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卻戎扯了扯衣擺,雖然老師看不見,但總歸硬邦邦地杵在那裡不太雅觀,“恐怕不行。”
艾達身為專門研究雄蟲素的醫學教授,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笑著說:“也行,那就讓他多忍忍。忍過這段最強烈的不適期,明天保準精神煥發,生龍活虎……還有,後背疼是長翅膀了,這就需要你待會教教他怎麼展翅、收翅,然後之後兩三周每天幫他捏捏翅膀,十分鐘就行,不然他還得疼,而且是又酸又疼。記得輕點捏,雄蟲翅膀不像你們雌蟲的骨翅,特彆是他這種新長出來的,最是嬌嫩。”
“他有雄蟲翅?”卻戎瞪大了眼睛,“那豈不是……”
“不一定能飛,那得是高等雄蟲裡的百裡挑一,就像你的蟲化完全體也是高等雌蟲裡的百裡挑一樣。”艾達說。“想嘗試能不能飛也彆在最近,等翅膀不疼了,長結實了再試。”
“對了,覺醒後的一周他大概時常會感到胸悶氣短,正常現象,房間內儘量多通風,特彆不適的時候取下抑製貼透透氣,一周後應該就能穩定控製雄蟲素了。”
艾達又轉了圈筆,想想似乎沒什麼好補充的了:“……就這些吧,我繼續工作了,有什麼問題再聯係。”
說罷,他就像剛接聽時那般,不等卻戎回音就掛斷了通話。
“……”解雁行自然也聽到了卻戎和他老師的這段的對話,一開始他還在思考高等雄蟲的問題,但等到後來,他的注意力全被雄蟲翅吸引了過去。
在剛來到蟲星世界的時候,他就被認真仔細地科普過蟲族這一種族的相關知識,其中就包括雌蟲和雄蟲的翅膀。
簡單來說,一個不常見,一個極為罕見。
一個純粹好看,有小部分強悍的雌蟲能演化為盾用;一個更是純粹的漂亮擺件……極小部分能飛。
飛行,人類千百年來的夢想與執念。解雁行就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的體內能生出一對翅膀。
一瞬間,他感覺自己今晚遭的罪都值了。
卻戎幽靈一般無聲無息地移到牆邊開了燈,調高空調溫度,然後走到客廳窗戶邊上,惡狠狠地一一瞪視隔壁樓五六個偷窺的望遠鏡,一把拉上了窗簾。
在他做這些事的時候,門外的鬼哭狼嚎依舊沒有停歇,處於發情中的雌蟲們就是毫無智力的下半身動物,腦子裡隻有雄蟲。卻戎被吵得煩不勝煩,想出去把他們都揍一頓,但他現在……說實話,也被解雁行的雄蟲素勾得腰酸腿軟,內褲濕噠噠地貼著臀部。
猶豫中,他沉默地飄到了沙發旁,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上麵的蟲。
因為驟然明亮的環境,解雁行用胳膊擋住了眼睛,但心情極佳,靜靜地等待著雌蟲的聲音和服務,可卻戎就這麼一言不發地站在他旁邊,長時間保持緘默,也不動,連呼吸都微不可聞,仿佛一座高大俊朗的雕塑。
解雁行疑惑地移開胳膊,睜眼就發現卻戎似乎在發呆。
“卻戎。”他輕喚一聲,“想什麼呢?”
“啊。”卻戎怔了一下,指指猶在吵鬨的門外說,“我在想怎麼出去把齊諾帶上來,揉腰這種事……還是讓他來比較合適。”
解雁行笑了起來:“光明正大占單身雄蟲便宜的機會,真的不要嗎?”
他知道卻戎在踟躕什麼,但目前這種情況,把齊諾叫上來顯然不太現實,先不說齊諾本蟲有沒有醒酒,關鍵在於他現在根本離不開卻戎,若是雌蟲獨自下樓,指不定哪一秒就能有陌生雌蟲破門而入,總不能讓卻戎背著他跑下樓吧?
所以解雁行開了個自認無傷大雅的玩笑,把卻戎猶豫的關鍵點挑明,堂堂正正擺在台麵上,反而能緩和過於親昵曖昧的氛圍。
並且說實話,解雁行至今都分不太清雄雌,22年養成的習慣,讓他分辨事物依舊主要依賴眼睛,街上走過去一排蟲,在他眼裡都是男、男、男。
卻戎在他心目中也下意識標注了一個同性,還是鋼筋鐵骨純爺們,感天動地雇傭情,所以解雁行這個玩笑開得十分順嘴且自然。可卻戎一隻土生土長的雌蟲卻不這麼想,解雁行的話音剛落,他的眼神瞬間就變了,像一隻徘徊在陰影處的猛獸,虎視眈眈地窺探著獵物。
我似乎說錯了話,解雁行這樣想著,立刻補救:“當然最好還是能讓齊諾來……”
“哼……”一聲冷嗤中,卻戎終於動了,他抬手把解雁行從仰躺推成側臥,等雄蟲調整好自己一雙大長腿的擺放位置,又掀開對方上衣的衣擺,露出底下平坦色淺的腰腹,“你說得對,這麼大好的機會,我為什麼要放棄。”
不若卻戎的身體健朗肌肉飽滿勻稱,解雁行因為體質羸弱常年運動少的原因,腰腹較為單薄,但沒有一絲贅肉,而且因為他人高身體欣長的緣故,也就異常的顯瘦,胯骨尤為凸出,讓人一心隻想著怎麼才能多喂點把他養胖。
由於側躺在沙發上的姿勢,解雁行腰側自然凹下去一段弧線,卻戎掌心最先覆蓋的也正是這條流暢的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