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進小區,段長延回望幾眼後,終於平靜下來。
不多時,車停在蘇秋兒所住的單元樓門外。
“謝謝。”
蘇秋兒解開安全帶,隻跟鄭永豐道謝。
沒想,鄭永豐倏地撕下一張筆記紙,放在手心,拎著筆寫下一長串數字,在蘇秋兒下車之前將紙張遞給蘇秋兒。
他說:“我的電話。”
“哈?”
剛打算開門的蘇秋兒,見狀,不由得愣住了。
“有人跟蹤你,你萬事小心,防備著點。”鄭永豐叮囑著,又晃了下手中的紙張,“有事可以找我。”
話到這,鄭永豐感覺到後麵冷颼颼的視線,往後掃了眼,又補充:“……‘們’也行。”
“跟蹤?”
蘇秋兒詫異。
她生著病,有點神誌不清,警覺性大不如平時,加上心不在焉的,完全沒發現異樣。
難不成——
方才段長延在後座的反應,是因為察覺到有人跟蹤?
“嗯。”鄭永豐解釋,“離開超市後跟上的。”
“我知道了。”蘇秋兒微微擰眉,心裡大致有了個底,同鄭永豐點點頭,“謝謝。”
她接了紙張。
迅速一掃號碼,她將紙張捏在手裡,又問:“你是?”
“鄭永豐。”
“蘇秋兒。”
二人自我介紹完。
爾後,蘇秋兒推開車門,下車。
傘和購物袋都在段長延手裡,蘇秋兒想著淋一下雨,直接去後座拿物品的,結果一落地,一柄傘就斜過來,正好罩在她頭頂。
她愕然抬眸。
段長延不知何時下的車,此刻正站在她跟前,一手舉著那把透明的長傘,一手將她的購物袋遞過來。
她伸手去接購物袋。
在那一瞬,她聽到他的輕聲叮囑,“注意安全。”
“……”
輕抿唇,蘇秋兒沒說話,又拿過傘,快步走向單元樓。
段長延立在雨裡,看了蘇秋兒的背影幾眼,爾後才拉開副駕駛座的門,鑽了進去。
拿起副駕駛的外套,段長延一落座,就衝鄭永豐質問:“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沒等段長延扣好安全帶,鄭永豐就發動了車。
“你主動給過哪個姑娘電話,”段長延皺皺眉,“平時除了我師叔的事,什麼都不上心。”
摸出一根煙叼嘴裡,鄭永豐開了車窗,摸打火機時斜了他一眼,“她長得像我妹,我關照一下,有問題?”
段長延匪夷所思,“你哪來的妹妹?”
自打他認識鄭永豐起,鄭永豐就孤家寡人一個,過年都不帶回家一趟的……甭說妹妹了,親人都不見得有。
“……”
鄭永豐沒答他。
打火機點燃一根煙,煙霧往一側飄去,嗆得段長延咳嗽兩聲。
*
司笙再醒來時,室內依舊一片漆黑,耳邊聽不到絲毫動靜。
怔了片刻,司笙將淩西澤給她戴的眼罩和耳塞都給取下來,然後翻身坐起。
摸索到床頭櫃上的手機,屏幕一亮,司笙眯著眼一看。
下午一點。
手機被關了振動和聲音,來了幾個電話和信息,她過了一眼,就將其扔到一邊了。
將窗簾一拉,讓外麵昏暗的光線照進來,司笙懨懨地一看外麵飄飛的雨,皺皺眉,趿拉著拖鞋進洗手間。
隨手一開燈,司笙打算洗漱,結果入眼的成對洗漱用具,不由得讓她一愣。
她愕然環顧一圈。
她的牙刷、杯子、洗臉巾等物品,悉數失蹤,取而代之的,都是新的一套……哦不,準確來說是兩套,情侶款的。
淩西澤乾的?
司笙摁了摁眉心。
索性她沒戀舊物的情節,很快就接受了,她拿起電動牙刷,抹了牙膏,對著鏡子刷牙。
不多時,聽到臥室有了動靜,她心有好奇,叼著牙刷來到門口,抬眼一看,就瞧見——
淩西澤站在床邊,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手裡提著個購物袋,他正一盒一盒地拿出某物品,放到抽屜裡。
司笙驚愕地睜了睜眼。
這老流氓!
“你在乾嘛?”
將電動牙刷一按停,司笙嘴裡還有泡沫,忍不住開了口。
“嗯?”
淩西澤一側首,拿起最後一盒,捏在手裡晃了一下,展示給司笙看。
司笙:“……”
怔了片刻,司笙提了口氣,近乎無語地問:“買這麼多,你用得完嗎?”
將那盒扔到抽屜裡,淩西澤勾起唇,清冷禁欲裡竟生出幾分痞壞的味道,他揚眉,“你試試就知道了。”
“……”
司笙默然,不知怎的,想到昨晚的一幕幕,倏地有些臊。她往後退了兩步,直接將門給甩上了。
漱完口,她用冷水澆臉,生生將臉上的溫度降下一些。
“叩。叩。叩。”
玻璃門外多了道陰影,占據門側四分之一。
敲門聲一下一下的,很有節奏。
拍了拍臉,司笙籲出口氣,問:“做什麼?”
“餓了嗎,出去吃飯。”
淩西澤的聲音緩緩透進來。
想到天氣,司笙拒絕,“下雨,不想出門。”
到處是積水,濕漉漉的,行事不方便,一點都不清爽。
淩西澤“哦”了一聲,從善如流地道:“那我叫外賣。”
司笙一把拉開門。
她擰眉盯著門外的淩西澤,責問:“你就不能學學蕭逆,自己做飯?”
“我可以做。”淩西澤接過話,爾後,理所當然地反問,“不過,你吃嗎?”
司笙:“……”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