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西澤眉尾微揚,捎帶點惋惜,“沒情趣。”
“你——”
忍無可忍的司笙,張口就想懟他。
然而,遞到跟前來的手掌,卻讓她倏地噤聲。
他的手心裡,躺著一圈黑繩。
熟悉的,陌生的,短暫的幾秒裡,有種時光交彙難辨現實、虛幻的奇妙感。
相較於五年前那一根,這根要明顯精致、漂亮,編織依舊沒技巧可言,紋路樣式都與那條一樣,隻是有細微之處的改變。
“這條,大概,”須臾後,司笙斟酌著出聲,“能賣出去了?”
精心編織的手繩,等來這般評價,淩西澤一時有些哭笑不得,“謝謝啊。”
“不用。”
司笙還客氣起來了。
她伸手去抓黑繩,淩西澤卻倏地握拳,避開,讓她抓了個空。
一頓,司笙剛欲發作,就聽得淩西澤出聲,“手。”
“……哦。”
出奇的沒生氣,司笙將左手伸出去。
淩西澤抱霜眉的手一鬆,霜眉自覺跳下來,在地上圍著他轉悠。
冷白的光打在皮膚上,襯得愈發細膩瑩白,司笙的手腕纖細,細嫩皮膚包裹著骨骼,線條流暢具有美感。
微微俯下身,淩西澤將黑色長繩搭在她手腕,黑繩與皮膚,形成鮮明對比。
司笙未動,瞧著淩西澤將黑繩一圈圈地繞在手腕上,對長度進行調整,她驀然一抬眼,視線落到淩西澤的臉上。
他微垂著眼簾,神情專注又認真,碎發灑落在額頭,輕輕晃動。
時光令他的青澀感消失,賦予他穩重和成熟,可在這一刻,細微的模樣變化在司笙這裡徒然消失,仿佛他跟五年前無異,不存在絲毫變化。
隔閡感,一點一點,在消散。
“好了。”
乍然響起的聲音,拉回了司笙的注意。
綁好黑繩,淩西澤鬆開手,尾端落下來。
司笙定睛一看,才注意到,兩端尾稍墜有幾粒圓潤的黑石,輕貼皮膚時,帶有清涼的觸感。
很普通的一根繩子,不起眼,不難看,沒有時間限製,好像永遠不會過時。
晃了晃手腕,司笙伸出手,撥弄了下墜著的黑石。
“不知道能帶多久。”
想到被扔盒子裡的黑繩,司笙忽然有些感慨。
聲音有點輕,卻被淩西澤聽到了。
稍作愣怔,淩西澤勾唇輕笑,慢條斯理地說:“帶多久都行,我下次能做得更好。”
司笙斜眼看他。
他眉眼柔和的笑意壓下來,不知為何,有股莫名情緒湧到喉間,司笙張了張口,卻在一秒的停頓裡,又把情緒給壓了回去。
“客廳裡沒人?”
司笙轉移話題。
淩西澤道:“司風眠來找蕭逆,他們去附近看怎麼做冰糖葫蘆了。”
嘖了一聲,司笙道:“夠無聊。”
這倆小孩,看著一個比一個成熟,可終究是個小孩,見到新奇玩意兒,還是會往跟前湊。
司笙本性也如此。
隻是,因“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太多稀罕玩意兒擱她這裡,已經不稀奇了。
“你倒是挺忙……”淩西澤視線落到書桌上滿堆圖紙上,勾了勾唇,問,“聽說你昨天發了筆橫財?”
斜乜著他,司笙挑眉,“這你都知道?”
“又不是機密。”淩西澤淡淡道,爾後,他玩味道,“怎麼著,請客吧。”
“吃什麼?”司笙隨口問。
“糖畫。”
司笙揉揉耳朵,作勢側耳傾聽,“淩少爺,你再說一遍。”
“糖畫。”見她的動作,淩西澤覺得好笑,說完又解釋道,“不是可以免費領嗎,這個點過去,領不到了。”
司笙莫名其妙,“我能給你憑空變出來?”
淩西澤理所當然道:“你長得好看,沒準可以要到一兩個。”
“……”
他說的是人話?
淩西澤莞爾,又道:“再不濟,你學的那一手拉糖畫的手藝,我也不嫌棄。”
司笙:“……”這都被他惦記上了。
幾秒後,司笙站起身,拿起扔床上的外套,繼而衝他挑眉,“走吧。”
……
玄關。
司笙換好鞋,回身想催淩西澤兩句,見淩西澤穿著外套走過來。
視線在他身上停留兩秒,司笙忽覺不對勁,不由得蹙了蹙眉。
“怎麼?”
見她佇立在玄關,淩西澤莫名地詢問。
緊盯著他,司笙眉目舒展開,似是不經意地詢問,“我給你的衣服不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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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明天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