臉的不解:“她隻是一個仿生人呀,沒有人權的!”
這就像為了一部手機暴起殺人,不值得。
“抱歉,我也是仿生人!”
孫默聳了聳肩膀。
“啊?”
中年人愣住了,跟著就顫抖了起來。
“記住了,白嫖可恥!”
孫默說完,扣動了扳機。
“啊!”
中年人慘叫一聲,屎尿齊流,幾乎昏死過去,直到發現孫默的手槍卡殼了,這才有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咚!咚!咚!
中年人磕頭,求饒。
“把錢包留下,滾!”
孫默嗬斥。
這種人,和蟑螂一樣,殺他會臟了手。
中年人如蒙大赦,掏出錢包遞給孫默,就趕緊的跑掉了。
孫默又往錢包裡塞了一些現金後,回到樓上,敲開了費素珍的家門。
艾瑪正在安慰她。
“這是那個中年人賠給你的!”
孫默把錢包遞給了費素珍。
費素珍雖然是仿生人,但是善良,有原則,她看了鼓囊囊的錢包一眼,就搖了搖頭。
“孫默,你是個好人,我不能要你的錢!”
從那個中年人的穿著和談吐來看,就是一個混的很差的小職員,他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現金?
這顯然是孫默想偷偷地幫助自己。
哎!
真羨慕艾瑪,有這麼一個好男友。
“收下吧,至少彆再讓孩子經曆這種事。”
孫默勸說,隻是費素珍沒有答應。
艾瑪邀請她們一家三口一起吃飯,也被拒絕了。
“她很堅強,也很努力。”
回到出租屋,艾瑪感慨:“她不該受這些苦的!”
艾瑪知道,費素珍活的這麼艱辛,都是因為要撫養那兩個拖油瓶。
“有時候,努力不一定賺到錢。”
孫默不想討論這種沉重的話題。
艾瑪沉默了,她一直以為賺錢很容易,就像家裡的傭人,一個月的薪水,都要比費素珍多出好幾倍。
……
在地下世界的生活的日子,漸漸地,不開心了。
因為艾瑪是一個富有同情心的女孩。
在這裡,她看到了饑餓,貧窮,疾病,治安混亂……
可以說,這裡的土壤,滋生著一切不好的東西,這些看多了,整個人也難免陰鬱了起來。
如果不是和孫默在一起,艾瑪都想逃離這種地方了。
一周七天,能被搶五、六次,這誰受得了?要不就是走在大路上,就有男人過來搭訕,想要去愛情旅館來一發。
又是一個傍晚,孫默騎著摩托,載著艾瑪回來,就看到樓下,有一輛畫著塗鴉的警車。
“怎麼回事?”
艾瑪有些擔心,因為隻有死了人,發生了重大事件,這些治安員們才會出動。
兩個人上了樓,發現樓道中,聚集著不少人看熱鬨。
“是費姐姐的家!”
艾瑪一驚,因為她看到費素珍家的門敞開著。
“你先回家!”
孫默皺眉。
艾瑪沒有回去,因為她聽到有人議論,費素珍被殺了,而且通過大門,能看到一具屍體。
“請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孫默詢問。
“你是?”
治安員打量孫默。
“我是隔壁的住戶!”
孫默解釋。
“她被情人殺死了!”
治安員聳了下肩膀,準備收工了:“你如果有那個女人親戚的電話,請幫忙通知一下她的家人,來收拾她的遺物,以及照顧那兩個孩子!”
“是他乾的?”
艾瑪已經看到,在房間中,有一個男人拷在桌子腿上,正是那天鬨事的醉酒男。
“嗯,很簡單的案子,求愛不成的情殺!”
治安員不想費口舌了,就算案子複雜,他們也會儘量弄得不複雜,畢竟這案子又沒有油水可撈。
“據我所知,費素珍沒有親戚!”
孫默心說,一個仿生人,有親戚才叫怪事呢。
“然後呢?”
治安員反問。
“那兩個孩子……”
孫默看向了那對姐弟,他們沒了母親,以後生活艱難,你們總得安排一下吧?
“按照流程,我可以把他們安排到福利院,但是相信我,你如果和那個死掉的女人關係不錯,就儘量幫忙安頓那兩個孩子,去福利院是最差勁的選擇。”
治安員能說出這些,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為什麼不能去福利院?”
艾瑪不理解,她以前還去兒童福利院打過工呢,裡麵的環境很好。
“嗬嗬!”
治安員嘴角一撇,看了看這個太過年輕的少女。
艾瑪還要爭辯,被孫默拉住了。
就在治安員們帶著那個凶手離開的時候,艾瑪一腳踹了過去。
“你為什麼要殺費姐姐?”
“我也不知道!”
男人一臉迷茫:“可能是生氣她愚蠢吧?”
“費姐姐才不蠢呢!”
艾瑪大叫。
“不蠢?”
男人嗬嗬:“那為什麼一個仿生人,要為垃圾桶裡撿來的兩個孩子,付出那麼多?”
“誒?”
艾瑪傻眼了:“撿來的?”
她雖然知道那對姐弟不是費素珍生的,但覺得她們關係那麼好,必然是有某種感情聯係,可沒想到,隻是撿來的?
“很愚蠢吧?一個仿生人,好不容易獲得了自由,難道不該為自己而活嗎?她卻為了那兩個孩子省吃儉用,甚至去賣,被那些男人們糟蹋,你說她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男人神情沮喪:“我應該也壞掉了,我居然會喜歡一個這樣的女人?”
“你是人類,還是仿生人?”
有人好奇,問了一句。
“我?”
男人搖頭:“忘了!”
“他是人類!”
治安員解釋了一句。
圍觀黨們立刻興奮了,一個人類愛上了仿生人耶,甚至發生了情殺,這可是很少見的。
畢竟仿生人這種東西,哪怕性格,都是可以定製的。
實在想要?
攢錢買一個咯!
所有人都離開了,孫默打了電話,讓殯儀館的人來收拾屍體。
那對姐弟縮在角落,一言不發,直到殯儀館的人,用裹屍袋要裝走費素珍的屍體時,他們撲了過來,說什麼都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