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被這世界欺負了。
“清晏,仰一下頭啊,不要低頭看,我們夏煦太好看了是不是?”齊老師開玩笑。
大家都笑了起來,夏煦也笑了起來。
南清晏微微仰頭,夏煦對齊老師說:“我親了啊。”
“誒,”張導說:“今天夏煦狀態可以啊,不害羞了。”
夏煦的確沒昨天那麼害羞了,讓他親他就親,讓他收他就收,反倒是南清晏,耳朵越來越紅。
年輕的僧人這麼早就動了情,這可不對。好在僧服足夠寬厚,遮住了他的所有秘密。
吹風機一直在強力地吹著,夏煦的頭發被吹的更為淩亂,卻還有一撮蓋在袈裟之下,這種越來越糙亂的樣子,卻是齊老師想要的,紅色袈裟的下擺隨風晃動,環佩叮當作響,聲音清明,袈裟之上,是夏煦白玉一樣漂亮的肩背,而南清晏的手,始終在袈裟之上,並沒有觸碰他半分皮膚。
又克製,又美,端素與豔色相遇,又出奇的和諧統一。
他們花了不到昨天五分之一的時間,就把這張海報拍好了。
“OK!”齊老師興奮地放下相機。
夏煦立馬從南清晏懷裡鑽出來,赤著上半身跑去看成片。
他太好奇了,不知道會拍成什麼樣,不過他有預感,肯定會特彆美!
他湊到電腦前一看:“哇。”
齊老師笑著問:“不錯吧?”
“美!”夏煦剛說完,就見一見襯衫搭在他肩膀上了。
他完全被電腦裡的成片吸引住了,都沒回頭看是誰給他的,隻一邊盯著屏幕看,一邊將襯衫穿上,然後把背後的長發從領口托出來,往後一挑。
他的長發便散在了南清晏的海青服上。
“哇哇哇。”夏煦連連驚歎。
“清晏覺得怎麼樣,有什麼意見麼?”張導回頭問。
然後夏煦就聽見耳後有人說:“沒。”
電腦前人太多了,都擠在一起,南清晏就靠在他的肩膀上說話。他一扭頭,臉就貼在了南清晏的臉頰上,特彆熱,也可能他已經好幾年沒跟彆人貼過臉的緣故,所以這猛地一貼,他甚至感覺有點燙。
南清晏後退了少許說:“沒意見。”
夏煦察覺有攝像頭一直在對著他們拍,忽然警覺了許多,自動往旁邊挪了一下。
拍攝的時候怎麼親密都可以,拍完了,他是要注意下自己的言行。
不說南粉,就是之前圍剿過他的那十幾家粉絲,估計都會跟著拱火。南清晏跟胡海他們那些人又不一樣,他可是國民偶像,形象不要太優質,不光有女友粉,還有很多媽媽粉,他是冰清玉潔的代名詞,要是被他毀了,路人估計都會上趕著罵他。
而且聰明的前任都應該知道避嫌!
千萬不能做小三!
“今天夏煦狀態可以,”張導誇道:“比昨天好很多。昨天太羞澀了。”
夏煦笑了笑,趁機挪到張導身邊去了,和南清晏隔了好幾個工作人員。
夏煦其實有些激動。
因為成片裡的他看起來那麼美。
這是他頭一次拍古裝,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的緣故,他總覺得照片裡的自己和以前都不一樣。他好像是自己,又不是自己,他是瘋批皇帝趙宣美。
他在太後的盛宴上抱著骷髏哭泣,親自鞭笞進諫的大臣,封男人做寵妃,引誘攝政王,試圖殺自己的親兄弟。
他好像就隻是要發瘋。什麼大逆不道他乾什麼,什麼荒唐他乾什麼。
不過很快這些都不能讓他興奮了,他就把目光對準了入京講道的名僧留青,召他入宮。
留青天資聰穎,容貌攝人,年過二十便成一方大德,信者眾。
詔旨一出,滿城嘩然。眾人紛紛勸留青離開京城,但留青聽聞以後,卻自願入宮。
留青端正清肅,是至純至善之人,這真叫趙宣美生氣。
他越是高潔,他越是想要拉他入泥淖裡,破了他二十年的修行。他招來無數美男與宮女,輪番上陣去引誘他,留青都不為所動,他以其超越常人的道德,收服了後宮所有人。
趙宣美索性本人上陣,他給予留青常人不可企及的權力名望,為他建塔修寺,為他弘揚佛法。京城的每個佛殿裡,都堆滿了綾羅綢緞,奇珍異寶。
全世界最尊貴的男人,給予一個和尚最崇高的地位,無上恩寵。
可留青都不為所動。
留青靠著高尚的道德,征服了暴君。
常年憂懼癲狂,無法入眠的他,每日都在留青的念經聲裡酣然入睡。
故事的第一個高潮,是天下大亂,京城危在旦夕。決議親征赴死的暴君,派心腹送留青出宮,笑道:“朕明日或許長眠,再不用聽留青的撚珠聲了。”
留青出宮,當晚卻做了平生第一個春,夢。夢裡的暴君看著他,赤,裸而天真。
【他墜入這愛火灼燃的情獄裡,那是第二年的初春,寒意料峭,京郊一處終年積雪的神山噴發,紅色岩漿從皚皚白雪上流過,痕跡深邃,駭人而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