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笙挑挑眉,視線落到某處,“段長延——”
“師叔。”
段長延立馬應聲。
“你來講一下,全部事情的經過。”
“從哪兒開始講?”
段長延摸了摸下巴,一時間找不到事情的開端。
是從今天抓的那人開始呢,還是從鐘裕古董被搶開始呢,還是從沈江遠倒黴催的那一刀開始?
視線倏然往沈江遠身上一掃,司笙淡淡道:“某人主動往刀上撞開始吧。”
沈江遠:“……”就因為他受傷的方式有點蠢,他已經不配擁有姓名了嗎?
一行人各自找位置落座。
氣氛原本有些僵硬。
尤其是淩西澤和鄭永豐,幾乎一對視,火花就擦擦往外冒。
不過,當段長延開始講述後,氛圍就有所好轉,不知情的人,都被這時間、地點跨越時間廣,巧合性多得離譜的故事吸引了。而知情人,重新聽整個故事的線索梳理時,也難免暗暗心驚。
要多大的巧合,事情才能發展到這一步?
沈江遠一行人在沙州被打劫;
五年前鐘裕在安城被搶古董;
得知神偷下戰帖後掉包金杯;
這三件事,竟都是一夥人做的。
而,將三件事串在一起,則是有諸多的機緣巧合。哪怕少了一個環節,線索都是說斷就能斷,難以明朗到這般地步。
……
書房裡。
門開了一條小縫。
蕭逆和司風眠站在門後,將段長延的講述一一聽在耳裡。
全程沉默。
聽到三件事被彙聚到一起時,神情忍不住有些波動,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倚在牆邊,司風眠輕聲問:“他們是不是忘了我們的存在?”
眸光微閃,蕭逆道:“隻有鐘哥知道我們回來了。”
他們回來時,司笙關著陽台門,正在陽台上打電話,並不知道他倆回來了。
之後,他們倆一直窩在書房裡討論各項數據,忘了出門跟司笙打聲招呼,直至陸續有客人抵達,二人才從“工作狀態”中漸漸脫離出來。
而,等二人準備打招呼時,他們已經開始“說事”了。
顯然不是出門的最好時機。
沒想——
等待期間,竟然聽到這樣一個曲折、驚險、刺激、複雜的故事。
好半晌後,司風眠輕歎一聲,“像編的。”
“……”
蕭逆斜了他一眼。
“姐到底是什麼人?”司風眠扯了下他的衣袖,有點小興奮,“西北段二虎、價值千金的金杯、戰帖和神偷、瞞天過海的掉包計、古董和搶劫……這些是正常人的生活裡該出現的詞彙嗎?”
“……”
蕭逆無言以對。
司笙原本過的也不是正常人的生活。
生物鐘顛三倒四的,漫畫隨便畫畫就能封神,在機關術方麵造詣頗深,經常有莫名其妙的電話,認識一言不合就開打的酒館老板……
一身的江湖味兒。
眼見司風眠的話癆症又要發作,而客廳的故事明顯還沒結束,蕭逆涼涼地看向司風眠。
他問:“還聽不聽?”
“聽!”
司風眠當即閉上嘴。
*
“……總而言之,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
客廳裡,段長延將三件事前因後果解釋完,然後拿起茶幾上一杯水,仰頭一飲而儘。
然後,他指了指在場的人。
“鐘裕,五年前事件的主角,當事人之一;沈江遠,沙州劫道事件的主角,當事人之一。”介紹完二人,段長延指了指他和鄭永豐,“我和木頭,都是負責查這件事的人,功勞者之一。”
爾後,段長延直接忽略司笙、淩西澤二人,視線看向宋清明和冬穎。
“所以,你們兩位是?”
宋清明平靜地聽完整件事情的始末。
他推了推眼鏡,淡聲道:“鑒金杯真假的。”
“……”段長延更了一下,下意識看向司笙,問,“師叔,我不行嗎?”
好歹他家也是開古董店的,他打懂事起就跟各種古玩打交道,基本的鑒彆能力還是有的。
“你是個廚子。”
司笙輕描淡寫地提醒他。
段長延:“……”
“至於她……”
司笙視線掃向冬穎,微頓,想給她編個合理的身份。
沒想,冬穎坦然一笑,直截了當,“被你們口中‘第六人’算計的倒黴神偷。”
“……”
全場噤聲。
一道道視線,霎時掃向冬穎。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