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司笙的分析後,司風眠一路都沒怎麼說話。
路上司笙下車給他買了早餐,他也是安安靜靜吃完了。
遠沒以往的開朗陽光。
八點四十,司笙將車開到校門口。
“姐,我們走了。”
司風眠跟司笙說了一句,伸手就要去拉開車門。
“等等。”
司笙忽然叫住他。
司風眠動作一頓。
“如果你被她所影響,那這一仗,就是你輸了。”司笙回過頭,定定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沒有什麼值得你用未來去換。”
司風眠愣怔了下。
爾後,他莞爾:“好。”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能讓人豁然開朗,放下藏於心底的芥蒂。
章姿的事,該有個結局。
但——
那將會在高考結束以後。
他不該浪費司笙等人給他奪取來的這一次機會。
他和蕭逆一起下車。
車上,司笙目送他們倆離開,少年的背影落在陽光裡,頎長挺拔,不再若一年前那般消瘦、單薄,身形骨架在不知何時起,長成了頂天立地的模樣。
司笙勾了勾唇。
總該結束了。
*
章姿被送去了醫院。
對她來說,不過是睡了一覺罷了。
她早就計算好了時間。
哪怕沒有司笙等人的到來,司風眠也會在不久後醒來。原本該急忙去高考的司風眠,一起來就見到章姿割腕、燒炭的場景,肯定會被嚇到。
以司風眠的性子,不會對章姿視而不見,會第一時間將章姿送去醫院。而,若司風眠選擇去考試,也會先將章姿送上救護車,之後考試的狀態如何還難說,總歸不會發揮得有多好。
章姿上演這麼一出,本就沒安好心。
她就想在道德層麵捆綁司風眠罷了。
但,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一個“蕭逆”的稱呼,讓她的目的被暴露,而司笙等人的趕到,大大緩解了對司風眠的這種“道德綁架”。
同時,也徹底割裂了她和司風眠的關係。
……
司笙在考點外等了幾個小時,等到司風眠和蕭逆考完後,得到他們倆發揮正常的消息,稍稍鬆了口氣,爾後她將倆兄弟帶去附近吃了頓午飯,又讓他們去事先訂好的酒店裡好好睡個午覺。
然後,才有心思給淩西澤打電話。
“他們倆考得怎麼樣?”淩西澤問。
司笙道:“據說狀態不錯。”
“那行。”
“章姿呢?”
“聽說她已經醒了,正在病房裡撕心裂肺地吼著要兒子。”淩西澤不緊不慢道,“我讓人錄了一段視頻。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發給你。”
“不需要。”司笙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隨後問,“你在哪兒?”
“幫她聯係精神科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