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巴哈震驚到失聲。
也隻有震驚,談不上悲痛。
“嘖。”
對於他這般態度,司笙擰了擰眉。
還真是個帶孝子。
“範子城讓你過來做什麼?!”司笙沒跟他廢話,直入主題地問。
“哼。”
回應她的,是巴哈不屑的字音。
“跟著範子城很有成就感,是麼?”
“……”
巴哈保持沉默。
站在他麵前,司笙把玩了下刀子,不緊不慢地開口:“如果我告訴你,你那次麵臨牢獄之災,是範子城陷害的呢?”
“……”
巴哈的表情有過一瞬的龜裂,但很快就恢複了冷靜神情。
他說:“你殺了我吧。”
“嗬。”
司笙嗤笑一聲,沒有理他。她越過巴哈,走到巴哈身後,餘光瞥見巴哈不規矩的手,嘶了聲,隨後將手中的刀子一扔,刀子筆直扔出去,直接穿透巴哈的手背。
巴哈怔了一秒,旋即“啊——”地一聲慘叫。
沒等他殺豬般的慘叫喊完,司笙就隨手拿起一塊抹布,直接塞到他嘴裡。
“既然不說,就保持沉默吧。”
司笙用當地語言說了一聲,然後,在巴哈驚愕又恐懼的注視下,轉過身,走向巴哈房間裡的書桌。
她一進來就看到了。
滿桌子都是資料。
司笙隨意看了兩眼,將厚厚的資料大致翻看了一下,然後拿了最新的和最主要的——沒錯,她全部拿了,手裡厚厚一疊,收獲頗豐。
“唔唔唔——”
見到她的舉動,巴哈劇烈地掙紮著。
司笙沒有理他。
她將剩下的、看不上的資料都一攏,然後找到巴哈房間裡的臉盆。打火機一拿,火苗一點,那些資料直接往臉盆裡扔。
“唔唔唔——”
“嘭!”
巴哈繼續掙紮,因為太猛了,直接跟椅子倒在地上。
動作一停,司笙一眼瞥過來,狐疑地問:“有話想說?”
巴哈忙不迭地點頭。
“早說嘛!”
司笙揚了一下眉,一副“我很好說話”的樣子,緩步走過來,蹲下身,也沒去扶他和椅子起來,而是伸出手將他口中的抹布扯了出來。
她問:“想說什麼?”
巴哈急得都流淚了,滿臉的淚痕,黑黝黝的臉上竟是顯露出幾分可憐,“不、不要燒。”
“給個理由。”司笙笑了下。
“你問什麼,我答什麼。”巴哈連忙道。
“這樣啊。”
司笙恍然點了點頭。
她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在巴哈的注視下考慮片刻,最後才像是做出決定一樣,拍了拍手,挺勉強地說:“那行吧。”
“……”
巴哈被她拙劣的演技又嚇哭了。
“好好一個大男兒,連見血都不怕,哭什麼?”司笙頗為不解地說著,抬手抓住椅子後背,往上一用力,連人帶椅子全部都給推了起來。
“……”
巴哈抽噎著,紅著眼睛瞪她。
“我燒少了?”司笙比較蠻橫,見不得他的眼神。
“……”
巴哈當即又不瞪她了。
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因為迷宮村一直沒有人過來,他和外婆住在遠離人群的地方,外婆連他的房間都不敢進,所以他壓根就沒想過會有人打圖紙和資料的主意。
這裡沒通電,用電腦比較麻煩,他隻用圖紙做記錄。
也就是說,沒有備份。
如果被司笙燒了、搶了,他這些年的辛苦就白費了。
他甚至都不想活了。
生活在迷宮村,他自幼想知道迷宮村的秘密,也對機關城抱有好奇,後來遇到範子城,範子城讓他辦事的時候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他就一個目的——知道機關城、迷宮村的秘密。
都到現在這地步了,他絕對不允許這些資料被報廢。
哪怕背叛範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