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兩個方向,兩道殺氣,將他團團圍住。
閻天靖在心裡歎息,麵上端著的衣冠禽獸的偽裝笑容,都險些裝不下去。
掃了眼酷小孩,淩西澤問司笙,“誰家的?”
昨日司笙來的淩西澤家,言語中並未提及到喻立洋,所以淩西澤是不知道喻立洋的存在的。
往後看了一眼,司笙覺得一言難儘,隨口敷衍:“路邊撿的。”
喻立洋:“……”
淩西澤+閻天靖:“……”拐賣兒童是犯法的。
“我叫喻立洋,是司笙姐姐和蕭逆的朋友,來做客的。”
為了給司笙‘洗脫罪名’,喻立洋頗為心累地解釋道。
不過,強行將司笙歸類為“姐姐”,喻立洋還是有點擔心的,可沒見司笙有何反應後,才在心裡悄悄鬆口氣。
閻天靖問:“蕭逆是?”
司笙回答:“我弟。”
閻天靖本想問‘也四五歲嗎’,不過想了想,又給忍住了。
無心繼續在門口杵著,司笙趿拉著拖鞋往外走,徑直繞過閻天靖,來到淩西澤身邊。
“有不舒服嗎?”
司笙問著,低頭輕嗅了下他身上的酒味兒,眉心微微一皺。
淩西澤站直身子,自然而然地摟著她,“有點兒。”
“……”
閻天靖被不顧場合撒狗糧的某位爺激得背脊發寒。
?
這是他認識的淩三爺?
酒桌上放倒一群人,回來後跟女朋友撒嬌,一副“不勝酒力”的做作樣兒?
還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閻天靖下意識地擋了擋二人,以防站門口那早熟的小孩被帶壞了。
“閻大哥。”
司笙懶懶出聲。
嘴上喊著“大哥”,實則語調冷冰冰的,沒有一點“尊重大哥”的意思。
因淩西澤是自己坑的,閻天靖耐不住矮人一等,便應了聲,“在。”
“幫我看一下小孩兒。”
“好。”
側首一看那小孩,閻天靖答應了。
司笙扶著淩西澤進門,而淩西澤往門外的閻天靖看了一眼,然後,一點都沒念及舊情,冷血無情地將門甩上了。
閻天靖:“……”
他特地把人送回來,結果,門都沒讓進。
輕歎一聲,閻天靖轉過身,往司笙家門口走。
結果,一直站在玄關的喻立洋,卻抬起頭來,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架勢,一字一頓地說:“我不需要‘看著’。”
“……”
嗬,一個兩個的,都這麼翻臉不認人?
走近幾步,閻天靖微微俯下身,問:“感受到剛剛那個姐姐的氣勢了嗎?”
“……”
喻立洋猶豫了下,點點頭。
“我覺得答應他的事,還是老實完成得好,不然會有性命之憂。”閻天靖用輕描淡寫的口吻嚇唬小孩,然後又將話題拋回去,“你說呢?”
“……你想進就進來吧。”
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喻立洋淡定地抱著小孩走進客廳。
蕭逆的姐姐才沒有他說的那麼凶悍呢。
外公說,越是冷淡的人,沒準內心越是柔軟。而,某些長得人模狗樣、笑臉待人、溫文爾雅的,沒準就是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
這種人,得防著。
不然,被騙財騙色騙心,末了,什麼都沒落著。
喻立洋覺得,擱門口這位,就屬於外公說的那種人。
閻天靖自覺在門口換好鞋,然後合上門,步入客廳,視線一掃,隻見剛剛那酷帥的小孩,已經搬著板凳坐到茶幾前,此刻,正拉開書包,從裡麵拿出文具盒和練習冊。
“做作業嗎?”閻天靖走過去,主動跟他套近乎,“要不要叔叔教你?”
話音一落,閻天靖站在他身側,視線往他敞開的練習冊上一瞥。
習題:如果從甲班調一名學生到乙班,甲、乙兩班人數相同。如果從乙班調一名學生到丙班,丙班就比乙班多2人,甲班和丙班相比,哪個班人多?多幾人?
閻天靖剛將題目看完,就見到喻立洋落筆:甲,1人。
正確。
年齡大一點的,可看一眼題目就得出答案,但是,這小豆丁……
“不要。”
喻立洋看都沒看閻天靖一眼,低頭繼續答題。
小學一年級的入門奧數題,囊括各種知識,什麼速算、圖形、奇偶……非常全麵。
這位小朋友,做題的速度又快又準,基本沒有算題步驟,簡單的幾秒得出答案直接填,複雜一點的心算時間稍長一點,隻有算不出的,才將就著用草稿紙算題,但步驟都簡單明了,寫的都是關鍵。
閻天靖從未想過,自己盯著小孩寫習題,竟然能興致盎然地看個十來分鐘。
這小孩太有意思了。
若不是聽到有人從臥室出來的動靜,閻天靖怕是能一直看下去。
“他是誰?”
一道冷然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閻天靖循聲看去。
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個高,正是豎著長的時候,身形清瘦,穿著白色長t恤和運動長褲,頭發濕漉漉的,應當是剛洗完澡出來。
這少年,大抵就是剛剛他們提及的“蕭逆”了。
本以為是個跟喻立洋差不多大的小豆丁,沒想竟是一個少年……
閻天靖揚了下眉。
這倆,朋友?
喻立洋挪了挪凳子,離閻天靖遠一點,然後跟蕭逆解釋道:“司笙姐姐去隔壁了,他是臨時監護人。”
“……哦。”
蕭逆微微一點頭。
就司笙身上的神奇事件而言,說他洗澡的功夫,司笙變身成這個男人,他也能眉都不皺一下地接受。
更不用說有合理的解釋了。
他踱步過來,看了閻天靖一眼,直接道:“家隻有水,在那邊。”
瞄了眼蕭逆指著的飲水機,閻天靖唇角彎了彎,好脾氣地問:“我自己倒?”
蕭逆看了眼四肢健全、身強體壯的他,狐疑地問:“要我幫你倒?”
“……”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淩西澤也好,司笙也罷,連帶這個蕭逆弟弟……哦,還有個撿來做客的小屁孩,都沒一點人情味。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