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斬釘截鐵,一是不願違背司笙的意思,二是……確實挺有趣的。
幾張卡片,不用膠水、膠布,沒有任何黏合,僅憑其中一些凹陷、突出,就拚湊成一個整體。像樂高,但是,又比樂高有意思多了。
司笙問:“想學嗎?”
雖然她遠不如易中正……但,祖傳手藝,失傳的話,還挺可惜的。
喻立洋眨眨眼,“可以嗎?”
將成品往茶幾上一放,司笙疊著腿,直起身,往後一靠,爾後垂眼瞧著喻立洋,正兒八經地說:“要拜師的。”
“師父。”
喻立洋立即改口。
下頜微抬,司笙道:“去倒茶。”
“哦。”
不懂拜師流程,喻立洋隻當司笙口渴了,當即拿起一個茶杯,跑來跑去地給司笙倒了杯茶。
不多時,端著茶水跑到司笙跟前,雙手遞過來。
古時拜師,規矩繁多,司笙向岑峰拜師時,可是一步一步都走了流程的。但現在,她省去了那些,將茶水接過,喝了一口,就當是完成拜師禮了。
將茶水一放,司笙盯著喻立洋,“叫師父。”
“師父。”
喻立洋不假思索地喊,聲音脆生生的。
司笙滿意極了。
她欠的人情,總算有人還了……
就是不知道易中正若知道她如此草率收了徒,是否會氣得掀開棺材板數落她一通。
眼皮一眨,司笙回憶了一下墨上筠瞎謅的那一百零八條門規,因記不清,索性作罷。
她微微傾身,手肘搭在膝蓋上,慢條斯理開口,“說幾條規矩。”
“師父您說。”
喻立洋機智地接話。
“第一條,師命不可違。意思是,師父的話,永遠是對的。師父的命令,一定要做。”
“哦。”
喻立洋頷首,似懂非懂。
“第二條,祖傳機關術,不可外穿。意思是,教給你的東西,不能輕易跟人透露。”
“好的。”
喻立洋乖乖應聲。
“第三條……”司笙想了一下,悠悠補充,“一切機關術,以師門為準。也就是說,外麵那些機關術,吹得一個比一個牛的,看看就行,肯定沒學成後的你厲害。”
“……”
雖然有點難懂,但稀奇古怪的,喻立洋竟是聽懂了司笙的話。
囂張之餘,讓喻立洋心生向往。
“嗯!”
喻立洋當即點頭。
司笙眯了眯眼。
這是個熱愛學習的小男孩,司笙心情不錯,臨時跟他講了一些基本知識,他倒是聽得很認真。
並且,喻立洋特彆上道,不多時就改了稱呼,師父長、師父短的,圍著司笙叫個沒停。
喻寧出來倒水時,見到喻立洋黏著司笙喊師父的模樣,懵了懵,不過,她不明就裡,並未將“師父”這個稱呼放在心上。
——指不定是司笙教了喻立洋幾道數學題,被喻立洋這積極表現的纏上了。
也是奇怪,平日裡喻立洋很少親近誰,跟蕭逆關係好一點,是因為他基本是蕭逆帶大的,懂事起就跟著蕭逆轉悠。
從未見過喻立洋跟剛認識不久的這般親昵……
“待會兒一起吃午飯嗎?”喻寧喝著水,問司笙,“我們在家吃飯,要下午一二點才出門。”
“可以。”
司笙並未客氣,點點頭,旋即想到什麼,問:“你們去哪兒?”
“今天有個科技展,約了朋友。正好小洋感興趣,就順便帶上他。”喻寧如實回答。
“這麼巧?”司笙挑眉。
“你也去?”喻寧訝然。
“嗯,”司笙笑了笑,“不然,一起?”
“可以。”
喻寧沒多想,很爽快地答應了。
三人在家裡吃了午飯,之後由司笙開車,捎上喻寧、喻立洋二人,徑直抵達科技展。
人流量多得令人歎為觀止。
一停好車,司笙就給淩西澤打了通電話,讓他來門口接,然後同喻寧、喻立洋二人走向展會入口。
沒想——
來接他們的,卻有兩個人。
“淩叔叔,靖叔叔。”
喻立洋禮貌地跟二人打招呼。
對上閻天靖的視線,喻寧麵色微僵。
而,二人眼神交彙那一刻的微妙情緒,正好被司笙清晰捕捉到。
?
這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