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永豐側首同司笙說著。
至於段長延,他看都懶得再看一眼。
段長延不甘,衝上來去扒拉車門,扒拉不開,難以置信,“你們倆什麼時候暗度陳倉了,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
一個“說”字,還未落地,車就往前移動,順帶噴了段長延一臉尾氣。
段長延:“……”
淩西澤這個小白臉,將他師叔弄到手就不管不顧了,讓自己女朋友跟其他男人單獨相處,是男人做得出來的事嗎?!
司笙沒吃飯。
不過,對用餐環境她素來不講究,開著車溜達著,隨意擇了一家路邊的店,將車一停,就招呼著鄭永豐下了車。
一進店門,司笙將棒球帽一摘,就朝迎上來的店員道:“一盤餃子,蝦仁的。”
店員看到她的模樣,愣了一下,點頭答應時,脖頸紅成一片。
“一碗牛肉拉麵。”
站一側開口的鄭永豐,適時地給店員潑了盆冷水。
店員被鄭永豐眼神激得一哆嗦,登時醒悟,連忙應時,然後匆匆回後廚。
長得漂亮的人,待遇素來很好。
司笙的蝦餃多了兩個,鄭永豐的拉麵裡,牛肉都隻有一塊半。
對比鮮明。
鄭永豐早已習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從善如流地拿起筷子。
挑了一筷子拉麵,鄭永豐看了眼對麵的司笙,“找我有事?”
“嗯。”司笙不打啞謎,開門見山,“你妹妹的事。”
鄭永豐動作一頓。
眼神在一瞬間冷了下來。
“我去了趟蘭城,解決了點事。”司笙不緊不慢地開口,“那邊的警方繳獲了一批cr2。”
鄭永豐沒說話。
他下意識去摸煙,可在看了眼司笙後,又將動作停了下來。
司笙繼續說:“線索不多,就是覺得該跟你說一聲。”
鄭永豐有個妹妹,叫鄭珂。因父母離異,二人跟著母親,母親又整日沉迷於麻將不管他們,所以兄妹倆可以說是相依為命長大的。
因知道母親的本性,鄭永豐所有的津貼、工資,都私下裡轉給鄭珂,當鄭珂的學費和生活費。
三年前,鄭珂18歲,考上蘭州的大學,鄭永豐開始在西北跑動,兄妹倆的生活漸漸好了起來。
但是,一個學期沒過,學校那邊就傳來噩耗——
鄭珂死了。
被拋屍,兩天後才找到。
屍檢報告表明,鄭珂頭部受到重創,當場死亡,身上有多處傷痕。且,生前有接觸違禁藥物的跡象。
消息一經流出,原本那些憐憫、同情、感慨的聲音,登時風頭轉向,社會輿論、學校師生對鄭珂皆是一通指責,某些言論甚至不堪入目。
就連她的同學室友都媒體麵前發聲,陰陽怪氣地說鄭珂經常會夜不歸宿,跟同學合不來,脾氣差等……
對於鄭永豐這個親哥哥而言,事情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鄭珂夜不歸宿,是因她神經衰弱,宿舍裡又吵又鬨,室友經常大半夜不睡覺,打擾到她休息,所以鄭永豐才給她在外租房,偶爾過去好好休息。
跟同學合不來,並非鄭珂的原因,那些同學本身就存在一定的問題。
鄭珂好不容易考上大學,為了有更好的將來,一邊認真學習,一邊勤工儉學,怎麼可能會自甘墮落,碰上不該碰的藥物?
可,鄭永豐說的話,沒人信。
學校和社會都給鄭珂戳上印章,警方因沒有線索,這件事隻能不了了之。
從那之後,鄭永豐就跑西北更勤了,有任務就接,組織自己的人脈網,暗中調查這款藥物的事。
這款藥,就叫cr2。
這三年,鄭永豐斷斷續續查到一些線索——
1、cr2還在改良中,每一批藥他都弄到手過,很顯然,每一批效果都更純,質量更佳。當然,這類的藥,每純一個度,價格都是翻倍上漲,在市麵上越來越貴,名號也越來越響亮。
2、cr2每次研發出新品,都會找人試藥。但是幕後之人很聰明,全國各地的找人,且專挑那些來路普通、不起眼、家裡沒背景的人下手,有些人甚至在這世上消失了都無人理會。
鬨出人命了,他們私下處理;
僥幸活過來的,基本會染上癮,下場都不會好到哪裡去,他們有千萬種處理方法。
鄭永豐初步猜測,鄭珂是屬於被當“試驗品”的那批人。
隻是,鄭珂畢竟是大學生,死後引起的反響比較大。
——應該是被找做實驗目標時出了什麼問題。
可,除了當事人,他們無從得知。
司笙是在認識鄭永豐後,無意中得知此事的,後來因同情鄭珂的遭遇,所以一直都有關注cr2的動態。
“因為這一批的cr2,警方順藤摸瓜,又通過我一些關係,現在事情有點進展。”
沒有跟鄭永豐說得過於詳細,司笙眯了眯眼,隻說出一個最終答案,“最遲,再等一個月,蘭城警方會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