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淩西澤無言以對。
將機關玩具放下，司笙衝淩西澤挑了挑眉，不打岔了，“你繼續。”
段桐月跟淩西澤的對話細節，淩西澤沒有詳細跟司笙說，司笙顯然也不太樂意聽。所以，得到的情報，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楚了。
淩西澤歸類總結。
一、段桐月有意跟淩西澤打探銀大師的事。
二、段桐月家裡還有司笙的機關作品，不是以收藏為目的的，因為可以拿來隨便送人。
三、段桐月所知的情況不算多，看得出是整個事件的邊緣人物。
“那可以先查一下段家。”
手指有意無意地在桌麵輕輕叩響，司笙若有所思。
隻是，段桐月家跟cr2有關係嗎？
段二虎在西北確實有一點勢力，但主打的是古董這一塊的。蘭城的cr2事件司笙知曉全部內情，可以確定的是，那些人裡並沒有段二虎的人。
——還有另一撥人在找她？
司笙將線索在腦海裡過了一遍，有大致的脈絡，但依舊沒法對此事下手分析。
畢竟，她連對方的目的都不知道。
如果真是“想跟優秀的機關術大師合作”，應該不至於這麼不擇手段，搞得如此偷偷摸摸的。金錢、權利、名聲之類的放出來，給出吸引人的籌碼，就可以進行談判了。
就好像——
對方知道自己目的不純一樣。
可是，一個機關術而已，“目的不純”，能“不純”到哪兒去呢？
“又在頭腦風暴？”
額頭倏然被彈了一下，司笙回過神，嘶了一聲，朝坐對麵的淩西澤看去。
司笙一怔，還未徹底清醒過來，恍惚地伸手去拿一側的果汁瓶，結果一拿起來，感覺力道不對，側首一看，發現她隻喝了兩口的果汁不知何時已經空了。
再看一眼淩西澤，他露出無辜又虛偽的表情。
司笙咬咬牙。
片刻後，她歎息，“我真為你擔心。”
“嗯？”
淩西澤抬了抬眼。
司笙挑眉，“擔心你失去我。”
“我女朋友專情，對我矢誌不渝。”淩西澤從善如流地接過話。
司笙：“……”
將二人對話聽到耳裡的兩位弟弟：“……”真踏馬牙都要倒了。
*
淩西澤憑借自己的厚臉皮，免了一頓毒打。
司笙跟他在實驗室黏黏糊糊地待了一個下午，又偷偷讓淩西澤幫她玩了幾十關的數獨遊戲，然後就非常爽快地將淩西澤踢出校門，拜了個拜。
“真不帶上我？”
低頭一看腕表，淩西澤表示自己有充裕的時間，在分開前不死心地問了一句。
“場麵太血腥，怕嬌弱的你暈倒在現場。”
司笙的瞎話張口就來。
因為喬裝打扮，司笙此刻戴著墨鏡和棒球帽，淩西澤伸出手，隔著鴨舌帽摸摸她的腦袋，“合著我的‘小白臉形象’就是被你這麼定下來的。”
司笙笑笑，“挺好的，要是真遇到事了，他們倆肯定第一個站出來護著你。怕你磕著碰著蹭破哪怕一丁點皮。”
淩西澤：“……”真的不需要。
“堂主。”
蘇秋兒捏著手機走過來，隔著幾米的距離喊了司笙一聲。
司笙一揚眉，回首看了一眼，繼而朝淩西澤道：“走了。”
淩西澤道：“辦完跟我打電話。”
司笙“嗯”了一聲，跟淩西澤擺手告彆。
她是不太願意讓淩西澤摻和這些事的。儘管，淩西澤也有狠的一麵，處事能力強，若真在江湖上混不見得會吃虧。
但——
誰想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凶巴巴的呢。
*
那是一個又破又小的小區，六層樓的建築，房屋破敗，連小區物業都擅離職守，門衛室空無一人。殘陽似血，夕陽餘暉染紅了半邊天，在夏日的傍晚絢爛多姿，但落到小區裡，隻是染上一層老氣沉沉的氣息。
暮氣很重。
司笙按照蕭逆給的地址，同蘇秋兒暢通無阻地來到一棟樓下，仰頭打量了一眼，就走進了連門禁都壞了的樓裡。
三樓。
蘇秋兒是打下手的，來到門前後，第一時間想去敲門，結果被司笙一把就給拽住了。
她疑惑的回過頭。
下一刻，她看到司笙抬起手，指間捏著一根鐵絲。
蘇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