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卻戎驚訝地回頭,“為什麼?”
感受到他的反應有些奇怪,解雁行坦言道:“沒有為什麼啊,我很好奇想碰碰看……這是不可以墨的嗎?”
“……可以是可以,”卻戎慢慢地紅了耳朵,“但我的翅膀上都是骨刺,很鋒利,還很粗糙,你要小心彆弄傷手。”
解雁行坐到床邊上,期待地等卻戎脫下上衣,背對他尺落著上身,再緩緩從肩胛骨處伸展開兩扇蝙蝠一般的翅翼。完全展開之後惡魔翅頓時霸占了臥房大半的空間,收攏後都可以將卻戎和解雁行全部護在其中。解雁行小心翼翼地上手碰了一下,果然粗礪磨手。
未完全蟲體化的時候,卻戎的翅膀還不是那麼硬若重甲,但仍舊黑紅發亮,像上好的皮革。他避開刃和刺的地方,撿著相對安全的部位捏了捏,觸感非常奇妙,解雁行忍不住笑了笑,再抬眸,就發現卻戎始終保持著垂頭的姿勢,耳尖滾燙似要滴血,就連後頸都蔓延開一片豔麗的緋紅。
“……卻戎?”
銀發雌蟲用手背遮著臉頰,金眸快速瞥向解雁行,又趕緊背過去,“漠完了?那我回房間了。”
解雁行總覺得問題很大:“……不是,喂,你怎麼了?”
話音未落,卻戎整隻蟲連帶著衣服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解雁行茫然地坐在床上,聰明如他竟也難得遲鈍,時隔半個月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難道翅膀不能亂碰?
隔日一早,景鳴暉指派來的豪華飛車早早停在彆墅門口,恭候解雁行大駕。齊諾對彆的不感興趣,但一聽到今天主蟲要去藍鯨大廈拍廣告,就差跪下哭著求解雁行也帶上他。
麵對此等景鳴暉的骨灰級鐵粉,解雁行身為善解蟲意的好主蟲,自然是好好好,一起走。
為了避免圍觀事件,接引的飛車一路駛進藍鯨辦公樓地下一層,走特殊通道,直接避記開一樓大廳內一眾無關雜蟲,直通廣告拍攝部門。
即便周到如此,但還是抵不住得到消息的若乾公司內部雌蟲,守在廣告部門外想要一覽解雁行真容的八卦之心——空降代言藍鯨主打季節限定香水的陌生雄蟲,還是經景鳴暉董事長力排眾議親自點名,怎麼看都是來頭不小的樣子。
當然,也有一些不服氣的蟲暗戳戳地等在這裡,打算看笑話,其中不乏幾隻塌房雄蟲未脫粉的死忠雌,他們即便左右不了景鳴暉的決定,也乾涉不了拍攝,但瞥上兩眼挑挑刺,慰藉一下內心總是沒問題的。
結果下一秒,他們就在廣告部門樓層的電梯裡看到了一隻令所有蟲大感意外的雌蟲——景鳴暉的雌君,嵐鶴,原本還擁堵搶占最佳觀景點的雌蟲們頓時假裝路過,呈鳥獸狀散開。
董事長點名,董事長雌君親自接待,來拍廣告的這隻雄蟲到底是什麼來頭?
藍鯨太子爺?
莫名其妙矮了一截輩分的解雁行打了個噴嚏,坐在後排的齊諾連忙將備好的外套遞過去:“主蟲,早上氣溫低。”
另一旁此次拍攝項目的負責蟲趕緊關上車窗,將準備好的香水試條遞給解雁行試聞。
這次的春季限定香水的關鍵詞是複蘇,雄雌通用,香水氣味非常溫和清冽,宛若冰雪初融的早春,代言蟲自然也要配合展現出溫暖與柔和的氣質。這樣的雌蟲明星不算難找,但雄蟲明星就難上加難,本來數目就少,還大多走的都是高冷驕矜的路線,好不容易抓到一個還算親民的雄蟲,居然拍攝前夕突然塌房。
這件事上報景鳴暉的時候,他正在試聞香水樣品,腦子裡的第一個反應竟然就是解雁行,兩者非常契合,人如香,香似人。正好解雁行又在這個時候求上門來,基本等於自投羅網,景鳴暉乾脆順水推舟做了個大膽的決定,讓解雁行來做這款香水的雄性代言蟲。
“怎麼樣?”項目負責蟲滿麵堆笑著問,而解雁行身為一名從未接觸過香水的貧困大學生,自然是說不清好壞,腦子裡隻有兩個詞:好聞、難聞,他故作高深地沉思數秒,“嗯,這款香水的基礎香調非常柔和,輕盈,像天鵝絨一般絲滑,後調又變得厚重,但不得不說,一切構成都非常和諧,我很喜歡。”
負責蟲微微鬆了一口氣,笑意更深,轉而就見解雁行將試紙遞給齊諾,“你試試看?”
齊諾受寵若驚地接下來,身為一名相對窮困家庭的雌侍,他一隻藍鯨錢包都已經是可以向鄰裡炫耀三天的地步,哪可能塗什麼藍鯨香水。齊諾將小樣塗抹在手背,享受地嗅了一下,“嗯……感性淡雅,溫和如春。”
說罷他便心虛地把香水遞給卻戎,請這位冷麵少將繼續裝逼。卻戎麵無表情地接過,隨便嗅了嗅,像萬千不懂香水的直雌一樣回答了四個字:“挺好聞的。”
但說罷他對著解雁行又補充了一句:“和你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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