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遇什麼糟心事了?”
想來想去,司笙也隻能這麼問。
他雖然不是來找茬的,但是,一舉一動裡,都有著明顯可見的——心情不好。
如此直白簡單的詢問,讓淩西澤動作一頓,斜了她一眼。
她微偏著頭,神情略帶疑惑,卻沒有調侃戲謔,亦沒有看好戲的神態,反而模樣挺正經的。
這讓淩西澤燃燒正旺的怒火,稍稍被壓下去一些。
“嗯。”
猶豫幾秒,淩西澤懷著稀奇古怪的複雜心情,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對。
他是遇到糟心事了,心情一點都不好。
記者沒跟蹤鐘裕和司笙的後續行蹤,他嘔著氣,找人查了下小區各個入口的監控,結果是——
司笙昨晚一夜未歸,今天上午,才開車回來。
夜不歸宿!
跟鐘裕在一起?!
心情抑鬱了一整天,然而,所有壓抑的情緒,在開車回來,見到司笙背影的那刻,轟的一下爆發,徹徹底底。
他一應完,就緊盯著司笙,等待著她的反應。
不曾想——
“早說啊!”
司笙眉頭一揚,眼底透著光,星星點點的。
沒有沉默、詢問、關懷……
反應自然又輕鬆,還有微妙的恍然,她甚至像鬆了口氣。
“沒什麼過不去的坎兒。”抬手一拍淩西澤的肩膀,司笙眉眼挑著笑,爽快又灑脫地說,“走吧,正好買了點酒,陪你喝。”
“……”
就這樣?
就這樣。
說得好聽點,灑脫不羈的性子,隨性自在,沒那麼多彎彎繞繞;說得不好聽點,大喇喇的,沒一點姑娘家的細膩婉轉心思。
司笙抬腿往電梯走。
淩西澤抬眼一看,不知怎的,零星的火花蹭蹭往外冒,不似剛剛般怒卷胸腔,卻一點點的,讓人靜不下來。
“你昨晚在家嗎?”
跟在後麵進電梯,淩西澤半垂著眼眸,倏地問了一句。
“沒有,去朋友家了。”司笙答得坦然而直爽,旋即疑惑地問,“怎麼?”
是‘普通朋友’家,還是‘男性朋友’家,還是‘真·男朋友’家……
她能不說得這麼含糊嗎?!
碎發落在額前,淩西澤眉梢的薄戾隱在陰影裡,他思緒煩躁,語調便也涼涼的,“魯爺爺昨晚敲你門,沒人應。”
“哦。什麼事?”
“小事,”敷衍地答完,淩西澤話鋒一轉,“你在封城朋友多嗎?”
“還行,數得過來。”司笙回答完,微微一頓,狐疑地看過來,“你想問什麼,需要幫忙嗎?”
幫忙……
她倒是仗義!
沒有否定,淩西澤微眯起眼,順著她的話往下問:“有一部戲,想請鐘裕。你跟他關係怎麼樣?”
“還可以。”司笙輕輕頷首,然後說,“不過這事找我沒戲。他工作的事,我插手不來。”
工作的事插手不來,生活呢?!
跟我交往時的強勢,被你擱哪兒去了?
這樣的詢問,幾乎要隨著爆發的心態脫口而出。但是話未出口,被司笙奇怪地詢問製止了——
“你至於為了一部戲焦慮成這樣?”
“……不是這事。”淩西澤覺得腦袋陣陣抽疼。
“是麼?”
司笙狐疑地看他,顯然不是很相信。
電梯抵達21樓,隨著聲音打開。
走出電梯時,司笙又一頓,問:“要我給你鐘裕的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