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回答簡潔利索,司笙坐上車。
“是。”
胖子領命,將門一關,坐上前麵副駕駛後,跟司機報了一個地址。
……
越野車離開機場,通過一段高速路後,沒有進城,而是開進一條國道。
陽光刺眼,放眼望去,一片金燦燦的,頗為晃眼。
車窗敞開,司笙手肘搭在窗沿,外麵獵獵的風灌進來,輕拍在臉上。視線落在外麵,空曠又遼闊,春季鶯飛草長,草木抽出嫩芽,為一地荒蕪添了些綠色。
“笙姐,佛祖也來了。”
胖子倏然扭過頭,頗為激動,跟獻寶似的跟司笙說道。
“哦?”
司笙挑了挑眉。
話音落,她擱車窗的手肘一抬,手指曲起遞到唇邊,吹出一聲響亮的口哨。
當即——
一聲鷹唳,驚空遏雲。
視線往上移,落到遠處蔚藍天空,隻見雄鷹展翅,在高空中盤旋一圈,然後徑直俯衝,朝越野車方向疾馳飛來。
勾唇一笑,司笙將手往窗外一伸。
又是一聲鷹唳,雄鷹舒展著翅膀,翻騰了一下,在逼近時兩爪往前一抓,穩穩地抓住司笙的手臂。
“喲,胖了。”
司笙展顏輕笑,伸出另一隻手,去摸了摸雄鷹的腦袋。
雄鷹咕咕兩下,以示反抗,然後往前挪了挪。
這是一隻成年鷹,兩歲,名叫“佛祖”,是司笙去維和的小師姐、墨上筠托她養的。
封城都是高樓大廈,束縛了佛祖的天性,司笙就將其放到封城,讓人好吃好喝照顧著。
先前帶過它一個月,跟它培養出不錯的交情,沒想時隔多個月,還能記著她。
胖子一扭頭,見到佛祖停司笙手臂的這一幕,非常豔羨,殷勤道:“它還是跟您親,我們平時逗它,它都愛答不理的——”
話沒說完,司笙倏然往前拋了一樣物品,胖子一驚,手忙腳亂地接住。
物品到手,胖子定睛一看,赫然發現是一個手機。
正當他疑惑之際,後麵響起慵懶的嗓音——
“拍一個。”
?
“哦,好。”
愣了一秒,胖子趕緊應聲,手忙腳亂的,恨不得調動著這輩子最大的攝影天分。
美成身後那位這樣,任何不稱職的拍照,都是對她的褻瀆!
*
臨近中午,一場會議即將結束,淩西澤表情默然,聽著一位負責人對《密室逃脫》做規劃總結,眉宇時不時輕皺一下。
第三次皺眉時,負責人說話都磕絆,差點當場崩潰,說不下去。
倏然,兜裡的手機一振。
一直等著司笙消息的淩西澤,聽到動靜,將手機掏出來,一看。
見到“祖宗”二字時,他眉宇就舒展了幾分。
隨後,他點開圖片消息,愕然。
在車裡,司笙坐在後座,往後仰靠著,兩腿交疊,舒適又愜意,微側著頭,眼角眉梢染著笑意。順著她的視線而去,窗外陽光正好,露出一隅景色,可最抓人眼球的,是她舒展到窗外的手臂上,停著的一隻雄鷹,作展翅狀,將飛未飛。
畫麵裡,野性和灑脫完美融合,無論是人還是鷹,皆是不拘一格,豪放不羈,帶著某種難以言明的江湖瀟灑味兒。
愣怔片刻後,淩西澤眸光閃爍,唇角微微一彎。
登時,自會議開始後,一直縈繞在整個會議廳的僵硬氛圍,徒然消失。
台上做規劃總結那位負責人,險些沒感激得熱淚盈眶。
*
車行駛倆小時,抵達一處偏僻的陵園。
鮮有人打理,此處雜草叢生,僻靜荒蕪,毫無生機。
讓車和人都在外等待,司笙獨自一人走進陵園。
她並不著急,單手拎著一瓶二鍋頭,不緊不慢地沿著小道走,佛祖展翅騰飛,在空中偶爾叫兩聲,為這仿若被遺忘的陵園徒添活氣。
走了約摸十來分鐘,司笙抵達一處地點。
視線朝某處看去,沒有見到墓碑,卻見到將其擋住的一道身影。
身形頎長,偏清瘦,耳邊架著鏡腳,是個氣質溫雅的男人。
她一怔。
這時,聽到腳步聲的男人,轉過身。
四道探究的視線對上。
“任老師?”
由於意外,司笙將這稱呼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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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
二更在下午,我先去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