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人在休息,不見客。”淩西澤漫不經心地開口,“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大鬨一場再在警局重逢;二是老實等著,待我夫人起床。”
“……”
這話真是氣死人。
但是,封管家卻在心裡衡量。
他們大費周章過來,什麼都沒做就悻悻而歸,顯然不可能。大鬨一場沒有結果,最終被警方帶走隻會丟了封家的臉。
於是,就剩下一種可能。
封管家可不信所謂“休息”的話,這麼大動靜,就算你睡得像豬也該醒了。這番選擇,要麼就是逼著他們離開,要麼就是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若是無需顧及封仰,封管家大可讓人強行闖入。
可——
雖是私生子,好歹是封家三少。真要皮青臉腫回家,老爺非得罵死他不可。
何況他和封仰還利益相關。
隻能冷。
刮著風,下著雨,享受露天秋雨的他們,滋味彆提多煎熬了。
哪怕身體健壯如火爐,在這種淩遲的環境下,此刻都冷凍如冰。但是,讓他們厚著臉皮去屋簷躲雨,他們亦是辦不到的。
“你們放開我!”
被當人質按在一邊的封仰,等疼痛緩過去後,終於開始反抗。
淩西澤疊著腿,閒閒地坐在藤椅上,聞聲時兩指一抬,一枚銀針從他指間飛出。
銀針刺入封仰左肩處。
封仰想起身反抗,結果左肩一陣刺痛,他微頓,側首瞥了一眼,見到熟悉的銀針,感受到熟悉的麻木,他動動嘴想罵人,但已經遲了,僵持片刻後兩眼翻白,然後就此暈了過去。
著實是丟臉。
見到自己扶持的三少如此慫唧唧的爛樣兒,封管家恨不能戳瞎自己的眼睛。
淩西澤輕蹙眉梢。
見司笙玩時挺容易的,他還特地練過飛鏢,沒想難度還挺大。——初次嘗試,準頭有點不對,本是瞄準封仰右肩的。
“三爺。”
回屋一趟的魯管家,搬來了炭爐,一張小茶幾,附帶有水果、點心,以及一壺茶。
有座兒、有炭火、有吃有喝,好一派屋簷下賞秋雨的閒情逸致。跟前院裡一乾遭遇風吹雨打的人對比,儼然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
“操,這要等到什麼時候?!”有個為了氣勢光著膀子的哥們兒,實在看不下去了,沒好氣地抱怨。
茶蓋輕掃杯沿,淩西澤吹了吹熱氣,細品一口,倏然開口:“說一句,打一頓。”
眾人:?
還沒人反應過來,究竟是怎麼個“打”法,就見立在一旁的魯管家笑容可掬地上前兩步,然後笑眯眯地踹了在地上躺屍的封仰一腳。
眾人:“……”欺負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太過分了吧?!
然而,踹完的魯管家還挺客氣,禮貌地跟庭院之人解釋:“抱歉了,我們少夫人還在休息,希望大家好生合作,安靜一點。”
將他說的話和下手的勁忽略不計,光從表麵上來講,這可真是一位稱職的管家。就細心周到、表情管理方麵,輕而易舉秒殺封管家。
“她一個人休息,讓我們都擱雨裡等?!當她是誰啊,這麼大的架子!”
另一位哥們氣急,沒忍住扯著嗓子質問。
他話音剛落,魯管家就下腳極狠地踹了封仰一腳,封仰在昏迷中竟是悶哼一聲。
眾人:“……”你還真來啊!
說句話,就要懲罰封仰……這種規則著實惡心,有點道德的人,都會稍加收斂。
踢完後,魯管家又道:“還望各位配合。”
眾人:“……”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是,魯管家這笑眯眯的做派,真是讓他們恨得牙癢癢。
還有人不樂意,想擼起袖子跟他們乾到底,可封管家一記眼神掃過去,他們隻能偃旗息鼓。
封管家的目標很明確,他們不止是來找茬的,還得見到司笙探究傳家之寶的事,最好借此機會讓封齊嵐在封老爺這裡失信。
一切以大局為重。
反正封仰也昏迷了,不會覺得難受,就是醒來後疼一點罷了。
——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疼得不是他。
索性不如等著司笙出來。
他就不信,司笙會一直貓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