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一麵說著,魁梧蟲一麵強行往解雁行身邊挨靠。解雁行的眸色微微冷淡下來,不動聲色地避開對方的觸碰,失去了繼續駐足的興致。

忽然,一隻金屬色的手如切刀一般展下,橫在一人一蟲之間,也擋住了魁梧雌蟲還想試圖去碰解雁行的爪子。整隻蟲煥然一新的齊諾不知何時站到了解雁行旁邊,從脖子開始一直到腳底都是銀嘩嘩的,簡直像一把不鏽鋼菜刀。

“乾什麼乾什麼?!”齊諾耀武揚威地踮起腳,偽蟲鎧化的他仿佛真的有了鎧甲,十分膨脹,敢用他169的小身板挑戰180,“離我家主蟲遠一點。”

解雁行愣了一下,連忙抿下笑容,佯裝鎮定地看小個子亞雌在他麵前飛揚跋扈。

魁梧雌蟲也呆了一下,但他很快察覺到齊諾身上的硬甲都是紋身,感受到被挑釁的他即刻怒意上湧,揚手就要給這隻亞雌一個教訓。可他握拳的手才揮到一半,突然發覺手腕間傳來一陣巨力,隻見卻戎牢牢製住他的手臂,銳利的異色眼眸剜了魁梧雌蟲一刀,強大的高等雌蟲費洛蒙是無言的震懾,瞬間讓魁梧雌蟲心驚肉跳。

卻戎沒有多說話,護著解雁行就要走。但這時,上一秒還說著‘我就看看’的解雁行忽然側臉看向卻戎,隨後伸手指了指射箭攤子最靠裡的巨大鎧甲蟲偶,“我想要那個。”

你要個屁!卻戎差點脫口而出。

“你行嗎?”解雁行又拋出了一個致命問題。

“……???”

這卻戎還能說不行?是隻雌蟲就不能說他不行!就連齊諾都躍躍欲試地舉手喊“讓我試試讓我試試!”,卻戎嘖一聲,帶著解雁行重新回到攤子前。

前方排隊的雌蟲們都聽到了解雁行的話,頓時眼底有了明確的目標,一個二個瘋狂瞄準最困難的一等獎,但不出意外全部铩羽而歸。等輪到解雁行他們的時候,攤主直接免費送上了十五根箭,還附帶一句鼓勵:“彆讓你雄主失望啊。”

“他不是我雄主。”卻戎立刻解釋道。

“我是他雇主。”解雁行笑眯眯地說。

前五支箭交給了齊諾試水,結果亞雌沒有出息,才射三根就叫嚷著手酸,第四支箭直接弓都沒有拉開歪到了地上。卻戎無奈地緊跟著頂上,第一根箭他試了下準度,雙腿與肩同寬,搭箭滿弓拉開,姿勢標準而優美,蟲如鬆柏一般挺拔,姿態又如圓月一般盈潤,手臂的肌肉弧線因用力而繃緊,箭矢應聲而出,落在了三等獎的圈外。

頓時周圍一片噓聲,背後的含義就是:好一隻貌美雄蟲毀在了你們這兩坨蟲糞上。其中就屬那隻被嚇跑的魁梧雌蟲噓聲最大,仿佛從卻戎的失敗上找回了場子。

麵對這樣的場景,齊諾急得臉通紅,卻戎卻是半點壓力也無,確認手感之後第二箭幾乎沒有再瞄準,行雲流水地射出,正中一等獎靶心。一切快的都隻在眨眼間,周圍霎時鴉雀無聲,隻有攤主老雌蟲眉開眼笑,發出沙啞的吼吼吼聲。

卻戎正要把剩餘的十支箭交還給攤主,卻見解雁行朝他伸出了手,“我來試試。”

雇主自然說什麼是什麼。卻戎轉身問攤主要一把雄蟲專用的弓,但這個要求令老雌蟲為難地搖了搖頭:“我這裡沒有準備雄蟲適用的弓……一般也不會有雄蟲來這種地方玩射擊。”

養尊處優的雄蟲們都是在明亮寬敞的專業射擊場館內,穿著舒適柔軟的射擊服,戴著完整的護具,來上一場休閒而放鬆的射擊訓練消磨時間。

卻戎反身看向解雁行,雄蟲明明聽見了攤主的話,但玩樂的興致仍舊高昂,不知天高地厚地對著雌蟲弓躍躍欲試。麵對這種情況,言語阻止是絕對無用的,長了一身叛骨的卻戎深諳這個道理,乾脆把弓箭遞了過去,讓解雁行自討苦吃。

他正要指導雄蟲這東西應該怎麼玩,就看見解雁行神色一沉,利落地張臂拉弓,擺出了和他幾乎一樣標準的射箭姿勢,黑眸淩厲地半眯起,箭羽扣弦,骨節修長的手指穩穩地舉著長弓,果斷地射出了他的第一箭。

卻戎有些吃驚地看著解雁行被風帶動的黑發,看他箭已射出後黑眸中還未消退的專注與沉著,看他卸力放下弓時微微放鬆地啟唇舒了一口氣,隨後卻戎又保持著這份驚訝立刻轉頭看向箭尖射中的地方——

射中了攤子上方遮陽擋雨的帳篷……

“……”

接下來解雁行射完了剩下的九發箭,最好的那次擦著末等獎的一絲絲邊,攤主趕緊強行贈與了該獎品:一瓶礦泉水。齊諾羨慕得望眼欲穿,攤主又連忙給送了他一個小蟲掛件,說是參與獎。

齊諾歡天喜地地拿著掛件跑了,而得到礦泉水的解雁行也對此十分感謝,因為難得運動一翻他真的渴到嗓子冒煙,就是強行拉了十次弓,他雙手酸軟得擰不開瓶蓋,接礦泉水的手都打著顫,用生命詮釋什麼叫一生要強的地球人,最後還是卻戎用腿夾著巨大蟲偶為他擰開了瓶蓋,再托著瓶子喂給他。

“慢點喝,公主。”

解雁行因為這個稱呼笑得眉眼彎彎,一口氣在卻戎的幫助下喝了半瓶水,歎息道:“彆說,真挺好玩的。”

“都是小蟲崽玩的東西……”

“對啊,就是因為我小時候沒玩上,所以今天算是了卻童年遺憾了。”解雁行微微撇開臉,卻戎立刻很有眼色地移開水瓶擰緊收好,左手扛著大蟲偶,右手握著半瓶水,不像訓練有素的保鏢,像個任勞任怨的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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