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槍蟲慪得半死,但也沒再用槍管貼著解雁行的後背,離著三厘米咬牙威嚇道:“老實點,彆亂動。”
“哼,”解雁行不耐煩地冷嗤一聲,再次出言挑釁,“果真雌蟲都是一群隻會發情的廢物。”
這話說得實在過分,任誰的尊嚴也不容如此踐踏,原本還被他美色所迷惑的雌蟲們頓時清醒過來,憤恨地瞪向解雁行。持槍蟲更是太陽穴青筋暴起,怒不可遏道:“你再說一遍!”
解雁行轉過身,滿不在乎地垂眸瞥一眼都快指到他鼻尖的槍口,隨後再次抬起雙眼,神秘深沉的黑瞳仿若擁有蠱惑人心的魔力,令持槍蟲不受控製地脊背一麻,這時,就聽雄蟲含笑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保險都沒開,糊弄誰呢?”
我保險沒開?持槍蟲死死握住槍托的右手無意識一鬆,注意力全放在了槍身的保險處,換作以往任何一個時刻,他都絕不會被這麼簡單的話術伎倆騙到,但無奈解雁行的長相太具衝擊性,周身若有似無的雄蟲素又太過迷惑性,雄蟲們又多是叼大無腦的壞形象,這些種種導致他腦子瞬間短了個路。
等持槍蟲意識到事態不妙的時候,解雁行已經以手為刀,朝他手背淩厲地劈了下來,打得他右手一個脫力,手、槍直接被拍飛出去,旋轉著往下落。解雁行也恰在此時手掌倒轉,穩穩地托住了掉落的手、槍,修長手指靈活地在槍身上一旋,眨眼之間,形勢陡然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解雁行唇角噙著一抹笑,食指指尖扣在扳機上,黑黢黢的槍眼直指麵前這名雌蟲眉心——
“是我看錯了,原來保險開著呢……”
狹窄的院子內落針可聞,所有蟲都震驚地看著這名雄蟲持槍對準了他們所謂的二哥,甚至其中大多數蟲都沒看清解雁行究竟是怎麼奪的槍。
卻戎也驚訝了一瞬,但他腦子遠比其餘雌蟲清醒,迅速抓住了這段由解雁行製造出來的良機,抬腿一腳踢開正對麵的小混混,看著對方帶著身後的雌蟲一起飛出半米,再反手一肘用骨刺捅穿了想偷襲他的那名雌蟲胳膊,隨後直接踩在倒地不起的蟲腹部,猛地衝了出去。
要不是場景不合適,嘴角被打裂的傷口又太痛,齊諾真想跳起來給自家主蟲喝彩,但這並不妨礙他一扭一扭地掙紮起來,對薩姆狐假虎威道:“放開我,不然我的主蟲一槍打爆你的狗頭!”
老攤主從沒見過這樣的雄蟲,他的眼前突然浮現起之前解雁行流暢拉開雌蟲用加強弓的利落姿態,而現如今單手持槍的模樣更是驚豔得無出其右,他像個愣頭青一樣地呆立原地,直到卻戎殺到了他身邊,老攤主才反應過來,隨後他熱血上頭,老當益壯地怒吼一聲,不管脖頸會劃出傷口直接用後腦勺給了身後挾持他的雌蟲一個暴擊,配合著卻戎把對方揍了個蟲仰馬翻。
薩姆見形勢不妙,手上又用力了些,齊諾被刀割得慘叫,但也沒坐以待斃,紅著眼睛不管不顧地跳起來踩薩姆的腳,幸好卻戎空出餘閒一把用掌心攥住了薩姆的刀,再反手一折,刀刃應聲而斷,齊諾失去平衡的身子這才沒直直往刀尖上紮。
“沒你刀子快?”卻戎挑釁地再次重複道。
無論周邊出現什麼噪音,解雁行都隻拿目光警惕地注視著混混二哥,他相信卻戎可以搞定其他的一切。但凡事總會發生以外,不久之前的射箭消耗過多他的體力,很快解雁行就迫不得已改為雙手握槍,被他頂著腦袋的雌蟲瞬間發現了這一紕漏,目光從懊惱憤怒變得蠢蠢欲動,顯然正在尋找機會。
解雁行意識到現在他需要開槍,也必須開槍,如果他足夠心狠,甚至可以直接擊穿對方的頭顱,在這種受到蟲身安全威脅的情況下,社會對雄蟲的偏愛完全可以讓他殺了蟲仍舊全身而退。
但二十多年的社會主義教育讓他無法輕易剝奪任何人類形態生物的生命,而且他還有卻戎在,並不是生死攸關你死我活的絕境。解雁行傾斜槍口,瞄準了雌蟲的肩膀,但就在震耳欲聾的槍聲下,高速旋轉的子彈卡在了混混二哥肩膀處的蟲鎧上,留下了一道焦灼凹陷的彈痕,卻沒有給對方造成任何實質性傷害。
這隻雌蟲的左肩居然恰好就能蟲化!
糟糕……解雁行瞬間意識到情況不妙,但此刻混二已然趁機出手,不遺餘力地搶奪他手裡的槍。看著小弟們一個又一個地倒下,混混大哥也憤怒地全身蟲鎧化,捏緊拳頭逼近解雁行。
此刻的解雁行進退兩難,手、槍反被奪走不說,還被混二惡狠狠地捏住了手腕,瞬間腕骨傳出了幾乎要碎裂般的疼痛,逼得他迫不得已使出絕招:“卻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