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典上,齊諾被解雁行和卻戎聯合灌了一碗熱氣騰騰的‘以心鑄鎧’雞湯,又受老攤主小蟲掛飾之恩,雞血上頭,怒而獨自挺身而出英雄救老,雖然最後以失敗告終,但酒桌上老攤主仍舊逮著他一頓誇,並且因為解雁行和卻戎堅持不喝酒,又被逮著一頓猛喝,這就導致齊諾還沒下飯桌就不省蟲事,回去的路上隻顧躺在後座呼呼大睡。
一直到坐上車,解雁行都表現得很正常,但等到行至半路的時候,他突然莫名感覺悶熱得慌,後背也很癢。解雁行蹭來蹭座椅後背,直感覺肩胛骨又痛又癢。他不適地喚了聲齊諾的名字,回頭就看見對方睡得都快滾到後備箱裡,他隻好難耐地自行開窗透氣,可沒想到吹了會夜間的涼風,胸悶喘不過氣來的情況完全沒有得到緩解,他的頭還疼了起來。
卻戎注意到副駕駛座上的蟲有異常,“你怎麼了?”
“……很難受。”
“要去醫院嗎?”
解雁行隔著衣服按了按鎖骨處正在發燙的蟲紋,看了眼窗外,關上車窗低聲道:“先回家吧……我的雄蟲素可能要出問題,去醫院不太方便。”
解雁行的雄蟲素……卻戎猛地想起之前在軍部會議室的情況,那種蠻橫不講道理,足夠清空一切理智的馥鬱氣息。他感受到遠比應對二十幾隻雌蟲要大十倍的壓力,咬牙默默踩死了油門,將最後半小時的車程直接縮短成一刻鐘不到。
在樓下隨便停了車,卻戎瞥一眼睡得死豬般的齊諾,給他車窗留了個縫,先攙扶解雁行進了樓。雄蟲早已解開了領口的三顆紐扣,手伸進衣服裡,呼吸急促地摩挲著自己鎖骨上的抑製貼,動作越來越用力,後麵接近於抓撓。卻戎暗道不妙,連忙把解雁行的手從衣服裡拿出來裹在掌心裡:“回去再撕!”
“好難受……喘不上氣。”解雁行悶得感覺腦袋被裹在保鮮袋裡,嘴巴微微張開,搭著卻戎肩膀的手緊緊攥住對方的衣服,用力到發白。
頭疼,胸悶,後背癢,腰側也一陣一陣的抽痛,全身沒有一處地方舒服……
“等一下,你再忍一下……”卻戎急急忙忙踹開房門,把蟲放到沙發上,接著一邊從口袋裡摸出阻隔口罩戴上,一邊衝進自己房間裡找到蟲造鎮定劑,將一整瓶都噴在了後頸。
平時不管情潮熱再強烈,四分之一瓶的量都能讓卻戎清醒過來,這一次他足足用上了一整瓶,簡直讓他刹那間失去了世俗的欲望,冷靜得想要出家。
自認為做好了萬全準備,卻戎堅定凜然地推開了房門。
昏暗的房間內,解雁行躺在沙發上頭昏腦漲,想要在布製的坐墊上磨蹭蝴蝶骨,但又沒有力氣。憋悶感一直沒有消退,身體上的不適很快彌漫各處,喉管也莫名有了灼燒感,闌尾痛得像有一雙手反方向擰絞。
闌尾……闌尾是雄蟲的腺體……解雁行迷迷糊糊地想到之前做上行星的科研室做身體檢查的時候,科研人員曾經說他的腺體因為之前是人類軀殼的原因退化嚴重,但目前正因雄蟲激素的大量分泌而快速恢複。
這是他闌尾快速異化導致的不適反應麼?
解雁行找不到人問,他艱難地大口大口喘息著,指尖在無數次緩慢的磨蹭中,掀起了抑製貼的一小層,他暗暗道了聲抱歉,隨後不管不顧地撕開了整塊抑製貼。
刹那間,洶湧的雄蟲素宛若山崩海嘯一般迅速充斥整間屋子,並且大量通過各處縫隙衝出房間。原本卻戎還站在梯子上清除離開半天就重新遍布天花板的攝像頭,嗅到雄蟲素的瞬間雙腿一軟,差點沒跌到地上去。
好香……
真的好香。
震顫靈魂的芬芳馥鬱,像犢品那般令人無法自拔。
雄蟲素已經不是簡單地縈繞在鼻腔,而是直擊蟲的五臟六腑,肆無忌憚地揉捏腺體,擾亂神經器官,讓全身血液儘數下沉,供給於生殖係統,讓蟲的腦子裡隻能剩下一個念頭——繁衍。
卻戎小腹炙熱滾燙,雌蟲的本能瘋狂地叫囂著,讓他不要再在這裡愚蠢地乾什麼鏟監視器的爛活,立刻去客廳,撕開那隻可惡雄蟲的伊芙,捌掉他的酷字,侳上去,凶狠地藥慌腰腹,滿足自己的貪婪和惡念,徹徹底底地被標記。
他活該!誰讓他聞起來這麼濃烈甘美,又毫無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