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就看到南清晏端著一杯咖啡進來了。
南清晏戴了棒球帽和黑框眼鏡,整個人完全換了一個感覺。他沉靜地跟周鳳儀等老師打了招呼,也不知道他跟周鳳儀說了什麼,周鳳儀往後指了一下,南清晏就回頭看了一眼。
夏煦的腰背不要挺的太直。
他還有點喜歡這種感覺。
第二天上課,夏煦依舊沒坐第一排。
大家彼此都已經熟悉起來了,不像第一天那樣按資排輩,坐的非常隨意。
南清晏進來以後,居然直接坐到最後一排去了。
戲馬上就要開拍了,明天他們將集體拍宣傳預告片,而且全網直播。
課間劇組給他們放了兩首《暴君》的配樂,有一首是和聲吟唱,音樂一起,配上咚咚的鼓點,後宮範兒一下就起來了。
大家都很激動。
“我真的好開心。”文宇興奮地低聲說,“我最愛的隊長要和我南神一起搭戲了。”
柳奮聞言笑著看了夏煦一眼,夏煦麵無表情的,簡直南清晏上身。
他發現相比較第一天的忐忑和拘束,這兩天的夏煦沉靜堅毅了不少。
攻氣十足。
《暴君》的原著是架空,張導他們經過反複商討以後,最後決定還是按虛構來拍,但要呈現到熒幕上,禮儀服飾風俗等等還是要往具體某個朝代上靠的,他們選擇的是南北朝。
這一時期最大的特點就是國家四分五裂,朝代更新快,瘋批暴君層出不窮,這其中最出名的便是南北兩齊。
台上教授講的認真,下麵的演員們聽的也都很認真。
在座的除了南清晏,他們剩下的在當學生的時候基本都是學渣,南北朝的很多曆史典故,他們都很陌生,每次講到那些瘋批帝王的荒淫暴行,他們都會驚歎紛紛。
夏煦聽的尤其認真,他要演的就是個暴君啊。這對他理解和演繹暴君很有幫助。
他認認真真做著筆記,腰背挺的筆直。
當初在南清晏的督導下都沒這麼認真。
南清晏透過人群,朝夏煦的背影看了一眼。
然後他就看見坐在夏煦背後的那個寸頭年輕男學生微微前傾,趴到了桌子上。一陣風從窗口吹過來,吹的夏煦的t恤輕輕地飄,那人就笑著用手指戳了一下。
夏煦回頭看了一眼,那人就衝著夏煦笑了。
笑容年輕燦爛。
他們一上就是一上午,中午吃飯的時候,那人果然跟上了夏煦他們,和他們一起吃飯去了。
看性格還是個自來熟。
雖然說大家平時都裝作平易近人的樣子,但他們這幫人,還是分圈子的,倒也不是故意的,但是咖位大的自然和咖位大的在一塊的時間更多,那些新人也很少敢和他們坐一塊。
周鳳儀招呼了南清晏他們一塊去吃飯。
席間他們提到了這次合作的新人演員,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南清晏忽然開口問:“有個寸頭的男生,有人知道他叫什麼麼?”
“你說的丁一為吧。北藝的,我師弟,好像才大二。”
“北藝大二就能出來拍戲了嗎?”
“現在規矩早改了,大一都有出來拍戲的了。有個南藝的小帥哥,不就是大一的。”
“你說的是裴鬆潤吧。我師弟,我一直覺得他長的很像清晏。”
周鳳儀一聽立馬點頭:“對對對,我也覺得有點像,氣質尤其像。”
南清晏倒是沒注意有什麼跟他長的像的,那群新人,除了那個丁一為,其他人他壓根都沒注意過看過。
不關心,不care。
下午是形體課,上課的人就沒那麼多了,主要培訓夏煦他們這種沒拍過古裝劇的新人演員。
古裝劇和現代劇的不同有很多,形體身姿都是極其重要的一環。
腰背不光要挺,還要自然。這一回大家都是穿了戲服練的,劇組對夏煦的要求最為嚴格,細節要求也最多。
畢竟是出身高貴的帝王,哪怕是瘋子,和普通人的瘋也是有所區彆的。
他穿的衣服要比其他演員的都要華美,華美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服飾繁複,比較沉,南北朝服飾又以寬袖翩翩為美,袖子大了就更影響表演。又要有帝王風姿,又要有瘋批的放浪不羈,張導他們一堆人圍著他教他起臥坐行,到最後其他演員都休息了,唯獨他還在練。
南清晏是和幾個飾演僧人的新人一起訓練的,就在隔壁。
他才發現丁一為也是演和尚。訓練剛結束,丁一為就跑隔壁去了。
練完以後南清晏從隔壁出來,就見夏煦拿著把扇子坐在椅子上,袍子卷起來,大喇喇地翹著一條腿。
他除了沒帶頭套,其他皆是古裝打扮了,天熱,他穿的厚,有些出汗,他便拿著扇子用力扇著,也不知道旁邊的人說了什麼,他跟著眾人笑了起來,頭發被扇的淩亂飛舞,龍章鳳姿,肆意風流,戲裡那個“善騎射,姿容姝麗,見者以為神人”的趙宣美幾乎躍然紙上了。
周圍一堆人圍著他,嘴咧的最開的,就是那個丁一為。
其次便是妖妖嬈嬈一副妖妃樣兒,靠在夏煦肩膀上蹭涼風的柳奮。
文宇和韋鏘坐在地上,此外還有幾個生麵孔,其中有一個端正地坐在一角,看眉目,估計就是周鳳儀他們一直誇的裴鬆潤了,簡直就是他高中同款。
好一幅暴君和他的寵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