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陸橋一開口,一切都明朗了。
跟司笙所想的一樣。
司銘盛看中了易詩詞的創意設計,所以給易詩詞畫餅,哄騙易詩詞拿了一年的圖紙,之後用完就丟。自易詩詞和司尚山離開後,還沒有放過易詩詞,竟從陸橋這裡入手,依舊源源不斷地盜取易詩詞的圖紙創意。
“……大概就是這樣。”陸橋滔滔不絕的說完,眼裡流出迫切饑渴的神情,頓了頓,他又迫不及待地開口,“對了,還有一件事!”
“說。”
司笙把玩著那幾包藍色晶體。
“易詩詞跟司銘盛徹底鬨翻,是因為易詩詞她爸的一份建築圖紙。”
司笙一擰眉。
“對,建築圖紙。”陸橋自顧自地道,“好像是設計一座橋的。易詩詞她爸和司銘盛都是特邀的建築師,但她爸沒什麼背景,沒幾個人把他放在眼裡,司銘盛也是。那會兒司銘盛還算小有名氣的。“
“直到司銘盛無意中看到他的圖紙設計,動了貪欲。所以司銘盛就哄騙著易詩詞偷了她爸的圖紙。當時易詩詞單純,沒想那麼多,司銘盛說是易詩詞她爸剛愎自用,不願意跟他合作,對她爸一通抹黑,易詩詞信以為真才偷的。”
“她太傻了,直到她爸退出項目團隊,而她把的圖紙全被司銘盛盜用後,才知道她做錯了事。”
“她也因此跟她爸徹底決裂了。”
……
陸橋絮絮叨叨地說著。
司笙的眸色卻一點點暗了下來。
先前跟淩西澤分析的時候,因為沒有確定,隻是猜測,所以沒太大的感覺。現在通過陸橋得知一切猜測都沒假……
狗日的東西。
涉及到易詩詞的事還好,都是易詩詞自己的選擇。但是,一旦牽連到易中正……
緊緊捏著那幾包藍色晶體,手指骨節泛白,最後一抹餘暉從她身後消失,她落在地麵的影子從清晰變得模糊。
半晌後,她站起身。
陸橋嗓子一緊,目光緊緊盯著她的手,滿眼儘是貪婪。
一鬆手,將那幾包晶體甩在地麵,司笙的高跟鞋踩在地麵,一聲一聲的響徹,直至消失在樓道裡。
蘇秋兒緊隨而上。
*
一路無話。
司笙回到酒店裡。
開門那一瞬,見到漏出門縫的光,不知怎的,心裡的焦躁煩悶不爽淡去了一些。
進門往裡一看,目光巡睃而過,最後定在坐於沙發上看手機的男人身上。
眸一抬,視線跟司笙的對上,淩西澤笑笑,將手機一收,“看來是等不到你電話了。”
司笙不信,“你拿著手機是在等我電話。”
“看戲。”
“嗯?”
“幾個商人因為瓜分市場的問題在朋友圈罵架。”淩西澤將手機一收,勾了勾唇,“刀光劍影,你來我往。”
“……”
司笙嘴角微抽。
她有時會拿淩西澤手機看朋友圈,會刷到一些商界大佬的朋友圈,有愛曬娃的,有頻繁換女朋友的,有轉發養生雞湯的……
也有在商場吃了悶虧在朋友圈明裡暗裡諷刺或發泄的。
司笙心情好或不好的時候,會拿淩西澤的賬號給他們點讚,看他們猜淩西澤站隊……不知道被淩西澤發現了沒有。
反正淩西澤沒跟她提起過。
淩西澤站起身,猜她應該沒吃飯,想問她要不要出去吃點兒,結果司笙走過來,包一丟,就主動抱住了他。
在他頸間蹭了蹭,司笙輕聲說:“我有點想老易。”
淩西澤緊緊攬著她。
剛心疼一秒,下一刻就聽得司笙咬牙切齒,“殺千刀的司銘盛,怎麼死的不是他呢?”
“……”
淩西澤揉了揉她的後頸,輕輕摩挲著,然後說:“那就弄死他。”
“弄死他。”
司笙沒好氣地說。
淩西澤又幫她罵,“祝他斷子絕孫——”
話音未落,司笙就捏了他的腰一把,“司風眠,我弟。”
“司尚山脫離了司家,不算。”淩西澤改口。
司笙很輕地‘嗯’了一聲,“那祝他斷子絕孫。”
說完,兩人對視了一秒,又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
淩西澤低下頭,挨著她的額頭,捏了捏她的臉蛋。
他說:“想他的時候跟我說,我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