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逆是在怪他沒將事情處理妥善嗎?
——他哪裡做得不對?
薛老師雖未表露出來,但內心已經在質疑自己、懷疑人生了。
“老師好。”
司風眠還是一如既往的打招呼,禮貌且克製。
見到司風眠的反應,薛老師呼出口氣,隨後道:“你們姐姐等了會兒了,譚哲應該馬上就到,你們先過來坐吧。”
“好。”
司風眠給了回應。
然後,他視線一轉,落到司笙身上,眉眼神情明顯柔軟不少,“姐。”
蕭逆也看向司笙,不過,隻是輕抿著唇,沒有開口打招呼。
陰沉的神色,並未好轉。
“司笙姐姐。”
喻立洋酷酷地跟司笙打招呼,同時,拉著蕭逆的手微微一動,似是在提醒蕭逆要跟司笙搞好關係。
不過,他的小動作被蕭逆忽視了。
司笙倒是毫不在意,打量他們幾眼,視線定格在喻立洋和霜眉身上。
喻立洋小臉上有擦傷,貼了一個卡通創口貼,挺萌的。
抱著霜眉的手,手背上亦有傷痕,倒是沒貼創口貼,隻是用藥水處理了一下。
應當都不嚴重。
霜眉倒是很健全,沒缺胳膊少腿的,皮毛還挺乾淨,給鐘裕一個交待應該不成問題。
“聽說你是溜進來的?”
勾勾唇,司笙手肘搭在椅背上,饒有興致地問喻立洋。
“嗯。”喻立洋微微點頭,餘光掀起,飛快地一瞥薛老師,然後認真地辯解道,“他們守衛不嚴。”
司笙揶揄地看了眼薛老師。
薛老師慚愧地低下頭。
被一個小孩說“守衛不嚴”……心情真是一言難儘。
其餘老師皆是掀起眼瞼,用餘光瞥著這邊,又佩服又想樂。
可不就是“守衛不嚴”嗎?
四五歲的小孩都能潛進來,其他人,豈不是隨便一個都能進來了?
在薛老師的招呼下,幾個人一一落座。
喻立洋雖然看著酷酷的,挺成熟的小大人模樣,實際上很黏蕭逆,就連椅子都要挨著蕭逆坐。
默默旁觀這一幕的司笙,在心裡稍微有點惋惜。
——這小孩,就算是蕭逆的私生子,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畢竟不說那一兩分像的眉眼和氣質,就連那傲嬌冷酷彆扭的性格,都跟蕭逆如出一轍。
可惜了,彆人家的。
蕭逆從頭到尾沒怎麼吭聲,板著臉,氣壓低沉,挺不好惹的樣子。司風眠因不擔心蕭逆生氣,沒有活絡氛圍的心思,喻立洋本就不是個愛說話的小孩。
至於司笙,壓根不將這點小沉默、小僵硬放心上。
於是,氣氛一點點往尷尬的方向走,薛老師拋了好幾個話題,都沒什麼人接,心裡簡直在流淚。
好在這時,隔壁班班主任,帶著鬨事的譚哲來了。
“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
班主任的聲音如同及時雨,話音一落地,她就感受到了薛老師殷勤期盼的目光。
班主任被他看得一個哆嗦,心裡有點發毛。
司笙微微抬眼,看向被四班班主任領進來的鬨事學生——譚哲。
用薛老師的話來說,譚哲是個刺頭兒,脾氣很大,不太好惹,大事犯過、小錯誤不斷的那種,記了好幾次過。在學校裡,挺多學生見到他,都是避而遠之的。
司笙本以為讓他認錯有點困難。
沒想——
蕭逆一記眼神過去,譚哲就低下頭,半點氣焰沒有,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地跟二人及喻立洋道歉認錯。
老師們沒注意到蕭逆的眼神,對譚哲這般認錯態度皆有些意外。
司笙卻略微驚奇地朝蕭逆睇了眼。
蕭逆避開視線,裝作不知道。
嘖。
司笙唇角彎了彎。
蕭逆餘光一瞥,正好將這一幕看在眼裡,某一點擔憂的心思,散去幾分。
險些忘了……
他對司笙的最初印象是:這人在校期間,比他要渾得多。
“既然事情都解決了,人我就先領走了。”司笙站起身,側首,問薛老師,“晚自習請個假,帶他們去吃個飯,沒問題吧?”
“沒有,沒有。”
薛老師連忙回答。
同時,在心裡暗自補充:司風眠還好,但蕭逆經常逃晚自習,已經不是秘密了……
現如今蕭逆成績突飛猛進,老師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選擇視而不見。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