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中校!”主任厲聲警告道,“你到底要讓雄子在門口站多久?”
“……”雄子二字就像一座大山,瞬間讓盧克中校噴發的火山又縮了回去。他憋悶地收回了腳,“這次就放你一馬,趕緊有多遠滾多遠!”
說完,他立即轉身變臉變得比翻書還快,堆起一臉褶子繼續迎接解雁行,可還沒等他熱情洋溢的三百字誇讚小論文脫口,就見雄蟲微微一笑,用不高不低,恰好大廳內所有蟲都能聽到的音量問:
“你叫什麼名字?”
在這句話之前,解雁行就已經是蟲群的焦點,這句話一出來,整個一樓頓時落針可聞。
盧克中校正對解雁行站著,聞言下意識指了指自己,但很快他就意識到雄子的目光並沒有落在他身上,而是直直地看向自己側後方……那隻惹是生非的可惡罪蟲身上。
卻戎的心臟在胸腔內砰砰直跳,雄蟲開口的刹那間幾乎要躍出咽喉。雄蟲注意到了他,這確實是他想要的結果,但當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他卻緊張得好似當年第一次被軍官拎出來回答問題。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一隻蟲有那般深邃的黑眼珠。雌蟲的瞳色大多較淺,而雄蟲瞳色則偏深,可像眼前這名雄蟲這般宛若黑夜的眼瞳,世間罕有,至少他從未親眼見過第二雙。
“卻戎。”
不卑不亢地給出回答,卻戎默默垂下了眼睫。
解雁行對這個名字沒什麼概念,但周邊的軍雌們卻因此瞬間炸開了鍋。
“卻戎?”“是那個卻戎嗎?”“還有哪個卻戎?”“我去,長什麼樣?讓我瞧瞧呢!”“他不是被開除軍籍了嗎?來這裡做什麼?”……
軍事辦主任也是同樣的疑惑:“卻戎?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是來,”卻戎字正腔圓地說,“競聘解雁行雄子警衛員一職的。”
“什麼?”一直站在解雁行身邊沒有說過話的雄蟲保護協會副會長突然驚呼,“不行,絕對不行。”他搖著頭轉身看向解雁行,“雄子,他絕對不適合做你的警衛員。”
解雁行很是奇怪:“為什麼?”
“他……”副會長啞了一下,似乎是礙著周邊圍了一層又一層近半百名的軍雌,有些話他心虛不敢說出口,猶豫半晌,最後就隻能小聲重複道:“不行的,相信我,他肯定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解雁行不明就裡地望了副會長一眼,不置可否,盧克中校卻借著副會長的反對開始大肆發揮:“競聘什麼競聘,你已經被淘汰了,我方才講得還不夠清楚嗎?”
說罷他又伸手奪過身後部下手裡的考核成績資料,對解雁行好言好語道:“雄子,這是所有通過體能初審的候選雌蟲成績情況表,請您過目。都是我們中央軍裡精英中的精英,你看這個海軍……”
解雁行接過資料,低頭隨便翻過兩頁,倏然朝卻戎問:“你的資料呢?”
卻戎愣了一下,連忙在褲口袋裡翻找起來。盧克中校見解雁行對卻戎這麼感興趣,急忙道:“雄子,他初審不合格,已經被淘汰了。”
解雁行此番來找警衛員,也就是保鏢,最大的要求就是——能打。他真的不想再看到保護他的人被試圖綁架他的人一拳乾廢,最後還得輪到他和綁架犯周旋,從而解救自己的保鏢。
據他剛才觀察,這個名叫卻戎的雌蟲武力值絕對排在最頂尖的行列。
部分雌蟲戰鬥時皮膚會蟲化成鉑金色的堅硬鎧甲,低等的隻能硬化重點部位,高等的全身皆可同時蟲鎧化,而最頂尖的雌蟲則可以靈活控製自身各處的皮膚部分蟲鎧化,還能做到更高級的蟲化體態。
至於根本沒有這種硬化能力無法蟲鎧化任何部位的雌蟲,則被稱為亞雌,亞雌沒有參軍的資格,在體能方麵遠不如雌蟲。也有蟲稱,亞雌在智商等方麵也略遜於雌蟲。
雖然打架全程卻戎都未曾蟲鎧化武裝自己,但方才被主任喝止停止鬥毆時,曾有一名陸軍製服的雌蟲用蟲鎧化的拳頭砸向卻戎肩膀,從他被砸中也隻是皺了下眉頭而不是肩胛骨斷裂的表現來看,卻戎必然在那瞬間蟲鎧化了自己的肩膀,也隻選擇性硬甲化了這一部位。
既然在解雁行最關注的方麵做到了最好,那麼即便其他方麵略有瑕疵,解雁行也不介意稍微給這名雌蟲一個機會。
很快,卻戎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小方塊,他快速展開,然後走到解雁行的身前,將手裡皺皺巴巴的紙張遞了過去。
除了眼睛是黑色之外,麵前的這名雄蟲頭發也是純正的黑,仿佛濃稠深沉的墨點揮灑在雜亂繽紛色彩上,霸道又無理的黑瞬間吞噬所有,其餘一切儘數黯然失色,隻有這抹幽深的漆黑牢牢留在視網膜上,吸附住了所有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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