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樂樂?
“嗯。”回過神,司笙走向大嬸,眯眼看著姑娘跑遠的方向,“剛剛那是?”
大抵長得好看的人,到哪兒都惹人愛。大嬸見她就歡喜,笑眯眯地回答:“哦,就一個來問路小姑娘,想問老王住哪兒。”
“什麼人?”
“不知道。說是有東西落老王的水果店了,在店裡沒看到老王,就一路問了過來。”
去了水果店,一路問過來的?
姓陶……
隱約有個猜測,但司笙沒有細想。
跟大嬸聊了幾句,待到大嬸打探起她是否單身時,司笙趕緊找借口離開。
她繞道去了趟秦家。
*
下午氣溫驟降。
體育課老師請假,體育課改上數學課,三班的學生怨聲載道,但無一例外都老實坐在教室裡聽課。
就連平日裡逃課or睡覺的蕭逆都不例外。
周一換了座位,隨機的,蕭逆正好坐在司風眠前麵。
數學課講的是試卷,隻扣掉兩分的司風眠基本不用聽課,做完課間休息沒寫完的理綜試卷後,他的思緒就開始飄。
從司尚山飄到司裳、章姿,然後到司笙。
最後,到坐跟前的蕭逆。
蕭逆沒穿外套,就著一件長袖,衣服布料偏薄,低頭寫字時,隱約能見他的背脊。個高,但身形單薄。
這人坐時多數沒個正行,身子往左側傾斜,靠在牆上,無處安放的大長腿勉強在課桌下伸直,偶爾一踩課桌下的橫杆,懶懶散散的。拿手從來不閒著,不做筆記時就轉筆,轉得眼花繚亂的。
鬼使神差的,司風眠捏起一支筆,用筆蓋方向戳了戳蕭逆的背脊。
他肩膀一動。
幾秒後,蕭逆的左肩終於同白牆脫離,他往後一倒,背脊貼著司風眠的課桌。
“說。”
蕭逆吐出一個字,言簡意賅。
司風眠低聲問:“你多大?”
“17。”
17……
他也17。
心思一轉,司風眠又微微向前傾,小聲問:“幾月的?”
蕭逆側過頭,眼角餘光斜睨著他,反問:“想認哥?”
司風眠:“……”
不得不承認,蕭逆和司笙確實是親姐弟。
說話欠欠的。
過了約摸半分鐘,蕭逆忽然說:“3月。”
司風眠:“……”
自己是11月的,按照那亂七八糟的關係,他或許真得叫蕭逆一聲“哥”。
這麼一想,司風眠更抑鬱了,懨懨地往課桌上一趴。
“咚。”
聽得身後沒了動靜,蕭逆用手指往後桌敲了下。
司風眠打起點精神,想到家裡一堆事,心情複雜,片刻後遲疑地問:“你覺得,你姐是個怎樣的人?”
“不熟。”
蕭逆答得有些防備。
也是,按照蕭逆的說法,他們倆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沒有互相了解的機會。
歎息一聲,司風眠道:“那就用你那‘不熟’的角度來評價。”
頓了頓,蕭逆聲音驀地沉下來,“她有男朋友了。”
?
不明所以的司風眠,聽得他突如其來一句話,一臉懵逼。
“你還見過。”蕭逆又說。
“……”
他是見過啊,怎麼了?
司風眠莫名其妙。
剛想開口詢問,可忽然間,司風眠腦回路get到蕭逆點,於是素來活躍的大腦,徹底當機了。
“我沒有……”
好半晌後,司風眠恢複點神誌,連忙想解釋。
而這時,蕭逆的背已經拉開跟他課桌的距離,轉筆的動作一停,繼續在試卷上做筆記。
司風眠:“……”
這人完全不想聽他的解釋。
而更要命的是,他也完全不知該從何開始解釋。
這都什麼跟什麼嘛!
司風眠心情鬱結,欲哭無淚,乾脆趴桌上裝死。
……
夜幕降臨。
因淩西澤的手受傷,司笙秉著負責到底的原則,乾脆開著淩西澤的車,同他一起回了水雲間。
“這是送你的。”
抵達門口時,司笙將手中卷起的國畫遞給淩西澤。
這是她去秦家時,找秦融要來的。
“什麼?”
靜站在門前,淩西澤擰眉去看畫,沒有去接。
“一幅畫。”司笙說,“當今天的謝禮了。”
“……”
淩西澤眉目神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涼下來。
對於親朋好友,司笙從不在乎“謝禮”。在她看來,關係需要禮尚往來的幫忙才能建立起來。
就像她會大喇喇來蹭吃蹭喝一樣,從不客氣,偶爾還會主動點餐。當然,留她會通過彆的途徑來彌補。
她永遠不會把交情明碼標價。
除非……
眸色一寒,淩西澤逼近一步,低頭,跟她靠近,嗓音微涼,“怎麼,想扯平?”
他倏地靠近,二人距離被縮減,近到能感知對方呼吸,帶著溫熱。
司笙沒避開,微揚下頜,神情微冷,麵無表情地問:“要不要?”
她沒有正麵回答,可這一聲反問,無疑是默認他的說法。
淩西澤氣得眉宇籠上黑氣,幾乎咬牙出聲:“不要。”
“那算了。”
靜站兩秒,司笙轉身就走。
可她剛一跟淩西澤拉開距離,手腕就倏地被攥住,整個人被往後一拽。
她下意識想扣住他掙脫,可動作還未實行,記起他受傷的小手臂,一想,就遲疑了。
就幾秒功夫,淩西澤儼然占據上風。
她身後緊貼著牆,前方是逼近的淩西澤,眼皮一掀,就撞進他深邃如墨的瞳仁裡,深不見底的暗,卻有在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翻滾。
一樣翻滾的,還有她胸腔的熱血。
滾燙,灼熱。
他的聲音,字字頓頓:“我說過,會對你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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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夜貓子好多啊,大家早睡早起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