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法?”他看了一圈,揉揉胳膊,語氣遲疑,“應該差不多吧?不過這種出現明顯的門的密室,需要破解的就是密碼。但是……”
他搖搖頭:“正常的密室都會有些數字提示,這裡,我連一個阿拉伯數字都沒看見。”
這倒是真的,就是那些冷櫃上也沒有號碼,他們就不擔心取錯屍體嗎?
想到這個年輕人在這裡折騰了半個小時還沒折騰出來,而他都已經連著闖過兩個密室。任逸飛一麵羨慕彆人的運氣,一麵感慨這個密室逃脫的難度。
看來就算精通密室逃脫遊戲的玩家,這時候也沒法起太大幫助。這個密室逃脫不按著套路來。
事實上麵對著屍體還能保持基本冷靜,任逸飛覺得這個年輕人已經很可以了。
他走到屍體旁,蹲下來開始研究地上死狀恐怖的屍體。
這是這個密室留給他們的唯一線索,也是最有可能提供密碼的線索。
“……臥槽,你乾什麼?你好變態!”年輕男人受不了地叫起來,他看到任逸飛用鐵鉤子撥動死者的嘴唇,那上麵爬滿了蛆,還有幾隻綠頭蒼蠅。
鐵鉤的動作讓這幾隻蒼蠅飛起來,但是沒有飛遠,它們去了屍體的襠/部。那裡也有吸引蒼蠅的‘竅穴’。
“如你所見,正在找線索。”任逸飛頭也不回,他認真觀察著屍體。
“惡。”現實中根本沒見過這陣仗的年輕男人有些反胃,他彆過臉去,心說姐姐相親不成功是正確的,這種麵不改色玩屍體的人,還不是法醫專業,能是正常的?
“你不覺得惡心嗎?聽說你是學金融的?”學金融的還玩屍體?
“不會動的屍體有什麼好惡心的?它不會站起來打你,也不會張嘴罵你,也不會躲在你的床底下嚇你一跳。”任逸飛特彆淡定。
其實他以前也不太能適應屍體,到底是和平社會長大的人。但是進入荒蕪之角一個多月,任逸飛發現對恐懼的敏感度下降了。
還是危機能鍛煉人。
嗯,或許是因為知道這些都是npc,所以腦子裡自動出現npc化蠟像的畫麵,就一下衝淡了這種恐懼感。
想到自己動來動去的,或許隻是人造蠟像,就沒有那麼害怕了。感覺和演電影時候的道具或特效妝演員差不多。
他居然連看屍體都沒感覺,真是越來越不像人了,任逸飛內心感慨。
而另一邊的年輕男人已經嚇到不行。任逸飛剛來的時候他還挺開心,但是這個時候開始懷疑:和這個可怕的家夥共處一室真的沒問題嗎?
任逸飛沒理會這個年輕男人,他在觀察蟲子。
老實說,任逸飛對法醫昆蟲學沒有仔細的研究,他隻能初步判斷這個屍體是死了多久的。更具體的,恐怕要專業人士來了才能知道。
看衣著,短袖T恤加上牛仔長褲,所處季節應該和外界差不多,初夏,平均氣溫二十三度左右。
屍體的手腕上帶著手表,不過手表已經不走了,是機械表。
他口袋裡還滑出半個手機,目前不知道這個手機能不能用。
麵部,尤其是嘴唇上有成團的蠅卵,同時可見蒼蠅和幼蟲,鼻腔內有幼蟲爬動。最長的是長0.5cm以上的三齡幼蟲,還沒看到蛹。
這些蟲子隻在孔竅出現,說明屍體上沒有其他破裂傷口。
他又用鐵鉤子撩起衣服觀察腹部,腹部有明顯隆起。
人死後,屍體**,會產生氣體吸引蒼蠅過來產卵。如果沒有意外,二十四小時內就能看到第一批一齡幼蟲,也就是蛆。再一天,蛻皮成二齡幼蟲,然後是三齡幼蟲。
現在屍體上有成團的卵,有三齡幼蟲,但是沒有蛹,結合平均溫度,再配合其他特征,比如屍斑的情況和腹部隆起的特征,他大概能判斷,這個屍體死亡應該有三天。
“我記得,太平間接收屍體的時候都需要登記,上麵需要標注死亡時間。”
“所、所以呢?”年輕男人哆哆嗦嗦地問。
任逸飛用鐵鉤將褲袋邊的手機劃拉出來,‘咻’一下滑到年輕男人腳邊,把他嚇一跳:“你乾什麼?!”
“你把它打開,我看看年月日。”任逸飛說。
“你為什麼不打開?”年輕男人看著手機上還爬動的兩隻白胖小蛆,差點沒有吐出來。
“嗬。”任逸飛敲敲長鐵鉤,震落上麵的小蟲子。
年輕男人憋住氣,他突然有點怕這個人。
“我是個生意人,不做虧本的買賣。”任逸飛說,“如果你對我沒什麼用,說不定我會把你的腿敲碎,丟在這裡和屍體作伴。”
他的聲音平緩且冷靜,年輕男人卻生生嚇得打哆嗦。
“等等,我,我按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