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空氣乾燥,不似南方,雪落地即融。
而且,無論是跟淩西澤共撐一把傘、各自撐一把傘,還是她單獨撐一把傘,畫麵都挺尷尬的。
淩西澤一偏頭,“那走吧。”
將圍巾往上拉了拉,司笙把暖手貼拆開,同手一起揣兜裡,才慢悠悠地跟上淩西澤。
雪花飄飛,寒風凍人,小巷裡光線昏暗,淩西澤身形筆挺,黑色的外套著身,每一道線都似是熨出來的。白雪打著轉,飄落在他發梢、肩上,不多時,就落上一層淺淺的霜白,對比鮮明。
兩人走過一段路。
不知為何,氣氛忽然冷下來,誰都沒有言語,耳邊儘是呼嘯的風聲,以及忽遠忽近的人聲。
緩步轉過一個彎,司笙說:“聊點什麼吧。”
長時間的沉默,擱他們這種關係狀態裡,多少有些尷尬。
眉宇一鬆,淩西澤側過頭,看她,“聊什麼?”
“都行。”
地麵積雪未消融,又覆上一層白雪,冰凍過後,腳踩上去,有點打滑的跡象。
本就在思考話題的淩西澤,聽她這麼一說,一怔,爾後問:“還想拍戲嗎?”
“想。”
出乎意料的,司笙答得很迅速。
似乎在心裡早有定論。
心中微動,淩西澤沉聲問:“想接什麼戲?”
“隻要不是俠女,什麼都行。”
因為以“俠女”角色出道,圈內圈外把她戲路定死了,除了仙俠劇、武俠劇,基本沒其它戲找她。
淩西澤正欲說話,司笙低笑一聲,話鋒一轉,“不過,暫時也不行。老易會擔心。”
“……嗯。”
淩西澤便把心思給壓下來。
隻要她想,就不急於一時。
……
走過幾條幽暗狹窄的街道,抵達路口時,視野豁然開朗。
繁華熱鬨的廣場,霓虹燈閃爍,沿街的流光溢彩,車輛擁擠,人來人往,摩肩擦踵。紛飛的大雪和凜冽的寒冬,依舊壓不住他們出門過節的熱情。
立在街道和小巷交接處,司笙揚揚眉,“從哪兒逛?”
“到處走走。”
看了眼時間,淩西澤有點心不在焉,視線落在廣場某中心處。
司笙一頓,“光走路?”
“嗯。”
“您遛狗呢?”
好笑地看她,淩西澤頗為體貼地說:“今天你生日,彆罵自己。”
“……”艸。
偏偏,某人還得寸進尺,笑道:“來,跟上。”
“欠呢?”
司笙話帶殺氣,但下一刻,就拔腿跟上淩西澤。
人潮擁擠,除了前來逛街、玩耍的遊客,還有賣鮮花、氣球、花燈的小販,路邊賣唱的青年,或是踩著滑板、平衡車路過少年。
跟狹窄破舊的飯館生活不一樣,但這儼然也是一種生活。
司笙對青年玩電音賣唱有點興趣,可剛在外圍停駐片刻,回過神時,卻發現淩西澤不在了。
來往的人群裡,她微微一頓,視線巡睃著,在沒耐心時,感覺到兩道似藏著力量的視線,她定睛看去,在廣場中心的噴泉旁見到他。
隔著重重人影,他的目光避開所有人、景,筆直地打在她身上,裹著火焰,有一瞬,心似是被灼了下。
下一刻,她大步走過去。
走近時,廣場的燈光,在一瞬發生了變化,以同樣的頻率在閃爍,引得周圍行人紛紛停駐。
察覺到異樣,她止步,微仰起頭,在繁亂的雪花裡,眯著眼。
整個廣場的廣告牌,大大小小的,全部換成同樣的畫麵。
10。
9。
8。
……
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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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驚喜到了,期待一下。
明天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