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煦到了旁邊的化妝室開始梳化,還沒梳化好的時候,修子路和柳奮他們就過來了。
“你們來這麼早。”夏煦道。
“我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了!”柳奮說。
南清晏拍完那一段的時候,回到化妝室來休息,才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了修子路他們幾個人的笑聲。
聒噪。
“我聽說你下午找修老師請教去了。”
“麻煩了修哥一下午。”
“沒什麼麻煩的,他聰明,一點就會。”
“沒有沒有,是修哥有耐心。”
兩人一唱一和,不要太熱情。
“南哥。”柳奮看到他,立馬站了起來。
修子路坐在椅子上回頭看了一眼,笑著問:“拍完了?”
“嗯。”南清晏在原地站了一下,“修老師。”
修子路看向南清晏,忽然回過神來,立馬起身把他的位置給讓了出來。
南清晏坐下,他的化妝師立馬過來給他補妝。
柳奮在旁邊看著南清晏那不苟言笑的模樣,這人和尚造型怎麼也這麼好看啊,側顏好絕,簡直就是神山上的仙人啊。
他和夏煦真的般配到他一想到他們倆分手了就有點心痛的感覺!
化妝間本來還挺熱鬨的,南清晏一來,好像大家都自動安靜下來了。夏煦問:“你剛才NG了沒?”
南清晏說:“沒有。”
“厲害。”夏煦說:“我今天NG了好多次。”
“聽說了。”
“等會希望能借你的運氣,爭取早點能過。”
南清晏露出個淡淡的微笑來,說:“怎麼是借我的運氣呢,過了也是修哥教的好。”
夏煦一愣,感覺南清晏這語氣似曾相識。
修子路在旁邊說:“沒有沒有,是夏煦自己虛心,他很聰明。”
化妝師在給南清晏補妝,擋住了夏煦的視線。
可南清晏笑那一下,卻笑得他心頭突突直跳。
似曾相識,莫名感覺腰要軟掉。
今天拍的戲,嚴格說起來是他們倆在劇裡的第一場對手戲。這場戲沒有清場,圍觀的人也特彆多,不光修子路和柳奮,就連丁一為他們也都來了。
胡海和韋鏘倒是都沒來。胡海拍完第一場戲就外出工作去了,至於韋鏘,他才不會跟柳奮一起過來看他的戲呢。估計這時候一個人留在宿舍生悶氣呢。
他們不在,這場戲拍起來會更容易一點。尤其是胡海,據說他這幾天都不會在墨城。
在這場戲裡,夏煦和南清晏兩人的造型正好是兩個極端。
陳留青一身僧衣素淨又雅重,首次覲見對他來說意義重大。如此鄭重又嚴謹的著裝,也為後麵的脫衣戲做對比,更具戲劇張力。
而始作俑者暴君趙宣美卻衣衫不整,長發披散,隻著內衫,袒露著胸膛,赤著腳。
張導這次給他講戲講的特彆細致,怎麼走位,走到哪裡轉身,手如何放等等。
夏煦點點頭,為了演出酒鬼的感覺,他還特意灌了好幾口白酒。
“好家夥。”旁邊的修子路眼睛都看直了。
大口喝酒的夏煦很有範兒。
白酒入腸,夏煦隔著薄如煙霧的紗簾看著在殿中央站著的南清晏,長長籲了一口氣。
張導問南清晏:“你要不要做個俯臥撐什麼的,讓肌肉線條更明顯一點,等會中間可能不會喊哢。”
南清晏搖頭:“不用。”
“看來是很自信。”柳奮對丁一為說。
“南哥就算沒肌肉,光靠老天爺賞的骨架就贏了吧?”丁一為說。
“那倒是。”柳奮感慨:“等到播出的時候,這一段不上熱搜,我名字倒過來念!”
張導回到監視器後,拿起對講機:“各部門準備,準備開拍了。《暴君》第六場二鏡一次……a!”
夏煦隱約能聽見機器的嗡嗡聲,吹風機從正前方吹著,吹得他麵前的薄紗輕輕飄舞。
年輕的僧人微微抬頭,大殿裡空無一人,窗口的風吹過來,帶著殿內甜膩的香氣,比花香更為濃鬱醉人,那應該是殿內熏的一種香,香籠裡煙霧繚繞,被風都吹到薄紗之上去了,他才看清薄紗後麵站了一個人。
紅紗氤氳,隱約浮出那人的身形,好像那後麵站了一個香豔的鬼。
有鮮活的酒氣從那人身上散發出來。
鏡頭從南清晏清麗的麵龐上移過去,對準了薄紗後麵的夏煦。
“一二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