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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電話,原本精神倦倦的司笙,倏然變得明豔起來,眉梢、唇角勾著淺笑,與外麵充裕的陽光相稱,像是這盛夏最美的風景。
陸安之偷偷停下寫字動作,極其小幅度地抬頭,見到那個美若天仙的姐姐,一襲白衣,墨發披肩,像極了一幅暈染開的水墨畫。
她看得怔了一下。
“我們的晚飯泡湯了。”
司風眠湊過來,跟蕭逆交頭接耳。
蕭逆極快地看了眼司笙,略一頓,補充說:“司機也泡湯了。”
二人對視一眼,心裡都有了底——肯定是淩西澤出差回來了。
果不其然,沒聊兩分鐘,司笙掐斷電話,拎起包跟二人說了聲,什麼都沒交代,就利索地離開這舒適的空調房,奔向酷暑難耐的現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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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西澤在樓下等她。
午後陽光暴曬著地麵,他站在建築物陰影裡,身形挺拔,背影挺括,身後是蔚藍的天空和茂盛的梧桐樹,陽光燦爛耀眼,而他僅一人,就裝滿了司笙的眼。
抑製著嘴角上揚的衝動,司笙走過去,打量他兩眼後,見到他的裝扮,輕輕擰眉,“你怎麼夏天也穿長襯?”
久彆重逢開口第一句竟是這個,淩西澤一怔,啞言片刻,極無奈地笑了下,“我怕穿背心褲衩涼拖配不上你。”
司笙:“……”
油嘴滑舌的本性那真是一點都沒變化。
不順著他的話走,司笙眉目微動,轉移話題,“開車來的?”
“讓司機走了。”
“哦。”
司笙從包裡將自己車鑰匙拿出來,遞給淩西澤,理所當然由淩西澤當司機。
捏著冰涼的鑰匙,淩西澤一笑,倏地想到什麼,問:“你不是熱愛奔放和自由,喜歡開車撒野麼?”
“在封城市區撒野?”
司笙驚奇地瞥了他一眼。
“……”
這操作確實有些困難。
司笙的車就停在樓下,但在陽光裡暴曬了一陣,車內溫度偏高,司笙暫時不想進去,讓淩西澤開了車載空調涼快一陣,自己站在一樓走廊,給鐘裕和蕭逆分彆發了一條信息。
無非是交代蕭逆和司風眠吃晚飯時,給鐘裕帶上一份。而對鐘裕,僅告知她將有事離開,晚飯讓蕭逆送來。
二人對她在不在倒是無所謂,全都答應了。
“司笙。”
得到回應後的司笙剛要走,就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一頓,回首看去,隻見一身校服被減齡幾歲的段桐月撐傘路過,見到司笙後頗為意外,眉頭擰得緊緊的,兩道視線打過來,裹挾著針鋒相對的怒意。
許久未見段桐月,司笙第一時間想到這位春晚表白淩西澤一事,微怔,下意識想讓淩西澤出馬弄她,結果一扭頭,看到本來都冒頭要來接她的淩西澤,倏然又縮回了車裡。
絲毫沒有前來幫她的意思。
司笙:???
她這霸總男友怎麼回事,是吃了什麼膽小如鼠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