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笙感覺有一張網被越織越大,隨時可能罩下來,而牽連到的,或許是幾代人。
她隻是其中之一。
司笙嘗試撥通冬穎的電話。
沒人接。
*
翌日,天氣晴朗,碧空如洗。
為期三天的徒步即將開始,而嘉賓們和節目組要麵臨的,則是更加嚴酷的挑戰——他們選擇的道路,車輛無法通行,隻能靠兩條腿前進。
清晨七點,練習完竹笛下樓的司笙,坐在餐廳裡,享受著蕭逆做的三明治和雞蛋。
嘗了幾口,司笙忽然問蕭逆:“有進步嗎?”
旁人一臉懵逼,蕭逆卻一秒get到司笙的意思。
“……”
對司笙的竹笛演奏,蕭逆選擇沉默。
“知道了。”
司笙擺擺手,示意蕭逆滾蛋。
她身邊的人,要麼對她各種彩虹屁,要麼慘無人道抨擊,像蕭逆這種實誠勇敢會講真話的,不多。
這寂寞如雪的人生。
司笙又咬了一口三明治。
這時,睡眼惺忪的冬至走下樓,頭發支棱著,一邊揉眼睛一邊跟司笙打招呼,“笙姐,早啊。”
司笙訝然,“才醒?”
“啊。”
冬至點點頭。
被司笙注視幾秒,冬至後知後覺想到司笙的竹笛噪音衝擊,有些報赧地解釋道:“……我有耳塞。”
“哦。”
這就說得通了。
坐過來,冬至兩肘搭在桌麵,身形微微前傾,認真地問:“笙姐你沒想過找個老師係統的學一下嗎?”
司笙眼皮半垂著,懶洋洋地答:“找了,說我沒天分,不教。”
“……”
冬至眨巴眨巴眼。
私心覺得,司笙還不到這種“教不了”的程度。
冬至幫忙想辦法,“再找一個?”
“先湊合一下吧。”
司笙挺漫不經心的。
雖說林羿挺不負責的,嘴巴還毒,但萬一哪天真想教了,沒準司笙一下就被打通任督二脈了呢?
司笙覺得這事急不來。
——反正噪音折磨的也不是她。
冬至哀歎一聲,心想你這可是在上節目,吹成這樣被播出去,到時候網友們除了“演技差”外,又能找到新的黑料了……
冬至挺不願意司笙被黑的。
他有點擔心,“聽說三天後抵達目的地,有個晚宴,需要才藝表演。”
“我會彈吉他。”
“……”
冬至眼睛一亮。
“葉笛。”
“……”
冬至眼睛鋥光瓦亮。
“架子鼓。”
“……”
冬至眼睛在發光。
他的偶像果然無所不能!
一瞬間,冬至什麼擔憂和愁容都沒了,喜滋滋地起身,去廚房裡找吃的,一分鐘後就被蕭逆用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熱牛奶打發出來了。
蕭逆做了每個人的份。
偏偏,除了楊玥。
最後一個下樓的楊玥,見到每個人手裡的早餐,又去廚房轉悠一圈,納悶地問:“沒有我的嗎?”
“忘了。”
蕭逆理直氣壯地回答。
楊玥有些不高興,卻理所當然地提議道:“那你再給我做一份吧。”
蕭逆眼皮都沒抬一下,吃著三明治挺冷淡地扔出兩個字:“沒空。”
“……”
楊玥又被懟了,吃了個癟。
反正旁人也是看明白了,麵對楊玥這樣的人,要麼像蕭逆一樣不留情麵、要麼像司風眠一樣滴水不漏,不然哪怕是有一點惻隱之心,都會被楊玥吃得死死的,就算再不情願也得被楊玥牽著鼻子走。
徐軍深有感觸。
楊玥去廚房找了點水果麥片填飽肚子,同時還不忘了在鏡頭前一通賣慘,黑司笙姐弟三人成了她的日常。
計劃九點出發。
幾人早就收拾妥當,但因楊玥拖了一陣,遲了些,等得不耐煩時還被楊玥抱怨不幫忙。
眾人采取冷漠忽略的態度。
走出民宿,徐軍主動跟節目組詢問:“導演,我們的新嘉賓呢?”
話音剛落,一輛轎車就沿著馬路行駛過來,正好停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