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丁一為他們也都趕到了。
他和南清晏一起到了化妝間,重新補了一下妝。
“室外過場戲咱們明天再補拍啊,”副導演對柳奮他們說,“今晚咱們主要拍室內。”
柳奮坐在夏煦身邊感慨:“這麼大的雨,我還以為今晚上能休息呢,我夜宵都買好了。”
夏煦說:“那我們爭取快點拍完。”
柳奮看向夏煦:“你好像還挺興奮。”
不過更詭異的是,他感覺南清晏好像也挺興奮。
他扭頭看了南清晏一眼,南清晏衝著他微微一笑:“買了夜宵麼?我也餓了。”
柳奮:活久見!
“等拍完一起吃?”柳奮試探問。
“好啊。”南清晏微笑著說。
柳奮不小心被南清晏的笑容晃了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還是喜歡南清晏不苟言笑好像彆人都欠他八百萬的樣子!
副導演拍拍手:“準備開拍了!”
夏煦聞言放下劇本站了起來,柳奮緊跟著起身,走遠了對夏煦說:“南清晏是不是被魂穿了,我怎麼感覺他這兩天很奇怪?”
夏煦回頭看了南清晏一眼,對柳奮說:“看來不止我一個人這麼覺得。”
韓琮辦事效率極高,當天晚上便帶了一堆帥哥美女入宮。他領著這些美人到了趙宣美跟前,趙宣美打量了一下,果然環肥燕瘦,類型不一。
“就是意誌最堅定的高僧,今晚也跑不了,陛下您就等著看好戲吧!”韓琮說。
暴君奸寵,狼狽為奸,因為倆人都自帶“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氣場,湊在一起商討壞事,拍出來的效果反而有點蠢萌的感覺。
“我們不要喜劇效果啊,我們要正經的壞!”張導說,“再來一遍啊,不要怕,壞壞得勁兒都給我演出來。”
柳奮看了看夏煦:“我們倆沒有搞笑啊,我們明明在很認真地壞!”
“可能不夠明顯。”夏煦說。
於是柳奮就更誇張地做陰險狀:“陛下,您就等著看好戲吧!”
夏煦大袖一揮:“去吧!”
旁邊的人看得忍俊不禁,副導演對張導說:“夏煦好像比較適合演感情戲,他每次和南清晏對戲,演的都還挺有那個感覺的,和彆人搭戲,感覺就差一點。”
“那等會看看他和南清晏的對手戲。”張導說。
為了讓陳留青更容易破戒,趙宣美還自己帶著宮人住到山腳下紅薇宮去了,還把陳留青的幾個小徒弟都帶走了,讓他們給自己念經。
幾個青澀的小僧人戰戰兢兢地為他念經,燭火影裡,趙宣美心浮氣躁,坐立難安。
念經和木魚聲更是讓他狂躁不已。
他就一邊喝酒,一邊聽經。
如此荒誕放肆,普天之下也隻有他一個了。
他他今天穿的是一件很薄很軟的長袍,偏紫色,腰帶卻是紅的,很符合張導對濃墨重彩的服飾要求。他臥下來的時候,順便將腰帶扯開了。
卻不知道小佛陀裡頭,丁一為飾演的慧明早已春心萌動,一邊念經,一邊偷偷睜開眼看美麗放縱的君王。
但張導覺得還不夠。
作為一名有藝術追求的導演,他一直覺得適當的尺度,更能表達人物,在視覺效果上也更能刺到人心。現如今被和諧的厲害,但影視劇表達上,反而尺度可以更寬一點。尤其他們這種有分級的網絡劇,床戲都隨便演,何況隻是著裝呢。
他感覺裡頭不穿衣服,要露不露的,會更好看。
更真實,更符合帝王深宮的放縱,也更有鏡頭美感。
“可以脫麼?”他問夏煦。
夏煦自從接《暴君》就有心理準備,在現場就將裡頭的內衫脫了下來。
裡頭完全中空,胸肌的內輪廓線條清晰。
丁一為整個心都在顫抖。
他感覺今天的夏煦真的好美!
他今天的妝容尤其的邪魅,衣衫算是這幾場裡穿的最少的一次,通身隻有一件薄袍,衣領敞開,薄肌雪膚,那叫一個青春鮮豔。微黃的燭火光,照他的皮膚更像是蜜玉一樣有光澤。
他的骨骼清健,五官卻極為豔麗,歪在那裡喝酒的樣子,不要太令人心動,看起來比他前幾天的表現還要好。
尤其一想到他裡頭是中空……
“丁一為這小子今天演的也可以啊。”張導誇。
最近拍攝好順,怎麼每一個人演的都那麼好!
這部劇美色雲集,這一個個新人演員,原本想著他們能當個合格的花瓶都好了,沒想到一個個居然都演的很細膩!
“給小丁一個特寫。”他說。
齊老師把鏡頭推過去,丁一為還以為鏡頭帶不到他,他看到夏煦喝酒,無意識地舔了下嘴唇。
“丁一為很棒!”
丁一為聽見張導忽然CUE他,還愣了一下。
啊,糟糕,剛才一不小心看入神,出戲了。
導演這是明褒實貶在警告他吧!
嚇得他趕緊正經了很多,也不敢瞎想了。
夏煦拍喝酒的戲,都會真的喝,他酒量好,也不怕醉,他今天和暴君一樣心浮氣躁,難免就比平時喝的還多一點,拍完這一段的時候,他已經微醺了,腳下輕軟,心中卻是豪氣漫天。
張導過來給他講下一場戲,七日之後,暴君趙宣美再也坐不住了,他不知道是想迫切看到陳留青破戒,還是怕陳留青破戒,他也懶得去想,醉熏熏地半夜夢醒,直接往陳留青所在的地方去。
夏煦微醺,話進了耳朵裡,又飄出去,他抿著嘴唇,第一次有了一個很明確的預感。
他這場戲肯定會演的特彆好!
“再放開一點,明白麼?”張導問。
夏煦扯開了衣衫:“導演放心吧!”
張導看了夏煦一眼:“你是不是喝飄了?”
“我飄了說話會結巴。”夏煦說。
”狀態還挺好的,小臉紅撲撲的。“張導說。
眉梢眼角看起來越來越有味道了,像是枝頭的漿果,要紅了,有香味了。
暴君在昏昏沉沉的念經聲裡,夢到了陳留青初來的那一晚,在他麵前坦然解去所有衣物。
他真的要感慨一句,這段真的寫的很高級!在最該清心寡欲念經聲裡,卻夢到了最不該夢到的東西。
但這就是肆無忌憚的有些神經病在身上的趙宣美啊。
趙宣美猛地睜開了眼睛,從大夢裡醒來。
“陛下?”萩官探身叫他。
他從萩官手裡接過水來,仰頭喝了,喝的太急,水都流了下來,沾濕了他的衣袍。他坐在榻上發了一會怔,問:“什麼時辰了?”
“回陛下,子時了。”
“子時。”趙宣美念叨了兩句,忽然起身,他披上春袍,就從紅薇宮裡走了出來,徑直往棠花宮走去。
這已經是他派人過去的七日之後,在這樣一個寂靜的春夜,他赤著腳走到棠花宮門口,外頭連個侍衛也沒有,寂靜無聲,隻有落花落滿宮廷,天上一輪明月,那樣亮,那樣圓。
趙宣美回頭對萩官他們說:“都在外頭候著。”
他一個人進了宮去,殿內漆黑,他摸黑走到偏殿旁,一個人立在黑暗裡。
光線晦暗,幾乎隻能看到他微細的表情。
裡頭傳來不可名狀的聲音,在黑夜裡那樣突兀。
他一把推開偏殿的門,卻隻見屏風已經被撤,殿內是一對抱在一起的男女。
而陳留青一人端坐在榻上,閉著眼睛,正在撚著手裡的佛珠。
他的突然到來,驚到了地上的那對男女,他們慌作一團,用衣服遮住了自己。
陳留青睜開眼睛,神色清明,看向趙宣美。
“滾出去。”趙宣美對那對男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