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1 / 2)

卻戎多次駕駛軍方的戰艦在太空完成高難度的任務,還曾從幾千米高空背著出故障的降落傘往下跳,但還從未像今天一樣優哉遊哉地陷在艦艇中艙柔軟高級的沙發座裡,看老管家耍雜技一樣搞四五個杯子倒來倒去,最後為他斟上一杯滾燙泛紅黑色的透明熱水,還用期待的目光等著他對這杯高級飲品的評價。

他不知道這是杯什麼,又不想暴露自己的無知土鱉,就麵無表情地冷著臉不喝,假裝我們這種訓練有素的警衛從不喝外麵的不明水。抬眼見到隔壁座的解雁行麵前也端上了一模一樣的熱水,卻戎就想等著抄他的答案,但轉念一想,解雁行這個鄉下來的村蟲,見啥都阿巴阿巴阿巴,估計更不會知道這種有錢蟲的消遣。

“茶?”解雁行欣喜地端起杯子,在鼻尖輕嗅一下,隨後抿一小口,微笑道:“古樹普洱。”

老管家瞬間雙眼放光:“不愧是主蟲的朋友,能認出這是茶的蟲就不多,再說出茶葉種類的蟲更是鳳毛麟角。這茶葉隻有主蟲這裡才能喝到,是他專門叮囑我拿出來招待您的。”

解雁行笑意愈深,卻戎在他臉上看到了明明白白的七個大字:哈哈被我裝到了。

卻戎麵上不顯,內裡裝了一肚子的問號,茶是什麼?這顏色詭異的怪水嗎?見解雁行喝得開心的神情不似作偽,他便也吹了吹涼一飲而儘……隨後他就被苦出了痛苦麵具,死活擋住老管家還要再續的手,堅持要了杯白開水。

……

印象中,雄蟲貪圖享樂儘顯奢侈的代表行為也就是建個遊泳池,搞個小派對,到處躍遷去各個星球旅旅遊。但等到達景家園領土上空時,解雁行和卻戎發現他們的想象力還是太匱乏了,畢竟如若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有錢蟲家裡還能有一條波瀾壯闊的私蟲瀑布呢?

望著窗外宛若懸在翠山疊嶂中的銀色長河,解雁行立刻吟了句膾炙人口的古詩:“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卻戎皺著眉啥也聽不懂,但就是感覺對仗工整,聽起來很高級很厲害的樣子,而老管家則是在一旁震驚得無法自拔,激動地喊道:“是這句,就是這句!主蟲看到這條瀑布時也說了一模一樣的話,隨後就選定了這裡作為莊園的地址。您可真是我家主蟲的知己啊!”

解雁行沒好意思說,按這個標準的話,他們國家十幾億人但凡念過小學的,恐怕都是你家主人的知己。

看得出來景鳴暉本人對這次見麵也挺重視,地點約在自己家以及派艦艇去對方家門口接不說,自己也早早就在停機坪前的會客樓裡等著。他家雌君嵐鶴布下一桌親手做的茶點,解雁行抵達的時候他剛摘下圍裙,溫和恭敬地站在景鳴暉身側。

和解雁行一樣,景鳴暉也是黑發黑眸,長相較解雁行顯得更銳利一些,上挑的鳳眼帶著說不出來的韻味,彆具一格。相比於發型隨意的解雁行,他將短發一絲不苟地梳在額後,儘顯精英本色。

嵐鶴與卻戎似乎是舊相識,不需要介紹就叫出了對方的名字,一個名後綴著教授,一個綴著少將,隨後自然而然地退到一邊說起了話。

解雁行和景鳴暉則因為這是第一次碰麵,之前完全陌生而稍有尷尬,二人還算客氣疏離地先互相道了句你好,然而幾個省市名順下來,發現他們居然來自同一個城市,是老鄉中的老鄉,幾句方言一說,景鳴暉頓時緩和了冷冰冰的臉,還饒有興致地帶解雁行去參觀他滿是珍奇的後花園。

“原來你才來這裡不到六年?”解雁行由衷稱讚道,“短短六年能有這番成就,真的很了不起。”

“我並沒有什麼經商的天賦,其中天才的天才應該是我的丈人,不管是藍鯨啟動的第一筆資金,還是後續的投入和發展方向,他都幫助了我許多。”景鳴暉平靜地說,“不,嚴格來講,他應該是我的丈母娘,是嵐鶴的雌父。”

解雁行笑了,“不用這麼自謙,我想丈母娘應該很喜歡你這個良婿。”

景鳴暉搖了搖頭,“我隻是作為一個外來人,以一個嶄新的視角發現了蟲族暗藏的商機,你來你也行。”

“我才不行。”解雁行說,“我連打字都不會,被懷疑沒上過大學。”

景鳴暉也笑了,大概是有過相同經曆,“代稱我拗了很久改過來了,但鍵盤怎麼也用不慣,於是我專門找人開發了一套專用的輸入法,回去給你傳一套。”

“太感謝了。”

“既然你才來一個月,想必和我當初一樣,人和蟲在嘴裡打架,每次說話前都再三提醒自己不要講錯……”

“我都懶得改。”解雁行刻意小聲道,“我就說是方言。”

景鳴暉微微一愣,忍不住笑道:“當初我怎麼沒想到呢?”

他們身後十米處,亦步亦趨地跟隨著卻戎和嵐鶴,偶爾有一兩句交談聲傳進二蟲耳朵裡,聽得出來雄蟲們正在進行非常愉快的交流。

“是不是有好多聽不懂的詞?”嵐鶴愉悅道,“聽不懂就對了,我跟了他五年,都還有時候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卻戎不知道嵐鶴在得意什麼,也不知道他該怎麼回,乾脆保持緘默。

轉彎時,景鳴暉的目光觸及麵無表情的卻戎,忽地問:“你怎麼會找他做保鏢?而且他居然還樂意。”

“他主動來應聘,條件又正好是最佳的。”解雁行回眸看了一眼卻戎和嵐鶴,溫柔的嵐鶴立即回以一個笑,卻戎則是眼神沉沉地望著他,儘心儘責地完成他的冷麵保鏢職務。

“你知道他過去的事情嗎?”景鳴暉問,“少數幾個擁有最高擊斃權的雌蟲軍官,即麵對任何審判定罪的重大命案逃犯,在無法逮捕的情況下,都可以直接將其擊斃。最關鍵的點就在於,這個擊斃權的對象無論性彆。大部分被擊殺的都是窮凶極惡的雌蟲逃犯,隻有他,唯一一次使用這個權力擊殺的就是一隻高等雄蟲,導致被開除軍籍,一年多前的事情,當時鬨得沸沸揚揚。網上盛傳他是反雄蟲激進分子,你還讓他保護你,膽子真大。”

“他是蘭德爾上將推薦的,我認為可以信任,而且這兩天相處下來,我們的關係還不錯。”解雁行說。

景鳴暉顯然也認識蘭德爾,了然道:“我們這些從地球上穿越過來的人,幾乎都是蘭德爾上將接待的。”

“至於他的過去,我有上網查過,但因為涉及一些軍部機密,相關細節信息很少,隻是說他獨自抓捕一名高等雄蟲,將其擊殺,但擊斃雄蟲時執法記錄儀恰好損壞,故而無從得知雄蟲當時是否真的無法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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