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行吧。”
司笙點點頭,沒有再管。
這些機關物件,除了是她設計、製作的,其餘的都沒通過她的手,哪怕是查到段長延、鄭永豐身上,都查不到她頭上來。
雖說“蓄意抬價、另有所圖”一事,司笙並不在意,但若能知道“對方來曆”及“所圖為何”,自是最好不過。
她不喜歡被動。
“我還打聽了一下,行內都說你的作品無法複製,所以才有很多人狂熱著迷。有商人看到市場,想找你合作、買技術,所以才大費周章。”
“沒市場。”
司笙回著消息,眼皮都沒掀一下。
市麵上的魯班鎖,大概跟她的興致差不多。但魯班鎖可以自己組裝,更有趣味性,她的作品多數隻能當擺設,隻能吸引極少數一部分人,想要開辟市場基本沒可能。
哪個眼瘸的商人會為了盈利在這種作品上費工夫?
“是吧,”段長延嘖了一聲,“這事兒往深裡想,沒一個靠譜的、站得住腳的理由。你說,在背後搞事的人,到底圖什麼?總不能跟你一樣,動不動就閒得慌、想搞事吧?”
司笙不疾不徐地道:“隻要幕後主使不放棄,真相總有浮於水麵的那天。”
聽著她波瀾不驚的強調,段長延服了,扶額,“你怎麼這麼淡定?”
懟完淩西澤的司笙,心情終於舒暢了,往椅背上一倒,掀起眼瞼後,落在明媚陽光裡的眉眼沾著笑意。
她反問:“我不淡定,跟誰急去?”
“”
段長延眨了下眼,被陽光掠過她眉眼時的那一幕,驚豔得卡了殼,半晌不知該如何接話。
認識這位師叔四五年,至今,他都沒習慣她這張禍國殃民的臉。
老天創造她的時候,肯定是工匠之魂發作了。
在段長延默然之際,車輛已經停到醫院門口。
“到了。”
悠哉地扔下兩個字,司笙拎著早餐垃圾,開門下車。
段長延趕緊跟上。
醫院到哪裡都一樣,人來人往,摩肩擦踵。
司笙和段長延抵達住院部附近,剛想循著鄭永豐給病房號往裡走,抬眼一看,就在住院部大樓外的花壇綠植附近,見到一抹挺拔高大的身影。
早晚晝夜氣溫大,雖有太陽,這個點,溫度也不過十多度。
杵花壇旁的這位爺,卻脫下外套,將其搭在手肘上,上身隻穿了一件白色恤,短袖的,胳膊以下全部展露,麥色皮膚,肌肉線條分明,富有力量感。
他長得不算特彆英俊,跟段長延這種“帥氣、精致”沒半點關係,屬於低調內涵的那款,輪廓線條偏冷硬,濃眉大眼,五官端正,很耐看,額角有一道疤,平時被遮掩住,因頭發有些亂,疤痕露出一點。
乍一看,就很爺們兒的形象。
司笙一度覺得,網友心中“r”的形象,就是按照這款來的。
此刻,這位不懼風寒、任性曬太陽的硬漢,閒站著,嘴裡叼著煙,吞雲吐霧之際,視線正巧朝這邊打過來。
“來了?”
目光在司笙身上略微一頓,鄭永豐將叼著的煙拿下來。
“良心發現啊,”段長延走近,用手揮開嗆人的煙霧,衝他一揚眉,“等這下麵,專程來接我們的嗎?”
“接她,沒你的事。”
鄭永豐覦了司笙一眼,順手掐滅了剛抽了沒兩口的煙。
“你這人”
段長延對有幾年“革命友誼”的鄭永豐這般態度頗為不滿。
司笙一笑,“帶路吧。”
“早餐吃好了?”鄭永豐問。
“我親自送到的,能不吃好嗎?”段長延搶過話頭。
鄭永豐側首,一剜他,眼神頗涼。
“”
段長延心頭一寒,莫名其妙,卻噤了聲。
“勉強吧,沒你做的好吃。”
踱步往門口走,司笙笑得慵懶,實話實說。
“明天就得空。”鄭永豐微微頷首。
“啊。”
司笙笑了一下。
“”
被嫌棄的段長延,頗為鬱悶,但一想到鄭永豐這手藝,歎息,連個懟鄭永豐的理由都找不到。
鄭永豐是他死皮賴臉待在豆腐鋪當小二的理由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