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副隊大概能想到當初發生了什麼。
無非是偷盜成果。
而,易中正不知是何原因,並沒有揭穿。至於被當時團隊譏諷的易中正……劉副隊回想起來,隻覺得他厲害,在機關術上的研究怕是深不可測。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當你能力沒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連分辨好壞的眼光都沒有。
司笙聽著這個故事,也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劉副隊在提醒我麼?”
“年輕人張揚不是一件壞事,不過,”劉副隊壓下聲音,提點道,“也要知道藏拙。”
“……”
頓了頓,劉副隊繼續說:“工程隊都想搞你,他們今天開會,希望你這一周先交一次圖稿。大概明天,他們就會聯係你了。”
跟司笙說這件事,一是想確定司笙的身份,談及一下他跟易中正的過往;二是想借此提點一下司笙,勸她不要過早展露鋒芒,免得有人妒忌,向她做一些不好的事。
最難測的是人心。
司笙輕笑一聲,“嗯,我知道了。”
如果不是劉副隊提醒,她還真不會想這麼多。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就愛得罪人,在這種事上,她確實不見得會收斂。
隻是——
她跟易中正不一樣。
易中正養出了易詩詞這個狼崽子,成了他的弱點。而她身邊,不存在易詩詞這樣的災禍。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易中正吃過虧,所以自幼就教她交友、看人,導致她現在看人的眼光還挺毒辣的。
“堂主做事我放心。”劉副隊頷首。
司笙問:“劉副隊覺得我該防誰?”
“井念。”劉副隊倒是不隱瞞,“聽聞她祖上曾拜師於一位姓易的高人,不知是否跟堂主同出一門?”
司笙不愛這說法,心想她可是老易的第一代傳人,可這種事解釋起來費勁,她懶得多說,想想後便含糊道:“四舍五入,算吧。”
“我見她是有些功底的,這兩天利用機關術解決了不少難題,成了團隊裡炙手可熱的存在。”劉副隊道,“你若威脅到她,沒準她會起彆的心思。”
提及“井念”這人,司笙忽然想到她房間的監控,側首看了淩西澤一眼。
一直處於被忽略狀態的淩西澤,見到她的眼神,明白了意思,微微朝她點了下頭。
意思是:派人盯著。
……
天色晚了,劉副隊不願在這裡久留,怕工程隊知道後說閒話,得連夜趕回去。
他說完該說的,就急匆匆離開了。
司笙送他出門,回來後,活動了下手臂,“井念成天在乾嘛?”
“畫圖紙,護膚美容,以及……”淩西澤看了眼消息,眉頭輕擰,“跟朋友罵你。或許還在網上當黑子噴你什麼的。”
司笙:“……”
這人可真閒。
彆壞了“銀大師”的聲譽。
司笙湊過去,瀏覽了下淩西澤手機裡的幾段視頻,“除了畫圖紙的時候沒違和感,她其他表現……真能讓人相信她是銀大師嗎?”
淩西澤道:“起碼要等她教出第一份圖紙再做決斷。”
司笙嘖了一聲。
倏地笑了笑,淩西澤伸出手臂,攬住司笙的肩膀,一本正經道:“你要相信,就算你自爆你是銀大師,也不會有人相信的。沒準你和井念一樣的處境,彆人還是會選擇井念。”
“憑什麼?”
司笙莫名有了競爭心理。
“長得好看的人不配擁有才華。”淩西澤一語道破那些認定司笙是花瓶的黑粉所堅信的真理。
“……”
司笙哭笑不得地掐他。
這狗男人真是太能招人嫌了。
*
1101圖紙的事,司笙先擱在一邊。
她沒忘了封仰和封管家的事。
接近零點時,司笙洗完澡出來,打著哈欠想睡覺,終於接到了線人的電話。
“堂主,能確定地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