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安然落座,司風眠將另一張椅子拖到蕭逆對麵,擺好,然後也坐了下來。
他腰杆筆直,神情正經,變得嚴肅起來,“我們來分析一下。”
“……”
蕭逆一臉漠然地配合他。
“我們倆確認過,你的胸膛被刺穿、瀕臨死亡的事,不是做夢。是吧?”說到後麵,司風眠舔了舔唇角,聲音稍稍有點飄。
“嗯。”
蕭逆微微點頭。
那一天晚上,蕭逆和司風眠被追殺。
在搏鬥過程中,蕭逆的胸膛被弓箭刺穿,危在旦夕。
當時司風眠覺得天都要塌了。
但是——
墨一和白鬆及時出現。
墨一給蕭逆拔了弓箭,白鬆不知給蕭逆喂了什麼。之後,一悶棍將司風眠打暈了。
等司風眠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他們倆被趕來的段長延和鄭永豐找到,叫醒。
而,蕭逆在同一時間醒來,並且毫發無傷,胸腔的傷口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如同夢幻泡影。
他們倆開始都以為在做夢,可是,蕭逆被弓箭刺穿的兩件衣服上,依舊殘留著破洞和血漬,蕭逆便起了疑心。
爾後,蕭逆找到司風眠,說了這件事,本來以為隻是做夢的司風眠,跟蕭逆進行過細節確認,發現他們倆的記憶一模一樣後,終於意識到——那一晚發生的事情,極有可能是真的。
“之後我陪你去醫院做了全身檢查,身體沒有一點問題。”司風眠吸了一口氣,問,“這也是真實的,是吧?”
蕭逆道:“單子還在我背包裡。”
揉了揉臉,司風眠緩緩吐出口氣,然後起身,翻找到蕭逆的背包。
他將背包的拉鏈拉開。
蕭逆的物品很簡單。
翻找兩下,就找到了報告單和破洞的兩件衣服。
蕭逆還特地將衣服上的血漬做了化驗,確定了衣服上的血就是他的。
“本來瀕臨死亡的你,忽然痊愈了,沒有一點後遺症,活蹦亂跳的。又經過科學檢測,什麼問題都沒有。”司風眠手裡捏著那兩樣物品,回頭看著蕭逆,眼圈急得有些發紅,“那你剛剛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完全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圍。
如果是彆人說出來的,他們壓根就不會相信。
——正因如此,他們倆默契地將這事瞞了下來,誰也沒說。
——因為太扯淡了。
——而且,蕭逆的身體很健康,什麼問題都沒有。
不跟司笙說,也是因為這個理由。
不過,鑒於司笙“見多識廣”,所以司風眠糾結了很久,還是想著給司笙看一看那張圖。
——如果司笙能順著那張圖查到點什麼,自然是最好不過。
“不知道。”蕭逆抬手摸了摸胸口,蹙眉,“疼了一會兒,後來就沒疼了。”
“……”
司風眠愁得臉都要皺在一起了。
“等回封城後,再去醫院檢查一下。”蕭逆走過來,將司風眠手中東西奪過去,胡亂塞到背包裡,“雖然超出我們的理解範圍,但應該有個合理的解釋。這世上不存在所謂的玄學。”
“……”
司風眠覺得他比蕭逆這個當事人要著急多了。
他撓了撓頭。
怔怔地在原地站了片刻,他忽然沒頭沒腦地蹦出一句,“萬一呢?”
“什麼?”蕭逆莫名。
司風眠比劃了一下,然後問:“萬一有玄學呢?”
蕭逆打量他一眼,有點質疑司風眠的人生理想,他挑眉,“你信麼?”
“……”
司風眠是不信的。
可是,蕭逆身上經曆的事,又找不到個解釋。
而且——
他們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遇到墨一和白鬆這兩人。
見司風眠沒了話,蕭逆將背包拉鏈拉起來。
然後,他把背包扔到一邊,叮囑司風眠:“休息吧。”
手搭在後頸,司風眠暗自嘀咕道:“這事一直懸著,我能睡得著嗎?”
身後響起窸窣的聲音。
蕭逆走到他身後,然後淡然地開口:“我幫你。”
“你怎麼幫——”
司風眠回過頭。
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蕭逆舉起一根木棍,徑直砸了下來。
司風眠:“……”
這踏馬是親哥!!!!
司風眠沒來得及罵出聲,就感覺後頸一陣刺痛,然後失去了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