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司風眠的分析,司笙倒是顯得很從容,“看蕭逆怎麼處理。”
司笙不是個愛操心的性子。
有些人擔心這兒、擔心那兒,事事都愛親力親為,什麼都往自己肩上扛。比如墨上筠。司笙不一樣,事情少一樁是一樁,她身邊很少有沒有獨立處理問題能力的人,那些人遇到事一般都能自己解決,真要解決不了找她幫忙,司笙也不介意。
但她一般不主動找事。
司風眠點點頭,沒再多說,想必對蕭逆還是挺放心的。
淩西澤連那小姑娘是誰都不知道,聽他們說一說,這事兒就算過了。
……
三人抵達喻家,隻見到喻天欽和喻立洋二人,沒看到喻寧賢惠的身影。
“師父!”
一得知他們過來,喻立洋就事先提著拖鞋在玄關等待了,見到司笙就迎了上來。
夏天的拖鞋是喻立洋特地給司笙選的,尺碼合適,白色的,質地還軟,穿起來非常舒適。
司笙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大徒弟對自己的孝敬。
司風眠路過,趁機抹了把喻立洋的腦袋,惹得喻立洋伸手對自己的短發一頓扒拉,司風眠在一旁樂得不行。
樂完後,他又去問係著女兒粉色圍裙端菜的喻天欽,問“喻叔叔,喻姐姐呢?”
“說去醫院看朋友了。”喻天欽踩著拖鞋抱怨道,“天天跑醫院,天天跑醫院,我這個老父親剛享受兩天天倫之樂,又要給她把屎把尿帶小孩。”
司風眠笑問“萬一喻姐姐給您帶個女婿回來了呢?”
“省省吧,她哪次跑醫院不是這個同事受傷那個同事生病的?”喻天欽擺擺手,顯然對此一點都不抱希望。
這丫頭要真的有找對象的心思,就不會次次相親都放人鴿子了。
司笙和淩西澤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到住院的靖某人。
這時,喻天欽視線一掃,落到淩西澤身上,打量幾眼後,問司笙“你對象?”
“嗯。”
司笙點點頭。
喻天欽微微頷首,又問了“會做飯嗎?”
淩西澤???
不待他有表示,喻天欽就同淩西澤招了招手,極其隨意地說“來,打個下手。”
在喻家,沒有讓女人下廚的傳統。能讓喻天欽招呼的人裡,喻立洋太小了,司風眠是個破壞大王,蕭逆又沒來,隻能將主意打到第一次來的淩西澤身上了。
——反正他默認司笙找的對象是家庭煮夫。
淩西澤很少去彆人家做客,但,每次去彆人家都是以禮相待,頭一次剛來串門就被人指揮著下廚的,神情有些一言難儘。
偏偏司笙還將錯就錯,唯恐天下不亂地給他鼓勁,“淩哥哥,加油。”
淩西澤“……”
幾分鐘後。
喻天欽走出廚房,心情複雜地來到陽台,抽了口煙,緩緩焦躁的情緒。
末了,他看向客廳的司笙,指了指廚房的方向,百思不得其解地問司笙“你找這麼個對象,也不怕以後餓死啊?”
司笙一邊吃喻立洋孝敬的荔枝一邊笑眯眯地回答“他家有錢。”
“……”
怪不得。
抽完一支煙,喻天欽心情平靜下來,找個借口讓淩西澤出了廚房。
淩西澤“……”
還真是一次新奇又詭異的體驗。
他甚至還想看到喻天欽見他把鹽當做糖放後時黑臉的樣子。
“上次教你的掌控得怎麼樣了?”
馬上開飯時,司笙才後知後覺想起傳授喻立洋技藝這回事兒。
她是個不稱職的師父,不過,喻立洋卻是個很稱職的徒弟,簡直就是“蕭·靠譜·逆2號”,一聽到司笙詢問,就點點頭,然後跑到臥室裡,將兩個硬紙板做的機關模型拿出來。
司笙喜歡實踐教學。理論知識隻是基礎,而喻立洋是自學理論知識的天才,自己琢磨就夠了。所以,司笙偶爾教喻立洋的,都是實打實的機關模型,給他一張圖自己鑽研,其中機關是如何運作的,她會大概講一遍,之後就讓喻立洋根據圖紙拿硬紙板複原。
也就是說,喻立洋現在處於木匠·老沈的階段。
先前喻立洋跟蕭逆來送早餐的時候,司笙就給了喻立洋兩張圖紙,沒想到這幾天功夫喻立洋就完全複原了。
——有她幾分資質。
拿到機關模型的時候,司笙難免有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