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問“你家大門的機關鎖可以開嗎”
眾人
下意識的,很多視線都落到門口。
唯有淩西澤,一怔後,瞥向司笙。
司笙愣了下,反應過來,一把拿過沈江遠手機,走向陽台。
“阮哥”
“嗯。”
“那套彆墅賣了。”確定完身份,司笙明白過來,狐疑地問,“新主人沒換鎖嗎”
這是墨上筠的朋友,阮硯。
很巧,阮硯的住所,跟她住的彆墅相鄰,他們倆算得上是“鄰居”,遛個狗能路過的那種。
那一棟彆墅,她花了幾年時間,斷斷續續將其改造成“機關彆墅”,是她最滿意的機關作品之一。
奈何要給百曉堂砸鍋賣鐵籌錢,隻能將那一棟彆墅賣了,一起賣的還有安城的一套。
她賣時,沒將其標明“機關彆墅”,新主人似乎對機關不感興趣,所以該將明麵上可見的機關都拆了才對
怎麼大門的機關鎖還在
“沒有。”阮硯說,“雜草三尺高,沒住人。”
“”
花大幾千萬買了她的機關彆墅竟然不住
司笙暗自磨牙。
爾後,想到阮硯先前的問題,狐疑道“你開機關鎖做什麼”
“下午路過,看著有點興趣。”
“”
得嘞,您閒的。
“對了,有件事”
阮硯話語一頓。
司笙眯了眯眼,“嗯”
“你小師姐讓我給你上兩堂課。”
“什麼課”司笙莫名。
“她稱之為自身安全防護意識課。”阮硯直白地說,“我不想講課,郵箱把視頻給你,你看完後給我一份四萬字的感想。”
司笙
四萬字
就因為她在通緝名單上毫發無傷地掛了四年
“墨上筠下半年有空,辦不到我們倆都有事。”阮硯幽幽提醒。
“”
司笙嘴角微抽。
不多時,阮硯又道“可以找人代寫。”
“謝了啊。”
司笙退出遊戲。
同時,暗想接下來要做的事,絕不可能讓小師姐知道。
將手機屏保一關,司笙回首,見到淩西澤站在玻璃門旁。
“一普通朋友。”
怕他東想西想,司笙第一時間澄清。
看她這樣,淩西澤一頓,爾後笑開,說“我是來坦白的。”
司笙挑眉,調笑問“怎麼,有了不普通的朋友”
“你那兩棟彆墅”淩西澤慢條斯理地說,“房產證在我家。”
“”
司笙默然地打量著這土豪。
摸不準她什麼想法,淩西澤猶豫了下,解釋“不知道你為什麼賣掉,不過,看你住過的地方,被彆人買走改得麵目全非,挺不爽的。”
“”
定住,司笙靜靜地看他。
有那麼一瞬間,竟是有點想嫁。
他的猶豫和謹慎,摻雜著一份小心,明顯可見。可落到司笙心坎裡,卻有點脹脹的,有那麼點心酸,抽著疼了一下。
彆人家的總裁,一擲千金時,高調顯擺,儘顯奢靡。
自家這位
買個彆墅都要偷偷的,怕她不滿意。
見她不說話,淩西澤神情擔憂更甚,他拉住司笙的手腕,低眉斂目,輕聲問“沒生氣吧”
“沒有。”司笙笑,“鬆了口氣。”
“嗯”
司笙解釋,“本來想過兩年籌錢買回來的。”
淩西澤登時落下心。
一想,又覺得不對勁,他問“你當時很缺錢”
在高架橋上再遇司笙時
心酸得不行。
軍大衣,小助理。後來一查,賣了兩套房,暫居水雲間。
明明是個張揚跋扈、囂張肆意的姑娘。像她這樣的人,應當永遠自由、瀟灑、風光,人世間的苦與愁,是困不住她的。
他從沒想過她會混得不好,身上的刺會被拔光。
所以,沒有多想。
他想再次接近她,成為她的靠山。
沒想一切都是誤會一場。
司笙依舊是那個囂張肆意的姑娘,五年的闖蕩令她愈發奪目出彩,沒有什麼能遮掩住她的光芒。
不過,若沒有迫切緣由,又不是不喜那兩套房產,司笙為何要將其賣掉
往客廳看了一眼,見到在燈光裡熱鬨交錯的人影,司笙垂下眼瞼,低聲道“改天跟你說。”
計劃確定後,就是準備階段。
分配好任務的他們各自忙活。
十二點前,各回各家,金杯暫且放到司笙這裡。
熱鬨一場。
蕭逆和司風眠準備休息,司笙和淩西澤被留到客廳。
“精神太亢奮,今晚睡不著了。”
洗完澡的司風眠,溜達到蕭逆臥室門口。他將毛巾搭在腦袋上,隨意抓了抓,發梢的水珠沿著脖頸滴落,滑到剛換上的t恤衣領,浸濕一片。
“”
蕭逆剛吹乾頭發,見到他後,把吹風機扔過去。
司風眠抬手撈住,沒有離開,而是抱著吹風機往蕭逆臥室走。
他說“要不我今晚跟你一起睡。”
蕭逆一怔,爾後警告地盯著他,“趕緊走。”
“不。”
走到蕭逆床邊,司風眠張開雙手,直接往鬆軟的被子上一倒,未擦乾的發絲和微濕的毛巾都埋入被子裡。
蕭逆臉一黑,伸手就去揪他,結果某學霸緊緊抱著被子,硬是不肯走。
耍起賴來。
兩人你來我往,僵持片刻。
最終,蕭逆忍無可忍,一掌拍在司風眠背上,“把頭發吹乾再上去。”
“好咧。”
見蕭逆鬆口,司風眠神情一喜,立即鬆開被子跳起身。
而,原本攤開平整的被子,在他一通折騰下,皺皺巴巴的,簡直沒眼看。
蕭逆臉色更黑了。
就該讓全校都看看這學霸趴床上耍賴的樣子。
趁著司風眠吹頭發的功夫,蕭逆去將新被子、新枕頭找出來,撥開他的被子,將其扔到床的另一側。
沒跟同齡人同床過,不過,跟喻立洋一起睡的機會倒不少。
“你知道姐的那兩個朋友是什麼人嗎”
吹風機的轟轟聲響一停。
司風眠拔掉插頭,將吹風機收起來。
他頭發短,吹風機運作一下,沒一會兒就吹乾了,此刻短發鬆軟,一身清爽,看起來帥氣又精神。
蕭逆略一凝眸,想到長豐酒館,旋即又想起他們聊及那些
他道“不知道。”
反正一看來路就不普通,身份背景挺複雜的。
“最近全城二世祖都怨聲載道,有個西北來的富家公子,在圈裡橫行霸道,守在各大會所整治他們”
這事鬨得人儘皆知,無需膽戰心驚的,都將其當做一樁趣聞。
甚至有些二世祖的家長,都巴不得“職業二世祖”整治他們兒子一番,好長個教訓。
司風眠聽說一二。
“總之,那個令全城二世祖避而遠之的,就是段長延。我還當是多不講理一人,沒想挺好說話的。”
將所知的都同蕭逆一說,司風眠最後揭開謎底。
“”
原本聽得昏昏欲睡的蕭逆,被他一句話整精神了。
就那逗比
鬨得滿城風雨
講述完,司風眠舒了口氣,神情興奮難掩,“姐的朋友真是千奇百怪。”
“”
蕭逆沒說話,不過頗有同感。
這時,蕭逆手機振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