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溪坐在床沿上,微暖的燭火照在她身上,襯得她眉眼彎彎,柔和淑麗。
康熙眸色深了深,執起她柔荑,放在鼻尖聞了聞,輕聲問:“桂花的香味?”
“是。”淺笑著應了一聲,她有些不自在的抽回手,他的手又大又暖,能夠將她的手,完全的包裹。
沒抽動。
他緊緊的握住她細軟的小手,看著她臉頰一點點的染上嫣紅,嬌媚又可人。
喉結滾動,他從喉間溢出一聲輕笑,到底放開了她,然而那大手一點都不老實,直接將床帳放下。
當男女二人同處密閉空間的時候,簡直連空氣中流淌的氣息,都帶著些許曖昧的甜。
康熙覆在她身上,一手摟著她的腰肢,一手撐在床上,支起上身,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她臉上輕啄。
像是蜻蜓點水,又似蝴蝶探花。
若有若無的碰觸,帶來似有若無的觸感。
引得她浮想翩翩,臉頰徹底紅透,抬起眼眸有些不耐的望著他。
康熙一瞧,就忍不住輕笑,從她腰下抽出手,開始慢條斯理的解她衣衫。她骨相勻稱,纖穠有度,該鼓的地方鼓,該收的腰肢又細又韌,大掌握上去,觸感彈潤。
蘇雲溪咬了咬乾澀的唇瓣,方才還抬起的眼眸,登時微闔,一臉羞赧的等著他動作。
誰知康熙在這麼一瞬間,突然就停了下來,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直起身,慢悠悠道:“你來。”
她來,她來什麼。
古代女人做這事,能做到什麼程度,她有些不大明確。
反正在現代的時候,生理需求是正常需求,男女都一樣,並沒有說誰就要矜持些,誰就要狂狼些。
她一直都收著,不曾動作的原因,是她擔心把握不住這個度,萬一她習以為常的一些小動作,對康熙來說,是聞所未聞,那就不好玩了。
蘇雲溪決定收著些,她羞答答的跪坐在床上,顫巍巍的伸出兩隻手,去解他衣裳係帶。
康熙的身材很好,他善騎射,布庫也是相當厲害,每天在政事繁忙之餘,也會去鍛煉身體,所以肌肉線條非常緊實有型。
“萬歲爺。”她調皮的用指尖在他腹肌上滑過,看著康熙瞬間幽深的雙眸,輕輕一笑。
……
待雨歇雲收,兩人躺在床上,兀自等待餘韻過去,蘇雲溪咬著自己細白的手指,閉著眼睛養神,康熙瞧著她這樣兒,又有些受不了,但想著養生,到底還是按捺住了。
“乖,叫奴才換床單。”康熙說了一聲,便將她打橫抱起,放在一旁的軟榻上,用錦被仔細的蓋好了,這才喚奴才進來伺候。
蘇雲溪懶懶的不願意動,由著他鬨。
床單確實有些臟汙了,換一換也好,要不然都沒辦法睡了。
等她一覺睡醒,已是天色大亮,她安安穩穩的躺在龍床上,猶記得她早日最後的記憶,停留在軟榻上,看來又是康熙抱過去的。
他雖然挺狗的,但是也挺體貼。
就這便儘夠了,再要求多的,便是她妄想了。
剛一起身,弄出點動靜來,金釧便趕緊過來伺候,看著她笑道:“小主兒,您起來洗漱吧。”身後跟著一溜乾清宮的宮人,手裡捧著金盆、錦帕之類。
等到洗漱過後,奴才們又趕緊上了早膳,示意她起來吃。
“萬歲爺呢?”她問。
金釧就回:“上朝去了,一直不曾回來,萬歲爺交代過,叫您不必等,自個兒用了便是。”
蘇雲溪這才放心下來,他既然說了,那她就不用客氣了,這麼說著,她看向一旁的膳桌,不由得再次感歎,這皇帝的夥食,是真的好。
她在翊坤宮的時候,是按著貴人的份例來的,一般情況下,她是不會加餐的,畢竟這基本份例也是夠了的,要總是加餐的話,難免叫人拿住話頭,說好吃一類的難聽話。
但是在乾清宮就不同了,林林總總十餘種,將小桌子都布滿了。
“好吃。”她讚不絕口。
先喝了口香濃的豆漿潤喉,這才慢條斯理的吃起旁的。
正吃著呢,康熙大踏步走了進來,他還穿著朝服,打扮的很是隆重,人靠衣裝馬靠鞍,原本清雋的他,此時也變得威勢極重。
“嬪妾給萬歲爺請安。”蘇雲溪已經歇過來了,但是請安的時候,還是故意腿軟了一下,接著小臉通紅的望著他,欲蓋彌彰的解釋:“坐的久了,腿有些軟。”
兩人夜裡鬨成那樣,他知道她累,自然也知道她腿軟,聞言便微微一笑,沒有拆穿,而是坐在她身旁,語氣溫柔的問:“吃著可香甜,若是不喜歡這口,叫禦膳房的廚子再換一份過來便是。”
乾清宮要早膳,若是不滿意,隻有禦膳房擔責任的份,任是誰也不敢說一聲不是。
蘇雲溪便笑著道:“好吃呢,嬪妾很是喜歡。”
康熙就沒有接著說,而是坐在她身邊叫奴才們添了碗筷,也跟著吃起來。
她微怔,不應該是重新叫禦膳房再上一份,竟然吃她吃過的,這是她始料未及的事。
在前世的時候,這種事情就非常常見,什麼草莓屁屁,披薩邊邊,都默認是自己男人的專屬。
掩飾性的喝了一口銀耳湯,被那齁甜的滋味給嗆了一下,她趕緊放下,又喝了一口豆漿,這才覺得緩過來了,然而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康熙直接端起她方才喝過的銀耳湯,也跟著嘗了一口。
“不喜這個甜?”他也覺得有些太甜了。
蘇雲溪點頭,鼓了鼓臉頰,又吃了一口蟹黃包,這才放下筷子。
看著康熙一口一口的將銀耳湯喝掉,她笑吟吟的問:“您喜歡喝?”皇帝的嗜好,一般不會表現出來。
“喜歡?”康熙反問一句,含笑搖了搖頭,那碗銀耳湯,到底喝完了。
蘇雲溪有些摸不準他什麼意思,正在思索的時候,康熙卻起身,大踏步的離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回眸交代:“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就在這等朕。”
乖巧的點了點頭,她便直接回去了。
等他做什麼,遠香近臭,他若是發現,她不如想象中那麼美好,她又找誰哭去。
回到翊坤宮後,頭一個見到的就是文答應。
她從慎刑司出來了。
看到她的那一瞬間,蘇雲溪小臉煞白,登時怔在原地。
文答應因為算計她,才進的慎刑司,但是什麼都沒有審問出來,隻處理了一批奴才,畢竟要人性命的事,也不可能隻處置她一個。
蘇雲溪知道她會比較慘,但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麼慘。
原本嬌豔如花的麵容,如今枯槁失色,短短兩日功夫,整個人就失去了精氣神,像是從枝頭掐掉的花兒,蔫噠噠的,馬上就要枯萎。