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板】:咱們這麼摳搜的落魄堂,甭說是‘要飯的’,就算是‘二傻子’,進門也得被扒層皮不是?
如此理所當然的‘打劫’,讓司笙一時哭笑不得。
算了。
當是用兩處房產換來的。
*
彆墅裡。
月懸高空,星辰寂寥,有清淺月光灑落,在地麵鋪上一層淡淡的銀紗。
深夜時分,安分躺在床上的人,倏地睜開雙眼,短暫兩秒適應後,猛然翻身坐起。
喬一林左右環顧一圈,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赤腳踩在木質地板上,貓著腰貼近門。
幾秒後,確認沒聽到絲毫動靜,又折回來,從床底翻找出一捆繩子和一雙運動鞋來,然後鬼鬼祟祟地走向陽台。
落地窗被輕輕推開,冷風迎麵吹來,凍得他一個哆嗦。
“呼。”
喬一林長長地吐出口氣,呼吸在空氣中化作白霧,於月光裡飄散。
他攏了攏外套,把拉鏈筆直拉到衣領,然後換上運動鞋,步入陽台。
把他困在家裡?
哼。
還差得遠呢!
空手抓住繩子一端,喬一林手一伸,將繩子拉出一圈,頗為嘚瑟地揚起了眉。
繃直的繩索,在清涼的月光下,如同一根筆直的細線。
*
夜色靜謐,時間流逝,天幕依舊深沉。
畫完最後一筆。
忽地一抬頭,司笙在活動脖子時,無意瞥見窗外天色,微微一愣,再看了眼桌上鬨鐘的時間,才恍然意識到——熬了個通宵。
大腦一片清明,司笙垂眸看了眼完成的分鏡,又抬眸望向窗外。
神色平靜,眼眸閃亮,但視線緊盯著對麵的大樓,抓筆的手指無意轉動著。
半晌,她倏地回過神,把手中的畫筆一扔。
十分鐘後,洗漱好的司笙,拿上掛衣帽架上的軍大衣,出門。
……
偏僻的小巷深處,一家早餐店剛剛開門,就迎來第一波客人。
“三杯豆漿,兩份豆汁兒和焦圈,三個糖火燒,兩屜小籠包,一個糖油餅……”
一道聲音搶在所有人跟前,流暢利索地報完一連串的早餐名。
嗓音微涼,在冷冽的清晨裡,又格外好聽。
老板和客人循聲看去,入眼的是一件臃腫俗氣的軍大衣。
但下一秒,就被散亂發絲遮掩下的臉一驚,不爽、煩躁、詫異等情緒清掃而空,望向她的眼神在驚豔過後,僅剩包容。
這……
大概是個得清早起來給全家買早餐的可憐人吧。
他們不約而同地如此想著。
老板動作麻利地準備著她點的早餐,客人們安靜地等著,沒有一個出聲抱怨。
不多時,小袋放大袋裡,整整三個大袋,全遞交給她。
提前掃碼結賬的司笙,道了聲謝,就輕鬆提著袋子離開了。
走過半條街,司笙剛掏出車鑰匙,餘光似是瞥見什麼,她一頓,往後退了兩步,瞥見衣著單薄蜷縮在街邊的青年。
挺眼熟一人。
方向一轉,司笙將車鑰匙一收,閒庭信步似的走向蹲牆角那人。
走跟前,頓住。
狼狽的青年在抬頭時,忽然聽到一道聲音——
“二少,這麼早就出來營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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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呀。
第三卷才是江湖卷,所以第一卷隻埋伏筆。事實上,司笙成為百曉堂堂主,江湖圈裡已經鬨翻天了,就司笙這裡歲月靜好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