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32
簡亦是真的死了。
那個在兩個月前還能帶領著阿斯加德戰士們所向披靡, 打敗海拉軍隊，並且受到了各個星球領主讚賞和祝福的新任阿斯加德之王——
就這樣毫無預兆的，死了。
說不出是出於何種原因, 索爾最後也沒能向眾人說出簡亦真正的死因。
他的死被編造成了海拉軍隊餘孽的偷襲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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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依然是阿斯加德幾千年來不變的古老傳統。
簡亦穿著象征著眾神之王的金色鎧甲，被放置在金色的戰船上順著天河漂流而下。
當弓箭手射出箭火引燃整個船隻, 洛基接過了身旁侍從遞過來的奧丁之矛, 它將指引著死者的靈魂幻化成如星辰般的碎屑，飄向無儘天空。
而後無數白色的光球被緩緩地升於天空, 伴隨著戰船上飄散出如繁星的碎屑一起隱沒在無邊無際的夜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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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沒能堅持到葬禮儀式的結束就轉身離開了。
傍晚之前，在簡亦寢宮內整理最後遺物的侍女們將簡亦藏在書桌抽屜裡的一些文書送到了洛基手中。
那是簡亦在加冕典禮之前就已經寫下的：如果自己遭遇不測，阿斯加德的王位將會由王子洛基繼任。
隨著這些文書一起的，還有一張並沒有署名的字條：
我自認從不是個言而有信的人，但曾承諾與你的, 我終能為你辦到。
——————後會無期。
那字條上的字跡, 張揚隨性，亦如簡亦平日裡那永遠都漫不經心的態度。
“什麼承諾？什麼為我辦到？誰稀罕！”
“你以為你這樣死了，我就能原諒你？”
“我不會原諒你的, 你這個混蛋！”
“我根本就不稀罕你這些狗屁的承諾！”
“我……我才……不稀罕！”
洛基緊緊地捏著那張字條，直到他們都被手心中燃起的火焰給燒成了灰燼。
夜還未深。
簡亦空蕩蕩的寢宮之內，寂靜無聲。
洛基就一個人站在那裡。
清冷如霜的月光透過陽台上寬大的落地窗照射進來, 讓本來漆黑如墨的房間透出一絲孤寂之感。
洛基突然就想起了那無數個他們曾共同度過的夜晚……
那是他從未經曆過甚至在後來的漫長的生命中每每想到都能令他痛苦不已的回憶。
好像所有的內臟都被狠狠的攪在了一起, 讓人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那不是疼痛, 卻比疼痛更讓人煎熬百倍。
“簡……簡……”他開始喃喃自語, 口中不斷的重複著這個簡單的字節，手指一遍一遍輕輕撫過這間臥室裡的每一樣陳設，每一件家具。
他們曾在這張沙發上親吻相擁。
他們也曾在這張床榻上徹夜難眠。
在這個窗台下分享過同一杯美酒。
也在這張地毯上放縱激情……
而後那滿溢的痛苦終於轉化為四溢的能量，玻璃器皿、水晶吊燈，各種家具擺設都開始碎裂，四散飛濺，就算是被劃破了皮膚也完全不為所動。
直到，他終於像個被拋棄的可憐孩童那樣，抱著膝蓋畏縮在牆角，“簡……我已經不再需要這個王座了……”那仿若囈語般的低喃終於變為了無法抑製的哭泣，“求求你……回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