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
手指一抬,輕輕摩挲著下頜,司笙悠然道,“哪怕你呈報上去,也沒有人會信。”
“……”
墨上筠沒有急著接話。
她靜了片刻。
似乎是在思考。
良久。
她掀起眼簾,視線定格在司笙身上,一字一頓開口:“說說吧。”
“嗯?”
司笙似是不明所以。
墨上筠直言道:“你腦洞開得這麼大,繞來繞去,又扯到機關城的契機,是什麼?”
“……”聳了一下肩,司笙隻得如實道,“老易的機關盒。”
墨上筠微怔,想到有這麼回事兒,問:“就墨一和白鬆手上那個?”
“嗯。”司笙先是點了下頭,然後扯出一條線索來,“風眠和蕭逆無意中拿到那個機關盒,不是還被人追殺了麼?”
“機關城跟易爺爺有關,機關盒跟易爺爺有關。”墨上筠微微眯起眼,“墨一和白鬆,極有可能跟機關城有關。就這幾個點,你就編成了這一條完成的故事線?”
司笙驚奇地反問:“小看我漫畫圈頂流?”
“……”
瞧把你給嘚瑟的。
墨上筠腹誹一句,隨後又想到什麼,瞧著司笙淡定自若的神態,忽然又道:“還有什麼猜測,一並說出來吧。”
“哪怕這個腦洞是真的,你也不必擔心。”司笙說,“因為,如果那是真的,那麼,‘機關城’就是為了‘保護樓蘭城秘密’存在的。”
“哦?”
“基於對老易的一個最基本的信任。”司笙有點乏了,沒有將這個腦洞深入下去,隻是道,“這個入口,還是我們誤打誤撞遇見的。不然,最起碼一年以上的時間才行。機關城本身的研究,沒有我的話,得十年往上。有我坐鎮,也得三年打底。中間這一段時間,一旦我們發現了什麼問題,隨時都可以補救。”
按照司笙的腦洞,這本該是一個很重大的事件。
可——
司笙這麼一說,又似乎將主動權掌控到他們手上。
墨上筠哂笑:“你倒是看得開。”
司笙無所謂道:“你就是想太多。”
“……”
墨上筠一頓,不跟她計較。
“我餓了,”司笙拍了下手,慢吞吞地站起身,“我去洗漱,你去給我弄點吃的。”
“你在指揮誰?”墨上筠眼瞼一抬,似有若無的危險視線掃過來。
——能耐了啊。
——敢指揮她了。
司笙一點都不帶慫的,一邊在宋清明帳篷裡找著新的洗漱用品,一邊悠然自得地回複她,“我的小師姐。”
“……”墨上筠輕輕磨牙,看著‘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司笙,輕歎一聲,隨手抓起桌上明顯可見的一套嶄新洗漱用品,直接朝司笙扔了過去,然後恨鐵不成鋼地問,“想吃什麼?”
沒等洗漱用品砸到身上,司笙率先伸手將其撈住,爾後毫不客氣地開口:“火鍋。”
墨上筠就當自己聾了,自顧自道:“我讓丁鏡給你煮一點南瓜粥,食堂應該還剩兩個饅頭。”
司笙一怔,“你喂貓呢?”
盯了她一眼,墨上筠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扔下一句話——
“我喂兔子。”
司笙:“……”小氣吧啦。
*
臨近中午。
司笙坐在小板凳上,單手支頤,看了眼桌上那碗熱氣騰騰的南瓜粥,又看了眼坐在對麵滿眼儘是期待的丁鏡。
“這黑乎乎的是什麼?”
司笙抬手,指了指南瓜粥上的不明物質。
“鍋底蹭的吧,”丁鏡忽然彎腰湊近,仔細打量片刻後,擺了擺手,一副渾不在意地口吻,“不要太在意,老人說,這玩意兒有營養。”
得。
鍋底灰。
司笙咬了咬牙。
她將南瓜粥往前麵一推,為了肚子裡險些沒了的孩子,倔強地說:“我不吃。”
“為什麼不——”
丁鏡一擼袖子,想要跟司笙好好說道說道。
結果,話沒有說完,墨上筠忽然從外麵走進來,接過話:“那就不吃。”
丁鏡震驚地看了眼墨上筠,然後抗議,“憑什麼啊,我煮了半個小時!”
“她吃壞了身子,你賠?”
墨上筠反問,將手中的飯盒放到司笙麵前。
“就一碗粥而已,也能吃壞身子?!”丁鏡覺得墨上筠這一顆心從來就沒有端正的時候。
“我做的,不會。”墨上筠一字一頓,瞧著她,用非常平靜的口吻,說出刺痛丁鏡的話,“你做的,說不準。”
“你這叫歧視!”雙手按在桌麵,丁鏡身子微微前傾,非常不忿地跟墨上筠強調,“歧視!”
墨上筠不為所動,“我這叫實事求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