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倆兄弟後,老張頭飲儘一瓶酒,又把桌上的花生米全吃了。
準備再開另一瓶酒時,醉意襲上來,他拿酒的動作晃了晃,眼微眯,想到那倆少年,不知聯想到什麼,若有所思。
不是。
先前沒察覺,現在一想——
先前見蕭逆這少年覺得眼熟,說是蕭樹兒子時,他覺得理所當然。可現在一想到蕭樹,又隱隱覺得不對勁。
怎麼跟易隊有幾分像呢……
這種想法倏然襲上心頭,便怎麼也打消不了。他往門口方向看了一眼,聽到外麵有腳步聲,心想難不成是倆少年又回來了?
他跌跌撞撞起身,走過去,將門拉開。
然而,在看清來人的一瞬,他瞳孔微微睜大,下意識關上門,轉身就跑。
*
臨近中午,外麵豔陽高照,陽光灼燒著土地,腳踩在黃土上,灼熱滾燙,似能將人的腳燙傷。
司風眠走在蕭逆身側,撓撓頭,不知作何反應。
“哥。”
良久,司風眠放軟了聲音,喊著沉默地走在身側的人。
蕭逆眼睫微抬,眼眸一動,很輕地看了他一眼。
沉吟了下,司風眠斟酌著問:“這事要跟姐說一聲嗎?”
——蕭樹極有可能是被覬覦機關城的一夥人殺害的。
事關人命,這不是一件小事。
他們都是未成年,哪怕再能耐,也不可能私下調查此事。但他知道,以蕭逆的性格,知道這件事後,肯定不會置之不理的。但蕭逆極有可能自己一人承擔下來。
他這個便宜哥哥的性格可彆扭了。
“我爸跟姐沒關係。”
言外之意:司笙沒必要幫忙查清蕭樹死亡的真想。
哪怕,蕭逆非常清楚,隻要他一開口,司笙肯定會答應幫這個忙。
可易詩詞本就對不住司笙,他家那點事,一再麻煩司笙……想至此,蕭逆抿了抿唇,唇線抿成一條直線。
司風眠問:“那你想怎麼辦?”
眸光閃了閃,蕭逆涼聲道:“再說。”
眉梢微微耷拉著,司風眠極輕地歎息一聲,心想先看看蕭逆的決斷吧。
就在這時——
兩輛越野車從後麵疾馳而來,按了兩下喇叭,速度一點都沒有減。蕭逆和司風眠對視一眼,下意識退開幾步,登時一陣風從他們身側刮過,呼呼的,掀起滿地的塵土飛揚。
司風眠嗆了一下,咳嗽兩聲,被蕭逆眯著眼往旁拉了拉。
“他們乾嘛的!”
手虛空揮了揮,將跟前的灰塵揮散,司風眠皺了皺眉。
蕭逆往後看了一眼。
本沒太當回事,抬步往前走,可走了兩步倏然意識到什麼,腳步一頓,臉色凝重幾分,又往後瞧了一眼。
蕭逆道:“是從老張頭家方向來的。”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